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愉自混沌中醒來,一眼便認出了正壓在她身上解她衣服的男人,頓時驚叫一聲:“傅時予,你幹什麼!”

傅時予臉上滿是猥瑣的笑容:“幹你啊!沈愉,你爸把你送給老子了你不知道?你不是死活不答應老子的追求嗎,現在還不是落在了老子手裡!”

沈愉記了起來,她暈倒在了自己的公寓裡,暈倒前模糊地看見她的繼父衝進了她的公寓……

所以是她的繼父,給她下了藥,將她送給了傅時予?!

儘管渾身無力,沈愉依然在用力掙扎。

不能,她不能被傅時予得逞!

傅時予是京城出了名的浪蕩公子哥兒,睡過的人不計其數,髒得很,聽說他還有病!

傅時予牢牢按著她,沈愉劇烈掙扎,一腳踹在了傅時予的下身,趁機掀開他,跌跌撞撞跑向門外。

傅時予的怒吼聲從後邊傳來:“把這個女人給老子攔住!”

接著,幾名保鏢模樣的黑衣人從樓下跑了上來。

沈愉轉頭跑向了走廊另一端,然而盡頭只有一扇窗,沈愉被逼到了死角。

傅時予捂著下體扭曲地跟過來,怒吼道:“跑啊!怎麼不跑了?”

沈愉用力掐著手心保持清醒,狠狠瞪著傅時予,臉上滿是決然與堅毅。

即便是死,她也不要被這個噁心的男人碰!更不要遂了她那個可惡的繼父的意!

即便是死!

“呸!”沈愉一口唾沫直接吐在了傅時予臉上,“你少痴心妄想了!”

“你這個……”

傅時予一句話沒罵完,便見沈愉推開窗戶,直接翻了出去!

傅時予惱怒無比。這個該死的女人,寧可跳樓也不從他?

他咬牙切齒地大吼:“把她給老子弄上來!就算死了,老子也要辦了她!”

下邊的草坪因為暴雨而變得泥濘鬆軟,使得沈愉即便從三樓摔下來也沒有摔死,卻讓她痛得全身的骨頭像是都裂開了。

沈愉強忍著痛意站起來,踉蹌往外跑,卻還是很快就重重摔倒在地。

忽然,一束強光穿透雨幕打在了她身上。伴隨著刺耳的急剎車聲,一輛豪車在她面前幾公分處堪堪停住。

沈愉看清了眼前這塊囂張的連號車牌,死寂的眼中頓時燃起了一抹希望。

只怕全京城沒人不知道這是誰的車。

傅臨淵,傅時予的堂兄,傅家年輕一輩中最年輕有為者,光提名字就能讓京城商界抖三抖。然而這“年輕有為”的背後,是雷霆手段,是冷酷絕情,是對世俗一切的不屑與冷漠。

司機走到後座,躬身稟告道:“先生,是一位小姐擋在了車前邊。”

車中傳來一個冷漠冰寒的聲音:“碾過去。”

傅時予的保鏢們已經追了過來。

沈愉知道自己一定不能被抓回去!

即便知道傅臨淵冷漠,她也只能向他求救!

這裡只有他能讓她從傅時予口中脫險!

“救我……”沈愉的聲音在暴雨中支離破碎,“求求你了,救救我……”

隔著開啟的車窗一線,沈愉只能隱約望見裡邊男人鋒利冷峻的下頜線。

“她在那裡!”

那群人奔到車前就來抓沈愉。沈愉情急之下,用盡全力拉開了豪車後門,朝著裡邊撲了進去。

那群人瞧見車裡的人,頓時一愣,然後齊齊躬身:“二少爺。”

傅臨淵沒有說話,微微側首,瞧見了人群后邊的傅時予。

而後他淡漠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到了沈愉身上。

溼透的連衣裙貼在身上,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軀。長髮散亂,白皙的肌膚泛著潮紅,好像剛剛經歷過一場非人的虐待,有種糜亂的美。

這張臉蒼白而狼狽,卻依然堪稱絕色,難怪會被傅時予那東西盯上。

傅臨淵捏了捏指骨,然後抬臂,手落在了沈愉背上,指尖挑弄般,輕輕在她頸後勾了勾。

一股酥麻自脊椎蔓延而上,沈愉本就無力的身體徹底癱軟在了傅臨淵身上。

“傅臨淵,把我的女人放下來!”

傅臨淵輕哂:“她身體哪個位置刻了是你的女人。”

傅時予惱怒無比:“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想放人?”

傅臨淵半個眼神都不給傅時予,慢條斯理地道:“這女人髒了我的車,所以現在算我的。”

而後他下頜一揚:“開車。”

司機立刻關上車門,回了駕駛室。

“給我攔住他!”傅時予狂怒大喊。

那群保鏢頓時形成了一道人牆,擋在了傅臨淵的車前。

“撞。”傅臨淵薄唇中吐出一個字。

“是!”司機一腳油門,豪車直接朝著人牆衝了過去,外邊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叫痛呼聲,而後,歸於寂靜。

再聽不到傅時予那令人作嘔的聲音,沈愉鬆了口氣。

傅臨淵的手已經從她背上移開。他正拿著一條潔白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擦著剛剛碰了沈愉的那隻手,好像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

沈愉想從他身上爬起來,卻不料後腰一軟,又栽了下去。雙手下意識一撐,掌心卻碰到一股溫熱的黏膩。

沈愉睫毛一抖,垂眼看去,望見雙手手心那刺目的猩紅。

血腥味隨之蔓延上來,沈愉這才發現傅臨淵白襯衣的下半邊,早已染成了血紅色。

沈愉大腦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

面前這個人,似乎比她知道的,還要危險。

忽然,她尖尖的下巴被傅臨淵抬手捏住,他手腕一用力,兩人距離頃刻間拉近,呼吸交織。

他身上傳來一股好聞的雪松香,合著鮮血,融合成一種奇異又危險的氣味,並著他低沉的氣壓和強大的氣場,織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沈愉完全籠罩了起來。

一併傳來的,還有他淡漠卻危險的語調:“你看到了什麼。”

他這極具壓迫感的眼神幾乎要讓人潰敗,沈愉心下一窒,面上卻依然鎮定。輕輕搖了搖頭,以一種無比真誠坦然的目光回視著他:“車裡太黑了,我什麼都沒看見。”

傅臨淵勾了勾岑薄的唇角。沈愉從這個輕蔑的弧度中,看出了“算你識相”四個字。

她垂下眼睫,心中卻是另一番思量。

今日之事,傅時予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以後還會找她的麻煩。她無權無勢,對上傅時予,只會吃虧。那最好的方式,就是找一座靠山。

而最好的人選自然就是……

想到這裡,沈愉放任自己倒在了傅臨淵身上,柔弱無骨的手抓住他的襯衣,聲音暗啞卻又嬌媚:“傅先生,我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