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敢動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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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隨轉過身,看著一個男老師怒氣衝衝地趕了過來——衝著宴清虛去的。
“宴清虛,你想去哪兒?你不應該好好交代一下這穢獸是哪裡來的?”
男老師的話讓紀隨皺起了眉,她直接不客氣地懟回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要不是宴同學拼死拼活地攔住穢獸,等你們趕來,恐怕只剩一堆殘屍了!”
男老師卻冷笑道:“小姑娘,你恐怕不知道吧,這小子是人魔混血!誰知道這穢獸是不是他的魔族血脈搞的鬼?”
曾經的確有魔族可以控制穢獸的傳聞,但從沒有人證實過。
而魔族,更是早在許多年前就銷聲匿跡。
作為魔族消失多年後,突然出現的人魔混血,宴清虛身上的魔族血脈倒是成了所有惡意的傾瀉口。
看宴清虛一臉麻木地面對著老師的指責,紀隨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
她不爽道:“你有證據嗎?講道理,宴清虛要是真的能控制穢獸,他有必要出現在現場,還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嗎?”
紀隨原本已經做好了繼續和男老師繼續辯論的準備,沒想到那老師竟然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你說得有道理。”
紀隨:?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剛得到的獎勵,一時無語。
解決了男老師,紀隨再想去找宴清虛時,卻見他已經走遠。
想著上輩子宴清虛莫名的失蹤,紀隨到底不放心,默默跟了上去。
只見宴清虛出了神啟學院後,一路往郊區走。
他的速度極快,紀隨到後面幾乎要小跑著才能跟上。好在宴清虛一直沒有回頭,所以沒發現紀隨正跟在他身後。
一走就直接走到了泥潭區。
泥潭區原本不叫泥潭區。
但因為這裡居住的都是些貧民,再加上亂七八糟什麼人都有,因此被人戲稱為泥潭——在這裡面打滾的,都免不了染上一身汙泥。
紀隨家境不錯,雖然父母早亡,但也給她留下了些遺產足夠她吃用,因此這是她兩輩子以來第一次踏足這片區域。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大魔王宴清虛的家竟住在這裡。
而現在,他似乎遇到了些麻煩。
五個大漢圍住了一間由鋼筋和亂七八糟的板材搭成的房子,而門口則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似乎正在和屋子裡的人說些什麼。
宴清虛嗓音嘶啞地叫了一聲:“媽!”
接著,便直接衝上前去,試圖突破那群大漢的包圍。
紀隨皺了皺眉,看著這些大漢身邊的契靈,心中一凜:這五個,竟然都是覺醒者!
雖然神啟學院裡的學生都是覺醒者,但事實上,整個世界範圍,覺醒者數量都不算多。除了進入特勤處之外,大多數都集中在權貴家中。
而眼前這幾個覺醒者,都有C級,契靈也都是鬣狗、花豹之類。
只是,能用C級覺醒者來當保鏢的人,怎麼會出現在泥潭區?
又或者……上輩子宴清虛的失蹤,便是因為他們?
更奇怪的是,即使是在一群契靈的圍攻之下,宴清虛依舊沒有召喚出自己的契靈,竟打算憑著肉身硬闖。
看著宴清虛硬闖失敗,被直接制住,紀隨沒有急著出手。
以她現在的實力,想硬抗5個C級還是有些吃力。
因擔心被那條鬣狗契靈發現,她甚至不敢靠得太近。
就在紀隨注意力全在宴清虛身上時,她胸前金色書冊的光芒似乎比之前要稍微亮了一些,在閃爍中,紀隨的氣息被逐漸掩蓋。
而宴清虛被制服以後,一個衣著樸素的女人面色驚慌地從那間破爛的屋子裡跑了出來:“阿宴!宴商,你放開他!”
女人似乎身體不太好,臉上是病態的蒼白。但這絲柔弱,卻讓她本就美麗的臉顯得更加楚楚動人。
紀隨終於知道宴清虛的臉是繼承了誰。
“媽,我沒事。你先進去。”宴清虛的額角爆出了青筋,但依舊勉力抬起頭安撫著女人。
宴商卻一把抓住了試圖跑向宴清虛的女人,冷聲道:“宴霜,在我面前,這套母慈子孝的把戲最好收一收。”
說完,他使了一個眼色。
那反剪著宴清虛雙手的大漢使了使勁,似乎是想讓宴清虛慘叫出聲。
但宴清虛卻出乎他們意料的硬氣,咬緊了牙關,額間的汗滾下,卻愣是沒有發出一聲哀嚎。
宴商冷哼一聲,沒再管宴清虛,只抓著淚流滿面的宴霜道:“我也是為你好。也不知道那個魔頭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非要守著他留下的雜種。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保證不再難為這個小雜種。”
紀隨雖然不知道宴商非要宴霜跟他走是為了什麼,但是看著母子兩的神色,想都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她有些擔心地一直盯著宴清虛,卻發現他的眼睛似乎又在慢慢變黑!
不能再等了,即使沒太多勝算,也總比看著宴清虛魔化要好。
紀隨幾乎可以確定,上輩子宴清虛的消失就是這個人搞的鬼。
就在紀隨準備動手的瞬間,那個聲音雖遲但到。
“魔王的母親是阻止他魔化的最後一道防線,請阻止魔王母親的犧牲。你可以選擇:A.衝上去抱著宴霜叫媽媽。B.衝上去抱著宴商叫爸爸。C.衝上去抱著宴清虛說:敢動我的人,準備好付出代價了嗎……嗯?倒計時5秒鐘。”
蓄勢待發的紀隨一個趔趄,差點摔個狗吃屎。
她看著被聲音驚動,同時轉向自己的幾張臉,擠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CCC!C其實是CA0的意思沒錯吧!”
這些看一眼血脂就要高三個度的選項,給紀隨整得頭皮發麻。
她冷著臉,秉著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宗旨,直接召喚出白澤。
趁著白澤撲開了鉗制著宴清虛的大漢,紀隨衝了上去,半攏著宴清虛的肩膀,假裝是在抱著他,然後咬牙說出了臺詞:“敢動我的人,準備好付出代價了嗎……嗯?”
紀隨用盡了兩輩子的力氣,才“嗯”出了最後一個字。
宴清虛原本變為墨色的雙眼,瞳孔劇震,竟恢復了之前的淺灰色。
現場的沉默震耳欲聾。
宴霜甚至忘了流淚,她張了張嘴,來回打量著面無表情的宴清虛和紀隨:“阿宴,你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