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起身,去院子里查看情况。

忽然,在我翻身下炕的时候。突然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上掉到了地下。

那东西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我们立刻低头去看。只发现,在地面上,我的鞋旁边。竟然有一方金黄色的,八卦形状的铜镜。

那铜镜有点像凸面镜,能够照人的那个面,是往外突出的。镜子被打磨的异常光滑,烧饼大小。

我将其捡起来,手感也是沉甸甸的。起码能有三四斤。

这铜镜,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忽然,我这才想起。就在昨天晚上,见到平阳公主魂魄的时候。

平阳公主身上穿着一身柠黄色的华服。而华府的外面,套着的是一身金色甲胄。

我手上的这面铜镜,好像就是平阳公主身上甲胄上面的护心镜。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手中的这份护心镜,莫不是平阳公主送给我的大礼?这可是一方难得的好宝物啊!

我心里正在胡乱嘀咕。

忽然,院子里又传来一些哭哭啼啼的声音。

我偷偷的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一个小缝。眯着眼睛,往院子的方向去瞧。

我只见,院子里面乱哄哄的。

来的人不少,有马天风,马思然。马家父女二人的身边,还跟着一个60多岁,穿着一身黑色唐装的古怪老头。

陈家也来了人。有陈远,还有陈淑文。

而我方才听到的哭声,便是陈淑文发出来的。

此时,我家院子里还停着师傅的那一尊大红棺材。

陈淑文把那尊红棺材,当成了收敛我尸体的。

她跪在棺材旁边,脸上虽蒙着面纱。可依旧止不住的哭哭啼啼。

陈淑文一手抚摸着棺材,悠悠的说道。

“文昌!是我们陈家对不住你。

你我原本有夫妻的缘分。可是因缘巧合,我不得不与你退婚。

文昌,我原本只盼望你能长命百岁。可天公不作美,你还这么年轻,老天爷偏偏要收了你的命!”

虽然此刻,我距离院子的中心太远,看不清陈淑文的神情。

但是她那鼻子一哼一哼的小动静,这个女孩是真的哭了!为我而哭,且痛彻心扉。

忽的,那马天风也走到棺材面前。

他挥舞着自己一张肥胖的大手,用力的在棺材盖上拍了三下。

“哈哈哈!那个死六指,竟然敢肖想我家闺女。

一会儿我就开棺!拉这小子的尸体去喂猪。”

陈淑文仰着一张脸,和马天风争辩。

“马叔叔,我敬你是长辈,喊你一声叔叔。

你也太不是人了吧!想当初,你们马家就是县城里的一个破落户。你弄了个小厂子,却连连赔本。

债主去你家讨债,差不点把你老婆抢走。

是吕半圣不嫌弃你们,帮你们改运生财。这才短短几年时间。你们马家现在有钱了!女儿有了点小名气。你们就翻脸不认人。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马天风,你今日如此对待吕半圣的徒弟,你就不怕老天爷显灵,活劈了你吗?”

陈淑文的话掷地有声。

这个女孩,她在为我争辩。陈淑文竟然为了我,敢诅咒马天风遭天谴。

马天风横着一张脸,面上皆是嘲讽。

“哼!吕半圣,那个糟老头。你以为他当年替我们改运是那么好心?

他还不是为了他徒弟?咱们三家的女儿,都是天命之女。

那老家伙就是为了救六指的命,想让咱们几家的女儿过运给那六指!”

马思然也上前一步,挽着自己父亲的手臂。

“对啊!那个老家伙就没安好心。

我要是嫁给了那个六指!今天死的人就是我了!”

马思然高傲的仰着下巴,脸庞瞬间极其美艳,可她眉毛上挑,说出来的话却是百般的没教养。

“哼!陈淑文。你少在我的面前演绿茶。

人都死了,你假模假样的哭给谁看?你要真那么好心。你也一头撞死在棺材上,演一出夫唱妇随呀!

你还不是在假清高。娱乐圈里像你这样的绿茶婊多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陈淑文被马思然架在枪口上!

这女孩扶着那口红棺材,悠悠的站起身。

她抬起玉璧,身体摇摇欲坠的指向马思然。

“你……你别以为我不敢。我和文昌有婚约,自古才郎配烈女,我就随他而去又能怎样?”

陈淑文一边说着,竟然当真要把头往棺材上撞。

“不要!”我的心里一紧,忍不住脱口而出。

不过还好,窗户的位置离院中心有些距离,我的声音又小。院子里的那些人,并没有听到我发出的声音。

此时,陈远立刻拦住女儿的后腰。

“淑文,不准做傻事。”

陈远用手臂死死的箍住女儿。

“淑文,你可不能死。你忘了咱们家……”

陈远的话刚说到一半。忽然一声惊天咆哮,扰乱了院子里所有人的清静。

是三叔!

三叔手里拎了一只鸡,还有两袋烧饼。从门口走进院子。

我说怎么睡醒之后,满屋子不见三叔的影儿。

看他这架势,想必是一大早进城,去逛菜市场了。

“妈的!老子出个门,家里进贼了?”

三叔看着整整一院子的人,他地动山摇的吼出这么一句。

又看到马天风,站在师傅的棺材旁边。

三叔直接把手中的鸡一丢,几个大步冲上前,一把抓住马天风的脖领子。

“你奶奶的,娘的西皮。离那棺材远点,你他娘的也配碰棺材!”

自从上一次被三叔教训过。马天风看到三叔,神色还是有些惊慌。

忽然,马天风挥着肥胖的大手,就连说话都多出几分气势。

“呵!臭叫花子。你不就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

以为谁身边没高人!那个六指死了,今天,老子也送你上黄泉陪他!”

“你妈的!嘴真鸡巴臭,你他娘喝大粪汤了?”

三叔右手握拳,使出十足的力气。

他这人眉毛重,脾气急,又力大无穷。可别闹出个好歹来!

我一边这样想着,正准备冲出房门去阻拦。

忽然,只看到有一阵猛烈的狂风从三叔背后袭去。

那股风打在三叔后背正中央,三叔直接双眼直瞪,一口黑血顷刻间喷洒到马天风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