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北京,紅星軋鋼廠小學。

“當~當~當~”

“放學嘍,放學嘍~”

肖大力一副呆死不拉活的敲著放學的鐘聲。

看著一群小學生,爭先恐後的跑出學校。

“唉,還是小孩子好啊,一點煩惱也也沒有。”

肖大力很羨慕這群孩子。

他上輩子雖然也經歷過童年。

但是他的童年,雖然不是地獄難度,但是絕對也不輕鬆。

從中學開始,早上六點,晚上九點。

一直唸叨高中畢業,之後又是大學,然後讀研。

雖然大學可以輕鬆些,但是讀研也讓人焦頭爛額。

讀書天賦一般的他,費了好大力氣,總算讀完了研究生。

可是找工作的時候卻遇到了難題。

作為一個工科的學生,研究生還是很好就業的。

唯一難受的就是薪資問題。

他一個研究生畢業的學生,比本科畢業的學生,並沒多多少。

這讓他心裡多少有點不平衡,所以一直也沒簽協議。

本來想過年回家後,在老家那邊看看。

如果能在老家找到薪資一萬左右的,他也就認了。

可是沒想到,回老家的路上出了車禍。

直接把他送到了57年。

對於穿越這種事兒,他其實也不牴觸。

對於他來說,在哪都一樣活著。

唯一惦記的就是父母了。

幸好,家裡還有個不成器的哥哥。

哥哥肖大成一直在家務農,種了100多畝水田。

父母也一直在跟哥哥生活。

自己的離去,可能會讓父母十分傷心。

但應該不會影響父母的生活水平。

甚至賠償款還能讓父母過的更好一些。

“大力,你說你這小夥子,敲鐘的聲音咋這麼小,你用點力氣啊。”

“閆老師,可不能這麼說,這鐘可是國家的,萬一敲壞了怎麼辦?”

肖大力是紅星軋鋼廠的校工。

校工這個工作,就是平時負責維修下桌椅板凳,敲鐘,打掃衛生。

活其實不少,但是並沒有啥重活。

屬於那種想幹能累死,偷奸耍滑則十分悠閒的工作。

肖大力此時對這個工作很滿意。

閆埠貴看了看那個“鍾”

嘴角一撇。

“這種你要能敲壞,我出錢給學校買一個。”

這個所謂的鐘,其實就是一段鋼軌。

鋼軌的一個角,打了一個空。

然後用繩子吊起來。

用鐵棒或者錘子一敲,聲音特別大,又特別遠。

“你看看你閆老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你不能因為自己有錢,就浪費國家資源啊。”

“就算你花錢買,難道就不是國家煉出來的鋼鐵了?”

“你這種浪費思想要不得,偉人可是教育我們要勤儉節約的。”

閆埠貴被肖大力兩句話給噎住了。

“少在這給我上綱上線,下次聲音大點,要不然都不知道下課了。”

說完,他扭頭就走了。

兩個人雖然住在一個四合院,但是平時也一起下班。

一方面是兩人下班時間相差一個小時。

肖大力早晚各多半個小時的上班時間。

另一方面肖大力是個窮光蛋,只能腿著。

閆老師瀟灑的蹬著他那輛嶄新的腳踏車,驕傲的走了。

閆埠貴作為小學老師,工資現在還不算多。

這輛腳踏車是學校先進個人的獎品。

所以對於閆埠貴來說,這腳踏車是榮耀的象徵。

每天都擦的鋥亮。

這年頭小學老師的工資最低29元,最高69元。

主要是根據工齡,還有教師等級來發放工資。

至於肖大力這種沒啥技術的校工,最低工資也是29元,不過最高工資就只有55元了。

而且工資只跟工齡有關係。

不過大多數人就算熬到退休,也拿不到55塊錢的最高工資。

等老師和學生走的差不多了,肖大力需要在學校裡面溜達一圈。

看看有沒有學生還未離校。

“朱老師,你怎麼還沒走啊?”

肖大力巡視到一年二班的時候,發現一年二班的班主任。

朱惠萍正坐在講臺上的椅子上發愣。

朱惠萍聽到聲音,有些驚恐的看了一眼門口的肖大力。

發現是肖大力後,她鬆了一口氣。

“肖同志啊,我沒事,這就走。”

兩人也不是啥朋友關係,僅僅是同事關係。

所以肖大力也沒多問。

如果是之前的肖大力,可能會特別關心這個朱惠萍。

朱惠萍的長相在這個年代是十分出眾的。

雖然沒達到傾國傾城,但是有一種圓潤飽滿的福相。

和大多數人的瘦弱,暗黃一比,猶如天仙。

在肖大力看來也就和後世的女王大人有幾分相似。

外加本身又是高幹子女,所以喜歡整個學校的男性就沒有不喜歡這個朱老師的。

即使結婚的也不例外。

“嗯,那我去其他教室看看。”

朱惠萍看到肖大力很平靜的走了,心情稍微有些失落。

她現在很希望有個人能陪她說說話。

即使什麼也不說,只是在她身邊站一會兒也好。

肖大力在學校轉了一圈,檢查了一遍後,就打算關校門了。

“朱老師,你咋才出來,再晚一會兒的話,我就把你鎖裡了。”

“不好意思,肖同志,剛才想事情想入神了。”

肖大力把校門用大鐵鏈子鎖上,轉頭看了看朱惠萍。

“朱老師,您這是遇到啥事了?咋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朱惠萍是想找人傾訴下,但是自家的事兒也不好和一個外人說。

所以她勉強的笑了笑

“沒啥事兒,就是今天身體有些疲倦,可能是上課累的。”

肖大力看了看朱惠萍的臉色。

猜測可能是朱惠萍的大姨媽來了。

他也很識趣的沒有繼續問。

“那您可要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有課呢。”

朱惠萍道了聲謝。

就騎著腳踏車走了。

朱惠萍到家後,發現家裡的氣氛很壓抑。

其實她家裡這幾天的氣氛一直都不是很好。

“爸媽,我回來了。”

“嗯。”

朱父點了下頭,然後就繼續坐在沙發上抽菸。

朱惠萍小心翼翼的坐在父親身邊。

“爸,你也別擔心,劉叔叔的事兒,應該不會影響到你的。”

“你是啥樣的人,大家都知道。”

“誰都不會認為您是個右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