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鴻心中咯噔一下,手一軟險些沒把機子給掉地上,沒事兒你感慨什麼?就特麼閒得蛋疼!

縱使心中悔的想給自己兩巴掌,不過他臉上還是維持著一副淡定神色,“對,江鳥鴻。怎麼了,有問題嗎?”

“啊,沒問題,就是好奇一問。”楊蜜嘴角的笑容越發放肆,眼中閃著狡黠的光,她忽然扭頭看向身邊的薛海,“薛海,我有點好奇,為什麼你的筆名要叫江邊鳥啊?”

“啊?啊…這個吧,它是因為什麼呢……我叫水每海它也不好聽啊,再一個就是我比較喜歡大雁……”

神特麼你喜歡大雁!

這藉口聽的計鴻想給薛海倆大耳刮子,你特麼喜歡大雁這像話嗎?

這藉口計鴻聽得是眼皮子直跳,不過楊蜜似乎真的信了,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似笑非笑的點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

說完就笑眯眯的和別人嘮嗑去了。

讓她這麼一問,計鴻也沒了繼續看素材的心情,後半截的路程一半心思都放在楊蜜身上。

她和人聊天說笑毫無異樣,似乎真的只是隨口一問。計鴻稍稍鬆了口氣兒,自己的外快應該是保住了。

現在這年頭賺點錢不容易啊。

“導演拜拜。”

“計導,走了啊。”

“欸,楊蜜,用不用我送送你啊?”

“呵呵,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進了校門,大家互相道別後就各自離開,薛海有心送美人回宿,可惜被婉拒。看著楊蜜漸行漸遠的身影,薛海惆悵片刻開口說道:“鴻哥,你說我是不是露餡了?”

“我哪知道。”計鴻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丫就是純二逼,我當初給你寫例文是讓你看看情書大概模板什麼樣,誰特麼讓你連筆名也一塊兒抄去了。”

說到這個,薛海更惆悵了,“你也沒說啊,我還以為這筆名是跟‘鴻本江邊鳥,卿為驚鴻客’那句話配套用的。”

計鴻沒說話,只是扯了扯嘴角。

…………

“我回來啦!”楊蜜推開宿舍門,頗為愉悅的哼著小曲兒去廁所洗了把手。

原本熱鬧的四人間現在只剩下了她和張旋兩個,張曉斐和袁珊珊都老早就回了家。

張旋留在學校是因為要幫別的專業的朋友拍作業,楊蜜則是因為過段日子要去內蒙那邊補拍幾個《王昭君》的鏡頭,留給她的假期比較短,所以她乾脆就留在了學校,正好查一查這個江邊鳥到底是不是薛海。

見她心情頗為愉悅,床上的張旋好奇地探頭問道,“怎麼了蜜蜜,這麼高興啊。”

“今天去薛海他們那個劇組待了一天,收穫頗豐。”

楊蜜慵懶的褪下外套和牛仔褲,爬上張旋的床,掀開被子一股腦鑽進去,撲在了張旋身上,隨後舒服的眯起眼,“啊……真暖和。”

張旋連忙用手撐著腦袋架在枕頭上,一臉的八卦之色,“怎麼個收穫頗豐法?你確定薛海就是江邊鳥了?”

“不,我確定薛海絕對不是江邊鳥。反而是他一個叫計鴻的室友讓我印象頗深。”

“噢?怎麼說?”

“小旋,如果說你家裡重男輕女,逼的你高中輟學,導致你只能去北漂幹群演,而且家裡人每個月都勒索你要錢,你是什麼感覺?”

張旋稍稍想了一下,忍不住皺起眉頭,“絕望,根本看不到未來。”

楊蜜一臉認真的搖搖頭,“不,你說你看不到未來,實際上是看到了未來。”

張旋愣了一下,縱使被窩裡暖和的讓人發睏,可她還是被激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嘶!這話是誰說的?”

“計鴻。”

“就是薛海那個室友?”

“對。”

“那他肯定是那個江邊鳥。”張旋一臉確信,“只有江邊鳥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嗯哼,我覺得也是。”楊蜜眯起眼,細長的眸子閃著光亮,“而且他的鴻就是江鳥鴻。”

“不過……我說蜜蜜啊,如果計鴻真的是江邊鳥,那這麼個大才子為什麼會幫薛海代寫情書啊?”

張旋摩挲著下巴思索,隨後腦洞大開,“你說會不會是他和薛海同時喜歡上了你,但是計鴻自覺面對煤二代毫無希望,只好主動放棄,寓情於信,忽悠煤二代把筆名改成江邊鳥暗戳戳的抒發感情?”

“這也太狗血了吧。”楊蜜一臉嫌棄,想了又想,搖搖頭,“我感覺計鴻對我沒意思。”

就今天在片場對計鴻的反應來看,她覺得計鴻更愛那臺攝影機。

“我覺得他幫薛海代寫情書是可能是為了錢吧,薛海不是煤二代嘛。”

張旋努努嘴,“再怎麼說也是個才子,有才華的人心氣兒都高,不至於為了點兒錢就把自己的文采賤賣了吧?我還是覺得他暗戀你更合理些。”

這話說的也有道理,楊蜜想了好一會兒,最終放棄思考,“算了,管他怎麼想的,如果這個江邊鳥真的是計鴻,哼,我可跟他沒完!”

看著張牙舞爪的楊冪,張旋忍不住打趣道:“你可別把自己陷進去。”

“我才不會呢。”

“得了吧,人家代寫情書騙你你還一點兒不生氣,看你嘴角揚的,還跟他沒完,我看啊,是在床上沒完——哎呀!”

“哎呀!要死呀你!”張旋話沒說完就被臉頰紅暈的楊蜜上下其手,十指大開,繞的張旋嬌叫連連。

…………

自從意外暴露才華之後,計鴻就努力在楊蜜面前把存在感降到最低。這要是讓楊蜜發現了他是情書槍手,到時候一生氣給他掛網上咋辦?

他這完美開局還沒打出來呢先背上一輩子的黑料了。

這兩天酒店的戲份剛剛拍完,又趕上了天公作美,一場鵝毛飛雪襲來,計鴻趕忙招呼著大夥兒收拾好東西準備去拍外景。

有一場外景的戲就要用下大雪的天氣,計鴻等這場雪等了好久。

用他們行內的專業術語來講,這叫搶天氣。

拍戲也是看老天爺臉色吃飯,有時為了一場雨,一場雪,等上十天半個月的情況也有。

看著外面鵝毛飛雪,計鴻大聲招呼著,“來來來,趕緊走,咱爭取今天把外景的戲拍完。”

酒店就在那兒,跑不了,什麼時候拍都行。可雪要是過了時候,可能就真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