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戰士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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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裡的各位注意了,綠屋已經突破收容,諸位請時刻注意自己的手腕上是否出現了末日核心‘腕間齒痕’,如果發現請隨時進行鎮壓。”
周維源將手上的傷口裹起來,收了扇子,用了一片扇骨,將自己這句話傳出,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很快,臨時休息室裡的人便將這件事廣而告之,這樣一來綠屋的威脅也已經下降到了最低的程度。
問題回到了眼前,李爾文的豐碑將前面的路完全堵住,剩餘的空間基本不大,而周維源和慄北逢代並沒有能夠快速破壞這大柱子的能力,它本身就是非常堅固的材質,低階別的武器砍一天都不見得能破壞。
而且周圍已經越來越冷了,周維源打了個哆嗦。
走廊另一端的陸凝也在嘗試著離開這個窘境,李爾文的豐碑相當硬,而背後那屬於審判島的封鎖網更是沒辦法突破。
陸凝開了幾槍,最後也只是讓那柱子上面的文字亮了幾下,不痛不癢。天宮的劍盾也沒辦法砍開這根柱子。
“麻煩了……雖然還沒到殘陽勝雪的範圍,但是溫度可是慢慢變冷的。”陸凝觸碰了一下柱子,這根柱子都受到了溫度影響變得開始凍手了。
天宮放出金色光罩將兩人覆蓋住,不過這樣也只能撐住一時。陸凝想了想,看了一眼旁邊根本擠不過去的縫隙,伸手入懷打算賭一把。
就在這個時候,後方傳來了一個有些暴躁的聲音:“這裡面就是鎖著的地方了?”
援軍到了!
陸凝和天宮扭頭看去,正好看到一個高挑的身影邁步走了進來。
是文歌。
“啊,是你們啊。”文歌走進來抬頭一看,“這什麼破玩意。”
“李爾文的豐碑。”陸凝說。
“啊……啊,有印象。”文歌揉了一下頭髮,“所以你們這是被堵了?”
“我們沒能力破壞。”陸凝聳了聳肩。
文歌抬起右手,手套在她手上開始扭曲變形,變成了一把長度合適的砍刀。
“往後。”她舉起手,狠狠一刀剁在了立柱上。一圈紫色文字閃耀了片刻,熄滅了,立柱一如往常。
“這東西想要砍開太難了,還不如……”陸凝拿出一顆變形藥丸,打算碰碰運氣,卻被文歌反手抓住了手腕。
“沒必要冒險,小的不行用大的就可以了。”
“什麼大的?”陸凝愣了一下,然後就看到文歌手裡的砍刀再次膨脹,變成了一把厚背短斧,她掄起斧子猛地劈在了立柱上,紫色文字再次閃耀,不過這一次沒等文字褪去,又是一斧子緊接著跟上。
這可不是砍樹之類的工作,每一次都是結結實實地斬在了柱子上面,反震的力道也全都反饋到了文歌手上。可是她卻越砍越快,立柱上的所有紫色文字都開始持續不斷地閃爍了起來,終於開始有字元開始碎裂。
“有承載上限,那就是個樁子。”文歌惡狠狠地將斧子又擴大了一些,繼續跟著又是幾下,紫色的符文終於崩潰,而文歌手裡的斧頭也霎時間收回了手套當中,從手背的部分伸出了一根和手臂差不多粗細的紅針……刺。
這根尖刺被她一拳就砸進了沒有符文保護的柱子內部,文歌微微轉動手腕,手指微微一鬆,大量的紅針從柱子內部鑽出,登時將柱體撕開了無數裂縫,在文歌的用力扭動下迅速開始崩潰。
“夠硬的,居然還沒垮塌。”文歌評價了一句,撤回了紅針,一腳踹在幾乎四分五裂的柱子上,柱體直接向走廊裡面倒了下去,不過半空中就消失了。
召喚豐碑的傳教士當然不會讓這東西砸到自己,不過這麼一撤,另一端的柱子也一併被撤離了。
文歌一眼就看到了走廊中央兩個正在打架的末日核心,甩了甩手,生成一把長度和她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大太刀,然後就衝向了它們。
“別近戰!”天宮急忙喊了一聲,“它剋制近戰的!”
“剁了就不會了。”文歌甩下一句,赤紅的刀立刻與火焰雙手劍撞在了一起!
最離譜的是,雙方兵器一撞,居然是殘陽勝雪被壓得向後退了一步,甩開了文歌的攻擊。文歌完全就不管自身是否受到了影響,手套上的紅色宛如液體一樣蔓延到了上半身,彷彿一層液態鎧甲一樣護住了要害,接著就是揮刀猛斬。旁邊的傳教士抬手一指,一道鐳射轟向了文歌,卻打中了一面紅色的“鏡子”,被反射到了天花板上。
“不算太強。”
文歌可不是吃虧的人,被襲擊了這麼一下之後頓時硬生生拗轉了刀勢,轉頭就劈向了傳教士,紅色的刀在空中膨脹到了接近三米長,傳教士向後一閃躲開了這延長刀,文歌卻直接丟下了殘陽勝雪不管撲了上來。
“喜歡偷襲是吧?”
文歌甩手將刀化成了重錘,一錘子就將圖騰砸碎,跟著便掄了傳教士兩錘子,傳教士左右閃避,完全不敢跟文歌硬碰硬。不過這時殘陽勝雪也再次提著雙手劍走過來,火焰劍豎劈而下,讓文歌不得不閃了一個身位。
“幫忙!”陸凝舉起槍,微微吐氣。
喪鐘來源於她,有什麼能力她天然就可以知曉。迄今為止,陸凝只用過普通的射擊,只要她還清醒,喪鐘就可以無限射擊藍焰子彈,不過這僅僅是基礎功能。
兇級武器是自帶能力的,不過要陸凝專注下來才行。她平靜了一下心情,輕輕晃動了一下槍柄,鈴鐺在槍身下搖動了片刻,周圍的聲音一時間全部消失。
而此時,陸凝眼睛中,一切死物都開始褪去了實體,儘管僅僅是隻有不到二十米左右的範圍,卻也可以將走廊中央的兩個末日核心容納在內了。傳教士和殘陽勝雪的顏色沒有褪去,只有一圈黑色的火籠罩在它們的周圍,彷彿一個明顯的標記。而相對的,文歌周圍的火顏色則是紅色的,和身邊的天宮一樣。
陸凝舉槍瞄準了殘陽勝雪,哪怕傳教士有範圍殲滅的能力,她依然斷定殘陽勝雪才是現在最大的威脅。
虛無的視野開始收縮,但色彩沒有迴歸世界,在兩個呼吸之內,陸凝視野內的一切都已經還原,只剩下一團燃燒的黑焰。陸凝抓住這一瞬間扣下了扳機,無聲的槍響在前面文歌大開大合的攻擊下一點痕跡都沒有,甚至看不到火焰子彈飛出。
哧。
殘陽勝雪那堅硬的盔甲上驟然出現了一個穿透傷,從左肩下方到前心,孔內燃燒起了不祥的黑焰,然而激鬥當中的雙方都沒有察覺。
文歌已經切過了六七種不同的武器,招式卻全都是狠砸猛砍,其實可以說什麼武器都是無所謂。但她每一次劈砍下去都能壓得兩個末日核心不得不躲避或者後退招架,勢大力沉可見一斑。
“嗯?體力不太行啊夥計。”文歌砸了幾下發現殘陽勝雪的力道似乎開始減弱了,“末日核心也會累?那你還得再練練。”
她變了把斧子一個橫掃砸在了殘陽勝雪的長劍上,它踉蹌地往旁邊走了兩步,猛地一扭頭,盯上了陸凝。
“終於意識到了?”陸凝也不指望能隱瞞多久,她的攻擊既然已經奏效,那麼她完全相信自己的隊友可以跟上。
一輪符文在她的腳下浮現,不過這次不是閃著紅光的那一種,而是一輪正在騰躍的黑焰,陸凝看到兩個近乎只有線條構成的自己在身邊出現,各自舉著槍,神態放空,雙目被黑色火焰所替代。
又是兩聲輕響——如果不是陸凝,甚至連這兩聲都聽不見。殘陽勝雪的身體上又多了兩處貫通傷口,它的腳步踉蹌了一下,然後握緊雙手劍一蹲身,直接跳向了陸凝!
“雙手劍不是這麼玩的。”
文歌冷哼一聲,握拳對準了殘陽勝雪,一枚紅色長刺從手套上瞬間刺出,將殘陽勝雪從空中穿透,釘在了牆上。不過這樣一來,陸凝和天宮的位置就已經納入了殘陽勝雪的光環範圍之內,兩人頓時感到那冰冷的壓力重新從心口發出。
“文歌,你對付那個傳教士。”陸凝按著心口,估摸著自己的“死亡時間”,微微一笑,彈出了“喪鐘”的彈倉。
一把無限子彈的槍要什麼彈倉?
陸凝手指一扣,將一枚還在慢慢燃燒的子彈倒了出來,託在手心舉起。
“唯一的絕對平等。”
子彈被一把握碎。
黑灰色如同霧一樣的火焰碎屑從陸凝掌心炸開,空中的殘陽勝雪的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身上的三個單孔同時噴射出了大量黑煙。文歌鬆開了它,轉頭去追殺傳教士了,而陸凝也在緊緊地盯著殘陽勝雪——光環類的緩速致死和她這種單體咒殺比起來生效還是慢了一些。鎧甲騎士爬起來向她衝鋒了幾步之後便跌倒在地,更加洶湧的烈焰開始燃燒它的軀體,“殘陽”本來的模樣正在它的上方慢慢形成。
陸凝也虛弱地坐在了地上,不過周圍被金色的光芒籠罩著,倒是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天宮謹慎地盯著殘陽勝雪,直到它完全化為了灰燼,一輪耀眼卻不溫暖的小型太陽在上空漂浮,緩緩消失,重新出現在了收容單元內。緊接著,已經被融化的大門重新出現,將單元重新鎖死。
這樣一來,陸凝也鬆了口氣,她摸了摸心臟,這種緩緩感受著死亡的感覺實在是不太好。
不過一扭頭,陸凝就看不著文歌和傳教士去哪了,只有周維源拉著慄北逢代躲在了旁邊。
“這姐姐可夠嚇人的。”周維源見陸凝看過來,聳了聳肩,“傳教士穿牆跑了,然後她直接拍了按鈕追過去,現在估計已經砍到下一條走廊上了。”
“這群東西能穿牆的話那鎖住走廊有啥意義?”天宮說。
“不是所有收容物的都能穿牆,只要出了事情的走廊我們都能進,只是出不來。”陸凝緩緩站了起來,瞥了一眼已經停止變綠的牆壁,“綠屋我們管不了,我們跟著文歌去,先把管理任務完成。”
周維源點了點頭,收起武器走進了“殘陽”的收容單元,天宮則站在門外,這是規則書上規定的管理辦法。而陸凝和慄北逢代直接走進了下一個單元內。
剛一進去,兩人就聽見了一堆嘎吱嘎吱的聲音。二十幾只不死士兵被鮮紅的絲線死死纏住,絲線的盡頭則連線在了文歌身上。文歌本人則和一名黑衣的傳教士拼刀,她依然穩穩佔著上風,但一時間也無法越過黑衣傳教士攻擊它後方白衣的。
“終結之傳教士”和一副法師打扮的“創造之傳教士”不同,使用一把刺劍和一柄短匕首,身手迅捷,每一次揮舞兵刃的同時都會有一種悽慘的吼叫聲從兵刃之間發出。文歌覆蓋在身上的紅色保護層不斷有一些傷痕出現,緊接著又迅速恢復原狀。
“嗯?跟上來了?注意點,這傢伙會放幽靈。”文歌提醒道。
“知道了。”陸凝其實並不需要她提醒,這幾個末日核心會放什麼她都背過一遍了,但是規則書上也是寫過的,兇級以上的資料存在嚴重不足的情況,誰也不知道這些收容物是否藏了什麼別的招數沒有使用。它們大部分都絕對不想困在這個審判島上,而有一部分則是為了找樂子才留下,只有少量屬於“願意”留在審判島上的。
“逢代,你能輔助文歌一下嗎?”陸凝問。
“她比較難……她不是你們這種一招一式的。”慄北逢代嘆了口氣,再次舉起了法杖,不過這一次不是腳下出現符文,而是一道橘黃色的光線照在了文歌的身上,跟著光線炸開,從文歌身上散開,如同觸鬚一樣刺入了那些不死士兵的體內。
“不過,你可以不用分心控制你的核心武器了,我的生命抽取效率比你更高。”慄北逢代對文歌說。
“輔助型?看起來我運氣不錯,遇到個專業的。”文歌甩手將吸引在不死士兵身上的紅線收回,手裡的砍刀頓時膨脹了一倍有餘,本來就佔著優勢頓時變成了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