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頭痛欲裂,醒了過來。

他打了個寒顫,渾身發冷,彷彿在冰天雪地裡吹了大半天風一樣。

眼睛一睜,就發現自己面前站著一個黑髮年輕人,一個高個子斯文眼鏡男和一名看起來很貴氣的胖子。

“小心,這十有八九是北大陸那幫巫師弄出來的改造人,別讓他催動精神力。”

高個子棕發男邊說邊在擺弄著一個簡易的魔能發電裝置,電從魔能水晶連到了自己的褲子裡。

這是一間幽黑陰暗的小房間。

他沒有感知到任何與金屬有關的東西。

除了自己身上的這根電線。

哈利除錯完裝置,介紹說:

“轉動這個旋鈕,就能...”

彼得啪的一下直接把旋鈕拉滿。

電流瞬間從下體竄至全身,直衝腦門的麻痺感直接把科爾電成了高潮臉,全身肌肉止不住的抽搐,痛苦的差點沒一口背過氣去。

“哎,哎哎!!!”

哈利連忙把旋鈕掰了回去,無語的說:“扭四分之一就可以了,你想把他電死?”

田所今野鼻子動了動,表情疑惑:“什麼玩意被電焦了,頭髮?”

“戳啦,是極霸矛嘛。”

彼得蹲了下來,對被綁在柱子上的科爾自我介紹:“先生你好,接下來有些問題,我問你答。”

田所今野也露出了意義不明的笑容。

“答對了有獎勵,答不對有懲罰。”

彼得讚歎地抬頭看了一眼胖子,像啊,很像啊。

這傢伙不知道為啥,給他一種宅男的特有既視感,卻又沒有證據。

但他別的不說,抽象精神比哈利強了十倍甚至九倍,才淺淺聊了一路,樂子人本質就已經暴露無疑,能對上彼得的怪話電波了。

科爾很快反應了過來,這是來調查伯爵之死的東國人員!

錯不了,那胖子和彼得都是黑髮黑瞳,一眼東國貴族長相。

在科爾的視角里,紅色變態頭套蠻人與白色鎧甲怪力魔法師肯定都被巫師拉姆斯干掉了,畢竟被哈利打昏前的最後一刻,他看到了那高達百米的死亡造物從峽谷中傲立而起。

是的,只要等巫師放出技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伯爵和在場目擊者想必都被拉姆斯殺了,那等恐怖咒怨肆虐之下不可能還有活口,就是不明白他為啥撤離時不帶上自己。

估計是自己跑的有點遠了,拉姆斯沒找到他。

那接下來的發生的事就很好推斷了。

自己躺在空無一人的大雪中,昏迷了一整天。直到阿克奈茲的人發現伯爵出事了,都趕來尋找,最終在出事地點只找到了自己,於是將他抓回來拷問。

一定是這樣的!

彼得拿出一個本子,開始問。

“姓名,年齡,誰指示你襲擊伯爵的?”

科爾冷笑一聲,果然如他所料,這幫人是來調查伯爵之死的。

巫師,你幹得好啊幹得好!

“什麼襲殺伯爵?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科爾既無辜又憤怒,“你們這是在侵犯王國憲法賦予我的權利,在我律師到來之前,我什麼都不會說!”

科爾心裡懂得很,只要自己把侯爵從這件事中撇乾淨,侯爵就一定會死保住自己!

他只需要想辦法聯絡到外界或從這裡回到阿克奈茲,一切都將塵埃落定。

你們三個東國的過江龍,能鬥得過阿克奈茲最大的地頭蛇?

彼得奇怪的“咦”了一聲,難道那一棒子下手這麼重,給丫打失憶了?

但沒事,說與不說都無所謂,彼得等人的目地也不在於挖情報。

但戲還是要做足的。

“不知道是吧?”彼得獰笑著,“讓我拷拷你,是不敢說還是不能說?”

他學起了酒吧裡DJ打碟的動作,狠狠扭起了旋鈕。

“我不可能告訴你任何事情!額啊啊啊啊啊————”

科爾直接被電成了電椅吳京。

“去你媽的——啊啊啊啊啊——”

在一旁觀賞的胖子對哈利科普道:“這叫阿黑顏。”

“?”

電了十來秒,科爾就是什麼都不說,咬著牙硬撐著,彼得感慨一聲:

“是條漢子!來,上傢伙!”

哈利拿出一個工具箱,這個箱子黑不溜秋其貌不揚。

但不知為何,提手上綁了一個紫色的俏皮蝴蝶結絲帶。

就像什麼情趣道具收納箱。

“呵.....我沒做過的事我絕不會承認...你們想拷打隨便你們,肉體上的痛苦對我來說...”

科爾表情一僵。

“這什麼玩意?”

哈利尷尬的咳嗽一聲。

“從隔壁白馬會所搞來的......小道具。”

只見他從箱子裡拿出一團鋼絲球,一根三厘米粗的鐵釘,幾根紅到不正常的蠟燭,還有一條格外粗壯的歪扭仙人掌。

彼得像個推銷員一樣給他介紹道:“這叫富婆快樂球,富婆金箍棒,富婆火焰山,富婆毒龍鑽。”

惡寒的預感,席捲了科爾全身。

“一般這些東西都是要配套潤滑油一起用的,可我們沒買到......”

“但還好,買到了這個。”

彼得啪的把一管芥末拍到了桌上。

科爾瞳孔驟縮,臉色煞白,冷汗直冒。

哈利默默別過臉去。

榮耀行刑官·田所今野帶著他的四件神裝和114514層崇拜效果,要上了!

胖子怪笑著。

“聽說你很勇哦~”

約莫一分鐘後。

無比淒厲、哀怨不絕、痛苦至深的慘叫聲從阿克奈茲外城區的哈利臨時魔法工房中,響徹了黑夜。

.........

.........

.........

幾人正在收拾著事後。

本來綁著科爾的柱子,此時已經空空如也。

“我還是不懂,”

彼得搖了搖頭。

“為啥什麼也不問就把他放跑?哪怕押他去警署,也能當證人用啊。”

雨宮夕就站在他身後,正往自己身上抹著泥巴塵土。

“那老頭既然派他來殺我,就一定做好了切割準備。就算我們把他提到警署去,侯爵也能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意義不大。”

“可放跑他不是更意義不大?”

“嘻嘻,你不懂。”

田所今野樂了。

“呵,放心吧。她每次這麼笑,就說明又有啥屑點子要整——”

雨宮夕微笑著,眼睛眯成了兩條月牙。

“歐尼醬?”

“我什麼也沒說。”

彼得不知道這兄妹倆在打什麼啞謎,但剛剛的畫面對於一個二十四歲的處男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傷害,讓他對某職業產生了崇高的敬意。

他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操了,叫你去買刑具,你買這些玩意回來做什麼?”

哈利也很無辜。

“誰知道隔壁是賣...賣...額,賣鴨的。我看它裝修裝得那麼高階又那麼神秘,門牌掛個“魔力之夜”,還以為是魔道具店。誰知道問他們有沒有刑具,他們怪笑著給我拿了套這個......反正湊合著也能用。”

經歷了生死危機的田所今野終於出了口惡氣,心滿意足。

“湊合著用?效果拔群!”

雨宮夕對著鏡子,就好像在化妝一樣。

很快,原本乾淨清麗的少女,變得又髒又淒涼,頗有一種楚楚動人的美感。

“走吧,讓我們去找侯爵打個招呼。”

我雨宮夕,從不報隔夜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