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發來的時間在半小時前。

章緒寧提心吊膽地躺在床上,不確定程競舟走了沒有,她關掉臥室的燈,來到窗邊,將窗簾撩開一條縫,往下看去。

十六樓的高度,濃烈夜色下的樓道前昏暗不明,看不到任何車輛,應該是走了。

沒有程競舟的日子裡,章緒寧不用擔驚受怕地睡了幾個安穩覺。

一週後,陸東廷帶著她去醫院複查,複查的結果還算滿意。醫生說恢復的不錯,不過以後還是得當心,再來一次,就必須要做手術了。

“晚上想吃什麼?”陸東廷送她回家後問她。

這些日子,無論陸東廷在不在這兒吃飯,都是讓酒店送的晚餐。

“我腿沒事了。”腿恢復的不錯,明天應該可以開車上班,也不好再留陸東廷住下。

“你這是用完就扔啊。”陸東廷笑著調侃,臉上有掩不住的疲憊,眼底有些紅絲,一看就是睡眠不足,“再住一個晚上吧,大晚上的,我也懶得動。”

這才幾點,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正是吃飯喝酒,再去會所浪一圈的時候。

“你跟餘穎是不是又鬧彆扭了?是因為住在這兒嗎?”章緒寧想不到其他原因,這幾天夜裡,她有好幾次聽到大門開關的聲音。

陸東廷搖搖頭,接著又嘆口氣,“算了,不說她。”

兩人用了晚飯,陸東廷回了客房,難得的沒有在餐廳辦公。

主臥跟客臥是門對門,中間隔著一個洗手間,半夜的時候,對面有什麼動靜,哪怕再放輕,她也能被吵醒。

聽到開門的聲音,知道是陸東廷出去了。從床頭櫃摸到手機看了看時間,十點。翻了個身繼續睡,剛有點睡意時,外面的大門開了又關上。

不明白陸東廷怎麼剛出去又回來了。

門開開關關,她沒了睡意,再次翻身時,看到臥室的門開了。月光清線透著窗簾落了進來,將門口那人的輪廓照的愈發清晰起來。

程競舟站著未動,唇角微揚,似笑非笑。

她一下慌了,想到放在床頭櫃上的水果刀,轉身去摸,結果什麼都沒摸到,轉而才想起來這些天陸東廷在這兒,水果刀被她放到了抽屜裡。慌慌忙忙地又去拉抽屜,扒拉里面的東西。

可惜,指尖剛觸到刀柄,他人已經到了跟前,一手捏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跟前,一手關上抽屜,扣住她的腦袋推向自己。

雙唇跟著就落了下來,壓實著她的雙唇,封住了所有氣息,又急又狠。

吻得她難以喘息時,他鬆開她,“出息了,敢留男人過夜,章緒寧,我說的話,你是一句沒聽進去。”

章緒寧氣急敗壞,他無恥地顛倒黑白,說的好像陸東廷成了插足他們的第三者,“陸東廷是我未婚夫,他留在這兒我不覺得有任何問題,倒是你,你來幹什麼,最不該出現的人就是你。”

“你說我來幹什麼。”他嘴角帶著笑意,眼神不疾不徐打量她的時候,笑意漸濃,“你是明知故問,還是故意提醒我,想要我做什麼?”

章緒寧:“……”

有病!

“陸東廷很快就會回來的,你非要弄得大家都那麼難堪嗎?”陸東廷每次半夜出門,都會回來。

“放心,不會難堪。”他輕吻著,細細密密的,安撫著帶她躺進被子裡,“他現在正玩著你的小表妹,不會那麼快回來。”

章緒寧怔了怔,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你搞的鬼?”

他也不否認,甚至有幾分得意,伸手開啟床頭的燈,撩起她的褲管,看了看她的膝蓋,“他不走,我怎麼玩你。”

他總是知道,那個字眼最傷她。她現在在他的眼裡,就是一個玩物,玩膩了,就可以扔掉了。

有那麼幾秒,她覺得活著真沒什麼意思。

他不遺餘力,幾次三番,天都快亮了,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章緒寧不得不懷疑,她躲開的這一週,他是不是也禁慾了一週,怎麼會這麼勇呢!

開門聲再次響起,章緒寧驚恐地抓住他的胳膊,“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