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確認是往臨江城的方向去了,要不要追?”

張彪信誓旦旦地補充道:“就算他早跑了半天,俺也能追得上。”

“行了,提李陽不是為了要抓他,本官是想讓你們分析分析,他跑去臨江城有何目的?”

楊玄辰剛說完,張彪就嚎了起來,“搬救兵去了唄,還能幹嘛。”

“小的認為李陽去臨江城是假,可能還有別的目的!”韋君智說道。

楊玄辰點了點頭,“老韋說得沒錯!”

張彪撇了撇嘴,一臉寫著不樂意,“老爺,師爺,你們到底認真聽俺說了沒?”

“俺是說李陽去搬救兵了!救兵懂嗎?救兵!”

楊玄辰和韋君智轉頭盯著張彪,把他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張彪低下頭,弱弱地說了一句,“老爺,俺喜歡娘們,不……不是兔兒哥。”

我焯,楊玄辰雙眼一瞪,擼起袖子就想一腳踹死這二貨。

韋君智死拉硬拽才把他按在了椅子上。

緩和了一陣後,楊玄辰問道:“你要是說不上來他要去搬什麼救兵,老子今天就給你找兩個兔兒哥來!”

張彪瞄了一眼楊玄辰那吃人的表情,菊花一緊雙腿一夾,往後靠了靠。

“清水縣往西,去往臨江城的方向有一座涼山,那裡有一群山賊!”

“為首的賊寇,人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我焯,這位公子手下不會還有一百零八將吧?

楊玄辰問道:“會不會和京城那禮部尚書有關係?”

張彪聳了聳肩膀,表示不清楚。

“王莽這貨原本就是那裡的山賊,錢有德能使喚他,必定和山賊有關係!”

“而且今日那女子……”

楊玄辰直接忽視了張彪的下半句話,重心都放在了山賊身上,“那夥山賊共有多少頭目,都有點什麼特長?”

“有沒有被人陷害的禁軍教頭?有沒有這川那山的寨主?或者武藝高強之輩?”

張彪被他問懵了,“老爺,你問的都是哪跟哪?具體情況俺也不清楚,俺也是從銅錢幫的幫眾處聽來的。”

“今日那女子,或許是山賊中的一員!”

“什麼?!”楊玄辰一臉不可置信,他無法接受救自己於危難之中的神仙姐姐是個山賊。

“老爺,你先別驚訝,俺這麼說也是有原因的。”

“十幾年前,俺還是個小捕快,那時候俺和幾個兄弟追著兩個毛賊去了西邊的林子。”

“恰巧遇到林子裡有十幾個黑衣蒙面人正追殺著幾個滿身是傷的人。”

“那群黑衣人是真狠心吶,把人都殺光了,連其中一個幾歲大的小女娃娃都不準備放過。”

“這時,來了個武藝高強的道姑,三兩下就把黑衣人殺得死的死逃的逃。”

“道姑問那小女娃娃願不願意和她去涼山生活……”

“而且……而且今日那女子使的劍法和那道姑如出一轍!”

張彪說得繪聲繪色,不去做說書先生真是可惜了。

楊玄辰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事情越來越麻煩了。

他揹著雙手在後堂踱步,近到張彪時還不時踹了幾腳。

奶奶的熊,你特麼早說銅錢幫還有山賊那一層關係,這事就不這麼辦了。

現在倒好,騎虎難下了。

縣衙的這點武力連錢府都拼不過,山賊那邊的情況又是個未知數,若是李陽真的搬來山賊,後果不堪設想吶。

不對!神仙姐姐絕不會是山賊,不然她怎會出手救自己。

“今日那女子應該不是山賊!”

楊玄辰頓了頓,又堅定地說道:“就算她是山賊也不會與錢有德是一夥的!”

突然,楊玄辰停下了腳步,他想起了昨日和陳松的會面。

“去,把陳松喊來!”

過了一會,陳松來到後堂,打過招呼後,楊玄辰詢問了一下關於寶劍的事情便讓他離去。

“老爺!按陳松的描述,俺十幾年前在林子裡也見過那把劍!”

“而且,今日那女子使的正是那把劍!”

話到此處,楊玄辰已經理清了脈絡。

神仙姐姐一定是當年那個小女孩,武藝高強的道姑可能是她的師傅。

道姑尋著線索來到清水縣取走了陳植手中的寶劍。

也正是因為這把寶劍,勾起了錢有德的貪婪之心。

楊玄辰託著下巴思索了一陣,繼而下了幾道命令。

“彪哥,安排衙役在搜尋陳二的同時留意今日那使劍的女子,一旦有訊息即刻通知我。”

“另外,從今日起,增派監房的衙役,王莽和錢有德不能有閃失。”

“老韋,即刻寫告示,招募人員,本官親自把關。”

“前兩日那些秀才繼續聘用,力求從百姓口中得知更多關於錢有德的罪證。”

任務安排完後,楊玄辰也不去想這些事了。

反正錢有德必須打掉。

這幾日估摸著言承海也要來了,堂堂從四品大員視察縣城,絕不會沒有官兵保護,山賊的事倒也不用過分操心。

唯一擔心的就是上京城會派誰來,自己若是應付不了的話,言承海能不能頂得住。

楊玄辰剛想回東花廳調戲小蓮呢,一車一車裝滿海鹽的推車進了縣衙。

幾個衙役在門口維持秩序,圍觀的百姓們咋咋呼呼的。

“小哥,問個事嘿,這都是些啥玩意,怎麼還用布蓋著。”

“是啊,這才四月頭,也沒到收糧的日子啊。”

“怎麼都是劉家村的人,不對啊,這一車一車的也沒魚腥味。”

楊玄辰看著庫房中堆得老高的小鹽山,樂得合不攏嘴,這都是潔白的銀子吶。

劉四上午向他說過,一畝地一天可產千斤海鹽。

全村的人兩日開了十來畝地,到了今日也確實是劉家村屯不下了。

不然他也不會火急火燎地趕來問庫房的事了。

楊玄辰嚐了幾口鹽,點了點頭,看來劉四他們嚴格按照自己教他們的曬鹽之法,品質沒有問題。

就是這鹽還是粗了些,回頭等賺了第一筆銀子回來,自己再想辦法制作點細鹽,走精品路線,賺點小錢娶媳婦用。

這一忙就是一天,再加上今日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激戰,楊玄辰用了晚膳後,沒過多久便睡了過去。

突然,一陣香風掠過,床前多了一名女子。

四尺青鋒劍隔著被窩抵在楊玄辰的心口之上,她猶豫了片刻,輕輕嘆了一口氣。

收起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