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自己一定要咬牙挺住,他倒要看看,最終是誰先受不了,誰先認慫。

只要這一次他可以活著出去,他就用生命保證,一定會弄死這個朱常武,把今天的刑罰,百倍千倍反用在他的身上。

用刑繼續,錦衣衛的人做事還是很麻利的,沒一會,審訊室中就繼續傳來了王德化那慘叫的聲音。

“大人,王承恩公公來了。”就在朱常武坐在椅子上看戲的時候,孫闖來到了審訊室,來到近前小聲的說著。

“他來做什麼?那麼心急嗎?”朱常武以為王承恩是來問結果的,便有些心煩。

明明說了,把所有的權力交給自己,可什麼事情都還要過問,這不就是說話不算數嗎?

不行,若是這樣子,他還是要去找崇禎談一談。對了,還要找皇后娘娘說道說道,當時她可是答應自己,要勸崇禎的,可不能不管了。朱常武站了起來,隨後就向外面開始走去。這就迎頭看到了已經進入了地牢的王承恩。

“小恩子,你怎如此的心急呢。”一見面,朱常武就忍不住開始吐槽。

王承恩被這話說的就是一愣,跟著就知道這是朱常武誤會了自己,這便一側頭道:“朱少傅,這一次咱家是奉了陛下之命,給你這裡送人的。”

“送人?”朱常武一臉的狐疑。

“這位,兵部尚書張縉彥張大人,他剛剛去見了陛下,說是大明軍隊中的新武器應該劃歸兵部統一管理。陛下想了想,這件事情還是應該問你的意見,這就讓咱家把人送來了。”

王承恩把事情的起因很快就說了一個明白,跟著便頭也不回地說道:“咱家的使命已經完成,先走了。”

他是真的不想留在這裡,那左一句小恩子,右一句小恩子,叫得他實在是心煩。

可他又是沒有半點的辦法,連萬歲爺似乎都預設了這種稱呼,他還能說什麼。

當然,王承恩也是有大局觀的人,他很清楚,現在的大明離不開朱常武,所以對方說什麼,他現在就只能認。那他能做的就是離遠一些,眼不見為淨嘛。

王承恩來得快,去得更快,直接就把張縉彥給亮在了這裡。

當沒有了王承恩之後,兩人互相打量了一番,隨後朱常武開口了,“張尚書是吧,想要新武器就過來先看看吧。”

“哦,好。”張縉彥不疑有它,這就邁著四方步跟隨在朱常武身後向著審訊室而去。

原本,張縉彥以為新武器都是藏在了這裡呢,他還在想著,怪不得之前不知道這批武器的事情,原來是在這種地方放著,這就難怪了。可是當越走越遠,直到進入審訊室中之後,他才感覺到了不對勁。

尤其是進入裡面,看到有人正被綁在木樁上,被用刑的時候,他就更懵了。

仔細看去,當發現被用刑這人是東廠的廠公王德化的時候,他整個幾乎是石化在了原地。

這是腫麼一個情況,腫麼一個情況呀。

廠公呀,崇禎眼中的廠臣,那是絕對信任的存在,可是現在竟然正在被用刑。要命的是,他也進來了,這是要做什麼?

張縉彥還在想著這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朱常武正在笑看著他,然後對著身邊的孫闖說道:“去,伺候著,那裡不是有空木樁嗎?綁上。”

這一會的時間,朱常武已經回想起張縉彥這個人。

歷史之中,這位同樣是逆臣一個。甲申年三月十九,就是昨天,應該就是他在闖賊入了京師內城之後,他開啟了正陽門,使得皇城陷落的。

歷史之中,對於張縉彥的評價是,腐儒誤國。對這一點,朱常武深以為然。

即是兵部尚書,那是要知兵事,甚至是需要上過戰場打過仗、帶過兵。要知曉將士們需要的是什麼才行。現在卻讓一個書生擔任此職,這原本就是錯誤的。

紙上談兵的趙括之例,難道還不夠嗎?

那如果在加一個馬謖呢?

但就是有這些歷史在前,後世的皇帝還會在用人上出現這般的錯誤,他不失敗才是怪事了。

想到張縉彥是什麼人了,朱常武自然不會客氣,這就開始準備對他用刑。

張縉彥哪裡見過這個陣勢,他只是以為是要接收新式武器的,現在倒好,要被人施刑,這完全不同,甚至是八杆子打不著的結果讓他大驚失色的同時,眼睛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不,你們幹什麼,我是張縉彥,我是兵部尚書,我是當朝正二品的大臣,你們想要做什麼?”

“老子還從一品呢,少廢話,綁了。”朱常武此刻完全不給好臉色的說著。

太子少傅的確是從一品,但那不過就是一個稱號而已,是沒有什麼實權的。真正比起來,其影響力和權力是遠不如一部尚書的。

但大半級就是大半級,認真說來,朱常武這樣說並沒有錯。

張縉彥還想掙扎來著的,只是他手無縛雞之力,又怎麼可能會是孫闖這種彪形大漢的對手?很快,他就被綁了起來,在然後身邊就傳來了哈哈的笑聲。

“張尚書,感覺如何呀。呵呵,你可要有骨氣一些,莫要讓你們平時看不起的閹人在給比了下去?”

這些話正是出自於王德化之口。

原本就只有自己被綁在這裡受刑,他還略顯孤單呢。

他甚至想著,自己表現的再好,沒有人可以看到,多少有些失去了意義。

現在好了,有做伴的了,還是一部尚書,這頓時就讓王德化高興了起來。

有人在嘲笑自己,換成平時,張縉彥定會出言反擊,可是現在,他哪裡還顧得了這麼多,這一刻他是被嚇的魂都要丟了。尤其是看到有錦衣衛拿著一個足有小手臂長、筷子般粗細的竹籤子向自己走來的時候,他更是驚恐地喊著,“不要,你們不要過來,不然本官就稟報皇上,要治你們的罪,治重罪。”

“得,又是一個分不清狀況的。”

對這樣的話,朱常武發現自己已經免疫了,索性慢慢就閉上了雙眼,開口哼起了小曲,也算是給自己緊繃的神經放鬆一下。

“啊!”

痛苦的喊聲由張縉彥的口中傳出。

都說十指連心,當竹籤子由指甲蓋下扎進面板之後,那種痛苦根本是無法用文字可以形容的出來。

想一想,平時我們紮了一顆小刺在手上,還疼得流汗呢,那竹籤子這麼長的東西入了面板之中,可想而知,那疼痛感是多少倍了。

“啊!不要用刑了,我說,我說,我全說。”

腐儒終是腐儒,這才剛剛開始,就受不了了,直接就投了降。

張縉彥這麼快就服了,也出乎了朱常武的意料,他原以為這會是一個硬漢子呢,現在看來,當真是連閹貨都遠遠不如。

“行,既然想說,那就給你機會,說吧。”朱常武重新睜開了雙眼,目光看向張縉彥炯炯有神地問著。

“我說,只是你讓我說什麼呀。”張縉彥是真的害怕了,但他並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要的是什麼。

“把你從小到大所犯的事情都講一遍,記住,拉了一件,回頭被查出來,就會讓你知道,後悔兩字好寫不好做。”朱常武的聲音中帶著嚴重的警告之意。

“哦,是。”張縉彥點了點頭,十分的配合。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不過就是想把新武器的歸屬權交到兵部而已,卻引來了這麼大的災難,現在他心中恨透了王之心,當然,也怕死了眼前這個年輕人。

這TM的到底是誰呀。

說用刑就用刑,他不知道自己是兵部尚書,國之大臣嘛。

只是反過來一想,一旁的王德化身份並不比自己低,甚至還要更高一些,可一樣也被綁在這裡用刑,他就知道,想要矇混過關是不可能了。他又受不了這些刑具,索性便老實交代好了。

就算是說完自己會死,但至少不用受這些折磨了不是嗎?

張縉彥開始交代了,真如朱常武所問的那般,從小時候做的壞事就開始說起。像是什麼七歲就去偷看姨娘洗澡,一直到就在下午的時候,太監王之心到府中找了自己的事情,那是事無鉅細,全數都給說了出來。

張縉彥不敢有絲毫的隱瞞,他實在是怕了,沒有看到,在他的旁邊,被綁著的王德化現在已經開始受凌遲之苦了嗎?

每一刀下去,就會割下一片肉來,那樣子,看得就讓他肝顫,那如何還敢不說實話?

張縉彥這麼快就招了,還把王之心也給供了出來,這讓一旁正在被割肉的王德化心中就是一驚。他沒有想到,這個張縉彥如此的膽小無能,竟然真就把什麼事情都給說了。

“王之心,宦官首富?”這一刻,朱常武也想起了這個人。

“是的,大人。”孫闖連忙湊上來說著。

“很好,馬上去找到這個人,給帶過來。”朱常武面帶喜色的說著。

既然被叫做宦官首富,那不用說,一定很有錢,而錢正是現在他需要之物,當然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