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澄都呆住了。

江寄琛這個人,雖然平時看上去毒舌跳脫,但他在工作的時候,其實是很認真嚴肅的,不然也沒有一群女醫生小護士被他禁慾斯文的假象迷惑。

再說陸山河,那就更加沉穩肅穆,泰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的主。

江寄琛打架就已經叫人意外了,怎麼陸山河也動手了呢?

兩人顯然都是練家子,一拳一腳,呼呼生風。

一招一式,有來有回。

林奕澄乾著急,也沒法動:“別打了!你們別打了!江寄琛!陸山河!都給我住手!”

林奕澄氣得要死,而且,眼看著江寄琛要落下風了,她更著急。

她知道陸山河不可能聽她的,只能喊江寄琛:“阿琛!你要氣死我嗎?別打了,趕緊過來!”

“阿琛!你聽話!別打了啊!”

“江寄琛!”

“我跟你絕交你信不信!”

江寄琛本來就有點力不從心,聽得心煩,忍不住開口:“絕交就絕交!”

砰一聲,陸山河的拳頭砸在了他下頜上。

陸山河只覺得滿心煩躁,林奕澄在旁邊口口聲聲,叫的都是江寄琛的名字。

當他是死的?

陸山河的身手,那是在部隊練出來的。

江寄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突然,“啊”的一聲,是林奕澄在旁邊驚呼。

陸山河瞬間看過去,下一秒,江寄琛一拳砸在了他顴骨上。

接著,不等陸山河反應過來,江寄琛已經朝著林奕澄衝過去:“你傻嗎!笨死拉倒!”

林奕澄剛剛一著急,想站起來阻止他們,結果起身太猛,一下摔倒了。

江寄琛把她抱起來,小心翼翼放在輪椅上:“腳怎麼樣,摔到哪裡……陸山河,你特麼的放手!”

他話沒說完,就被陸山河拎著衣領,直接給扔到了院子外面。

接著,陸山河飛快關了院子大門。

等江寄琛想辦法進入院子,林奕澄不見了,只剩下輪椅孤零零在那裡。

林奕澄顯然是被陸山河帶到屋裡去了。

江寄琛爆了一句粗口,拿出手機給林奕澄打電話。

電話很快通了,林奕澄開口:“我沒事,你聽話,趕緊回家,掛了。”

放下手機,林奕澄去看眼前怒氣衝衝的男人。

是了,江寄琛打了他,他當然要生氣。

林奕澄開口:“阿琛先打了你,他也是著急,我替他跟你道歉……”

不等她把話說完,陸山河猛地欺身而上,捏住了她的下巴:“你替他跟我道歉?林奕澄,他是你什麼人?麻煩你認清自己的身份,你現在還是我陸家的人!”

林奕澄抬眸看著他。

因為憤怒,男人眸子黑亮,像是燃著熊熊的火焰。

“他先動手是不對,但你也打他了啊!”林奕澄試圖和他講道理:“陸山河,你別得理不饒人!”

陸山河盯著她。

她五官精緻,小臉雪白,氣鼓鼓和他爭辯的模樣,格外鮮活生動。

記憶裡,林奕澄幾乎沒有忤逆過他的意思。

今天,他被江寄琛打了不說,陸家少奶奶,胳膊肘還往外拐。

她還有理了?

看著眼前這張不斷開合的小嘴,說話間還露出了粉嫩的舌尖。

一股衝動驀然而至,陸山河呼吸瞬間粗重,情慾壓過了理智,他突然低頭,吻上了林奕澄的唇。

林奕澄還保留著吵架的氣勢,小臉氣鼓鼓的,臉上也兇巴巴的。

林奕澄本來不想這麼兇,但她怕陸山河脾氣上來,找江家的麻煩。

誰想到,正吵架呢,陸山河竟然親她?

什麼毛病?

林奕澄懵了幾秒鐘,這才反抗。

但她那點力氣在陸山河這裡根本不夠看。

陸山河一隻手就輕易扣住了她兩個手腕,單膝跪在林奕澄雙腿之間,以一個極其霸道的姿勢,自上而下吻著她。

陸山河的呼吸漸漸粗重,單純的親吻已經無法滿足他的慾望。

他低下身子,親吻林奕澄修長雪白的脖頸。

上次她穿晚禮服的時候,他就想這樣親了。

林奕澄脖頸細長,雪白光潔,像是優雅的白天鵝,氣質優越,清豔至極。

只可惜上次兩人不歡而散,今天,陸山河再也控制不住洶湧而來的情慾。

直到林奕澄痛呼一聲。

陸山河才停下了動作。

他的手已經從林奕澄衣襬處鑽了進去,覆在那雪白綿軟的渾圓上。

他呼吸粗重,靠在林奕澄肩頭平復身體的衝動。

林奕澄的聲音也有些氣息不穩,帶著幾分慵懶和性感:“腳痛。”

陸山河閉著眼深呼吸兩次,然後開口:“我又沒碰到。”

上次兩人算是冷戰,之後沒有聯絡,林奕澄本來心情就不好。

她好像還有些感冒的症狀,再加上楊雨桐搗亂,還傷了腳。

種種這些加起來,面對陸山河,她不免有些情緒。

連帶著,聲音裡也多了幾分委屈:“沒碰到也痛呀。”

她脫口而出,很快就後悔了。

要有人寵著,才有資格委屈。

她在陸山河面前,半分資格都沒有。

果然,陸山河不耐煩開口:“所以,誰讓你去招惹楊雨桐?我說了讓你別動她。”

陸山河話裡話外的意思,無非是說林奕澄自作自受。

林奕澄推開他:“你沒看監控。”

是篤定的語氣。

陸山河看著她,剛剛還情慾滿滿的男人,此刻已經恢復了清明冷漠。

他說:“林奕澄,那個不重要。”

他眸光冰冷,林奕澄看著他,突然就明白了。

是了,究竟是誰推誰下了樓梯,對陸山河來說,不重要。

他喜歡誰,並不會因為這個而改變。

就算楊雨桐是始作俑者又怎麼樣。

她依舊是陸山河放在心上的人。

林奕澄雪白的小臉變得更加蒼白。

陸山河抬手,把她受傷的那條腿,放在了沙發上。

“這樣舒服一點嗎?”他問。

林奕澄剛剛被他壓著親,她又不是木頭人,不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但她很快脫離了那種情緒,目光清冷起來。

陸山河這個人,在人前,總是冰冷肅穆,威嚴淡漠。

像是沒有心,整個人都是冷的。

可林奕澄知道,當這個男人在她身上索取,他的慾望,是多麼的滾燙火熱。

只有那個時候,林奕澄才能切身體會,他有多麼的熱情狂野。

可除此之外,她從沒感受過一點點屬於他的溫情。

林奕澄看著他開口:“好多了。剛剛的事,希望你別和江寄琛計較。”

陸山河扯開了襯衣衣領:“好啊,不想讓我計較是嗎?那就好好盡你的義務。放心,知道你受傷,我會輕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