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車,將弗朗西斯和張斌一同送到了咖啡館。

周禛對此簡直欲哭無淚,他不明白,為什麼所有倒黴的事情都要發生在自己身上。

只是現在顧淵把人都給送來了,他總不能不接收,只能眼睜睜看著兩個年輕人回去睡覺,自己則是等著其他人過來將這兩人帶走。

坐在咖啡館內的椅子上,周禛翻箱倒櫃半天終於找到了一盒茶葉,泡了一杯濃茶,打起精神等待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兩輛車停在了咖啡館的門口。

周禛抬起手腕,看了眼手錶上的指標。

現在已經是早上五點半了。

“真該死啊……”周禛嘴裡罵罵咧咧。

……

身為鎮妖司成員,本身就沒有什麼年假。

這也沒在家裡安生待兩天,顧淵就又來咖啡館開始值班。

別說是他了,就算是二叔,身為捕快,也沒有什麼完整的假期。

畢竟那些妖魔,可不會覺得大過年的就老老實實在家待著。

晚上十點鐘。

顧淵泡了一杯茶,看著外面的雪景。

咖啡館裡,倒是暖烘烘的。

就在顧淵覺得無聊的時候,咖啡館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你怎麼來了?”顧淵望著魏玄衣,笑著說道。

穿著一件深藍色長款大衣的魏玄衣,再走進咖啡館的時候,就順手將大衣脫下來掛在了門口的架子上。

“這不是怕你一個人無聊嘛!”魏玄衣將手裡的袋子放在顧淵面前的桌子上。

“這是什麼?”

“從外賣買的,一些燒烤,還有咖啡。”

顧淵樂了:“我們這就是咖啡館,你還在外面買咖啡?像話嗎?”

魏玄衣聳了聳肩膀:“如果洛音在的話,我就不用從外面買了,還真別說,最近這段時間,洛音的水平越來越高了,咖啡味道很不錯,我都已經愛上了。”

以前魏玄衣也沒有喝咖啡的愛好,一方面是因為女孩子愛美,擔心牙齒變黑,另一方面,也是第一次嘗試就點了一杯冰美式,給孩子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但是最近這段時間,被洛音強行餵了兩杯咖啡後,魏玄衣漸漸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而聽見魏玄衣對洛音的稱讚,顧淵疑惑道:“難道不是因為,她現在衝咖啡用的是孔白禾帶來的咖啡豆嗎?”

“咖啡豆不是都一樣嗎?會有很大影響嗎?”魏玄衣疑惑道。

在這方面,顧淵也不算什麼內行人,所以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只能讓魏玄衣等明天孔白禾來了好好問問,增加一些沒用的知識點。

就在這時,魏玄衣起身,將咖啡館內的大燈給關了,只留下兩盞小燈。

坐在玻璃窗前,手裡捧著熱騰騰的咖啡,看著外面的人來人往,彷彿整個世界都寧靜了下來。

暖色的光從頭頂落下,像是給整個人都鍍了一層橘色的邊框,魏玄衣伸出手整理了一下米白色的高領毛衣,輕輕搓了搓手,坐在高腳凳上,穿著黑色小皮靴的腳輕輕晃來晃去。

“想家嗎?”顧淵看了看她,突然問道。

“啊?”魏玄衣愣了一下,想了想,還是點點頭,“其實吧,還是有些想的,今年不過去過年,我爺爺都氣壞了,並且將魏見深揍了一頓。”

“???”顧淵一下沒跟上魏玄衣的節奏。

“我跟我爺爺說,我不回去是因為魏見深上次關我。”魏玄衣繼續說道。

顧淵恍然大悟,臉上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魏見深也是倒了血黴,小棉襖漏風漏成這樣。

“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為什麼你和你爸……”顧淵的話倒是沒有說完,反正話說到這,懂得都懂。

魏玄衣的手肘支撐著下巴,目光穿透玻璃看著外面,一片片雪花在路燈下飄落,彷彿是一朵朵潔白的花瓣。

“因為我媽。”

“啊?”

魏玄衣突然有些出神。

“嗯……還是不聊這些了。”顧淵輕聲說道。

從魏玄衣的表情可以看出,這是一個有些沉重的話題,也是她的傷心事,其實剛才顧淵也就是隨口一問,並不想窺探太多。

“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魏玄衣說道,“我媽去世的時候,魏見深還在陪別的女人呢。”

“咦?”顧淵是真的有些吃驚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濃眉大眼的魏見深竟然還能做出這種事情。

“是不是有些狗血?”魏玄衣笑了一聲,說道,“這麼多年來,魏見深也沒有想過給我一個解釋,當然,我也懶得去問。”

顧淵的目光從魏玄衣的臉上慢慢移開,和她一樣看著外面,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氣氛突然沉悶下來。

“對了,你呢?你想你爸媽嗎?”魏玄衣問道。

“說實話,其實沒那麼想。”顧淵說道,“在我腦子裡,都沒多少關於他們的記憶,甚至我都不記得他們長什麼樣子了。”

“照片呢?”魏玄衣疑惑道,“難道家裡沒有他們的照片嗎?”

顧淵搖了搖頭。

“沒有,以前我也覺得奇怪,後來,我二叔說,我爸不喜歡拍照,所以家裡連他們的照片都沒有。”

還有一件事情顧淵沒有告訴魏玄衣。

當他知道,自己爸媽以前也都是鎮妖司的人時,其實也查過父母的資料,可讓他感到驚訝的是,在鎮妖司的資料庫內,竟然沒有找到自己父母的任何資訊,更別說是完整的檔案。

魏玄衣轉臉看著神情平靜的顧淵,突然問道:“以前每年過年,你和夏幼之應該都在一起吧?”

“啊?”顧淵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不過還是點點頭,“嗯,還有方宇,我們仨會一起放煙花,但是漸漸地,就不了。”

“因為長大了?成熟了?”

“那不是,主要是城裡不給放了。”

魏玄衣忍不住笑了一聲。

“今年夏幼之沒有回來,你應該很想她吧?”

顧淵的表情顯得有些尷尬。

“顧淵。”

“啊?”

“你想小夏嗎?”

顧淵手捧著咖啡杯,眼神怪異地看著她,臉色更加不自然了。

如果換做別人問他這個問題,他也不會有什麼感覺。

可偏偏,是魏玄衣。

可這一次,顧淵並沒有沉默,而是乾淨利落地給出自己的回答。

“當然是想的。”

“那也不耽誤我喜歡你。”魏玄衣突然笑了起來。

顧淵的手,微微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