第四十四章 自不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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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朱常武可以放棄用那個不知名的武器，賀錦丟擲了自己的誘餌。
“什麼？”觀禮臺上，聽到對話的崇禎便是身體一僵。此時他很想大聲說，讓朱常武答應下來。在他看來，這些內賊有時候遠比外敵還要可怕。
如果可以藉此將這些人都揪出來的話，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但這只是一個想法，他不會拿朱常武的性命開玩笑。因為他更加的清楚，現在的大明，如果沒有了朱常武，怕是京師連一天都守不住，那就算是知道誰與闖賊聯絡又有什麼用呢？
“你竟然知道這些？那你的身份一定不低，不妨報上名頭吧。”朱常武沒有說答應，也沒有說不答應，只是一副要考慮的模樣。
看到朱常武有上鉤的意思，賀錦連忙開口道：“咱叫賀錦，是大順軍的制將軍，為大順王五營二十二將中的一員，江湖人送左金王。怎麼樣？現在知道我這樣的人，應該會知道許多秘密，不會和你說假話了吧？”
“此人竟然是賀錦？”
一時間，不僅是觀禮臺上，便是看熱鬧的百姓之中，也響起了不少的驚呼之聲。
民間百姓之中，崇拜和信服闖王的一些人，對於大順軍自然是有一定的瞭解。尤其是那五營二十二將，更是早就被傳言弄得有如神化中的人物一樣。
便是有人為了宣傳大順軍的強大，有意把二十二將說成是天上的二十二個星宿，說他們就是上天派來幫助李自成成就大業的。
傳說中的人物，如今竟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也就難怪有人會驚撥出聲。
“呵呵，我說嘛，敢於有勇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刺皇殺駕，應該就不會是無名之輩，現在看來果然不簡單。好，即是這樣，那我就與你打一場，只是我們要說好了，認賭服輸，這裡可有那麼多的百姓看著呢，如果一會你成為了我的手下敗將，卻還不肯說出與你們闖賊聯絡的臣子名單，那就是你失言了，這可是會直接影響到，你們大順軍在百姓心目的中好印象哦？”
“哼！廢話不說，有本事就扔掉那個武器，我們來比比拳腳。”賀錦看著朱常武在給自己挖坑，自然是不會答話。
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把那些人供出來的意思，或是說他壓根也不知道。那些與他們大順王聯絡的名單，只有李自成還有手下的幾位謀士和權將軍知曉，他一個制將軍，雖然地位也不低了，但只是一個武夫，是無權知曉，也沒有興趣知曉那些事情。
之所以他還是會這樣說，不過就是想給創造一個殺了朱常武的機會而已。
“如你所願。”朱常武答應了下來，跟著就見他輕輕一送，191式這就脫離了他的雙手，被放到了三步遠之地。
“這可是你自己在找死！”
眼看著朱常武的手中沒有了那個讓自己忌憚的武器之後，賀錦頓時就來了精神，一邊喊著話，一邊向這裡衝來，同時右手一揚，一把沙子迎風而現。
就是剛剛，藉著自己撲倒的時候，賀錦從地上抓起了一把的細沙，為的就是這個時候，來一個先下手為強，可以佔據先手。
一把沙子就此揚了出去，直奔著朱常武的面門而來。
“卑鄙！”
幾乎是同時，觀禮臺上，崇禎和王承恩等人不約而同的說著。
說好了是比拳腳，可是現在賀錦卻玩起了偷襲和以沙子當暗器的把戲，這不是卑鄙是什麼？
“啊！”
長平公主朱徽娖則是發出了一記驚叫之聲，她在為朱常武而擔心。
外圍看熱鬧的京師百姓、千名錦衣衛以及數千的大明軍隊同樣看到了這一幕，然後不恥的罵聲是一浪跟著一浪，顯然這一會他們都在痛斥著賀錦這種不光明的手段。
賀錦卻像是沒事人一樣，一把沙子揚出去之後，他雙拳緊握，這就一記直搗黃龍之勢，直向著朱常武的胸口上就砸了過去。
他已經看到，這一會的朱常武已經將右手抬起，正擋著雙眼呢。
至於說，揚沙子這樣的舉動，是不是不夠光明正大，賀錦才不理會，在他看來，能殺死對手的招術就是好辦法。至於好不好看，人都死了，大家最後的關注點只會在勝利者的身上。
一拳就此砸了出去。
要說不愧為五營二十二將中的制將軍，論其單打獨鬥，賀錦的實力的確是不錯。若是手上沒有一些真功夫的話，李自成也不會把來到京城打探的任務交給他了。
賀錦動作很快，揚沙，衝拳那是一氣而呵成。
但是他快，有人比他還要快，就在伸出一拳直向腹處猛擊之時，那伸出的拳頭來到胸口處的時候，卻有如打到了一堵硬牆之上，不僅沒有傷人的感覺，反而自己的拳頭猶如撞在了堅硬的石塊之上，傳來了反震的痛感。
不知何時，朱常武的左手早已經張開，就放於胸前的位置之上，等到那一拳砸來的時候，掌變拳，給予了猛烈的回擊。
嘭！
雙拳對擊，朱常武體內的巨大力量被調動著，在然後一拳之下，就硬生生傳出了一記骨裂之聲。
啊！
發出這記哀嚎的正是賀錦，他只是打出了一拳而已，跟著就是痛，再痛...更痛。
拳骨竟然在一擊之下而碎，那種瞬間的痛疼感，非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了。也就是賀錦皮糙肉厚，勉強地能咬牙挺住，但那劇烈的痛感還是傳入到了身體之中，讓他整個身上都出了一層的冷汗。
“出拳太慢，出拳無力，真不知道，你這兩下子是怎麼能成為了一名將軍的。”
話聲落下的時候，不知何時，朱常武已經來到了賀錦的面前，兩人面部相間的距離也只有一拳而已。
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朱常武鼻孔間傳出來的呼吸之感時，賀錦就是一陣的心驚。對方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他根本就沒有發現，人家是怎麼來到自己面前的。
距離如此之近，出於本能一記左擺拳就被賀錦給砸了出去。
頭部只是向後一仰，輕鬆的躲過了這一擊，跟著朱常武的身體再度靠近，又一次拉近著兩方間的距離。
又一次可以清晰的看到朱常武的五官，一擊不成之下，賀錦欲抬腿就踢。
但他的右腿不過是剛剛抬起，朱常武的右腿就先伸了出來，一腳正中那小骨之處，又是卡巴一聲傳來，不用說，右小腿的骨頭也被踢碎了。
“啊！”痛感再次襲來，賀錦大吼大叫著，左拳又向前伸了出去。
這一回朱常武沒有在躲，而是伸出了右拳並將其張開，一把就精準的將那左拳裹於其中，跟著就是抬手臂，讓賀錦的肋下完全暴露了出來。
跟著，一記直拳這便在五分之一息後砸在了那暴露出來的肋下。
嘭嘭嘭...嘭嘭嘭！
一連砸了六拳，直痛得賀錦的五官因此都變了形，整個人也是全身無力，一副隨時會癱軟下來的模樣。
現在的他，終於知曉，比起個人武力，他依然遠不是眼前之人的對手。一定要形容的話，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也是毫不誇張的。
六拳打了出去，賀錦全身全然無力，朱常武的嘴角這才帶起了一絲邪笑的問著，“怎麼樣？感受如何呀？服還是不服？”
“服，服了，是好漢，給...給咱一個痛快。”賀錦是真的服了。
右拳骨和小腿骨都已經被打碎，動一下就是疼痛萬分。
如今肋骨也被打碎，便是隨便的一次吸呼都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煎熬。
“好，那是不是可以把那份名單交出來了？”朱常武笑嘻嘻地問著，同時手也放了下來，開始幫著賀錦整理著身上的衣服。
身上多次骨折之下，現在的賀錦每動一下，都是疼得痛苦萬分，這個時候他只想一死了之，而不希望有人在自己身上觸碰著。
只是不管多麼的痛苦，面對著朱常武的時候，他還是不敢有一點點的反抗，“咱...咱沒有什麼名單？”
“沒有，你耍我？”朱常武當下是雙眼一瞪，一副隨時要發飆的樣子。
可實際上，他根本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扶住賀錦，不讓他摔倒，便已經是最大的折磨了。
“咱...不敢耍你，但我真的是沒有什麼名單呀。求...求求你，給咱一個痛快，一個痛快吧。”對於一個時刻有著萬箭穿心感受之人，的確每活一息，那都是一種懲罰。
但賀錦這個時候想求速死，朱常武偏偏就不會滿足他。
“你騙了我，還想讓我幫你，這根本就不可能。”朱常武給予了拒絕，同時還轉身大聲的說著，“大家都聽到了吧，這個闖賊中所謂的大將軍，所謂的二十二將之一，他竟然公開的騙人，現在打架輸了，卻還想耍賴，這應該就是闖賊的嘴臉了，以後若是他們在說些什麼，大家可不要輕易的相信。”
聲音傳了出去，百姓之中卻是沒有任何的反對之聲。不管大家是不是接受這個說法，但至少在這一刻，闖賊的表現的確很差，也讓一些原本還看好他們的人，心中不由自主的產生了質疑之感。
“呵呵，這小子不錯，殺人諸心這才是上策。”觀禮臺上，崇禎整個身體也放鬆了下來。尤其是看到就是比拳腳，這個什麼左金王也遠遠不是朱常武對手的時候，他的臉上有了更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