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汪有明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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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曉垂眸思量了幾秒,沒想到該來的人還沒來,這原本該晚點來的,卻來得早了些。
那她的計劃還能進行下去麼?
聽他剛剛說話的語氣,是很生氣的。
是因為他對姚清失望而動怒,還是他看到自己差點被那幾個人糟蹋而生氣呢?
正想著,馮穎倩便帶著程子禾和幾個男生匆匆趕來。
看到為首的那人,知曉眼眶不由得發熱。
那群男女直接忽略掉了眾人,走到了知曉身邊。
馮穎倩紅著一雙眼,臉上滿是愧疚,又不敢伸手去拉她,只敢站在程子禾身邊默默難過。
都怪程子禾,從週四下午一直就打不通電話,週五早上直接沒來上課。所以她只是發了一條簡訊到程子禾的手機上,沒有把知曉交代的事情告訴他們。
她也想著,孟冬至來不來無所謂,說不定來了還不會讓知曉有機會欺負到姚清呢,暫時不告訴他也是件好事。
只是沒想到,這關鍵時刻,還是孟冬至趕到出手相救。
知曉會不會怪自己自作主張阿?
馮穎倩越想越心虛,抓住程子禾的手更加用力的掐在手臂上,疼得程子禾“嘶”了好幾聲。
“哥。”看到來人的那一幕,知曉就忍不住眼淚。
只有這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這一段時間所受到的委屈都在不斷的往外冒,就像是終於找到了發洩的出口。
於塵淡淡的掃了一圈周圍的人,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在知曉身上,蓋住她面前的春光,“出息,起來。”
這時候知道喊哥了,平日裡無論他怎麼威逼利誘,從來不肯開她那金口喊一聲。
心裡雖然是這樣想,但是他眼底的溫柔卻隱藏不住。
孟冬至本想警告姚清幾句再過來看看她有沒有被傷到,但在看到那個陌生男子伸手扶她的那一刻,他收住了腳步,定定的站在原地,只得一雙黑眸凝視著不遠處那兩人的親暱。
於塵將知曉從地上拉起,伸手替她拍拍衣服上的灰。整理好了之後,將她護在身後,他目光隨著眾人轉了一圈,最終落到那個氣勢囂張的黃毛身上。
“誰打的?”
一聽到於塵的鹽市口音,那黃毛幾個便張狂了起來。
以為這丫頭叫了些什麼人過來,沒想到是幾個外地崽。如果在安柳本地,被幾個外地崽給震懾到,豈不是丟了他奉臨一霸的名節了。
黃毛帶著身後那幾個小弟,叼著煙走上前來,底氣十足的說,“是我叫他們動的手,怎麼?”
於塵眼神尖銳的劃過黃毛及他身後的人,寒氣逼人。
他衝身後喊了一聲,“李昊。”
跟著於塵來的人群裡,走出一個小男生。
他走上前,面色沉穩,“啪”的一腳踢在了黃毛腿上,緊接著又是一腳快速的踢在黃毛的屁股上,然後便乾淨利落的收了腳,輕輕鬆鬆的走回來打了一個響指。
只這兩腳,黃毛便已痛的渾身冒汗,直不起身。
“昊哥威武,學過武術就是了不起阿。”人群中的一個女生拍拍李昊的肩,誇獎道。
知曉好奇,目光循著聲音望去,恰到那名女生也正好在看她。偷瞄人家被抓個正著,索性就大方的點了點頭和她打招呼。
那女生也不甚在意,衝知曉眨了眨眼睛。
黃毛身後的那幾個人都是些膽小的,見老大都被踢成這樣,也不敢貿然上前,只好扶著黃毛假惺惺的問他有沒有事。
大事倒是沒有,就是疼得厲害。
於塵指著知曉,淡淡的開口說道,“道上混的?你知道她爸是誰麼?”
知曉站在一旁,為於塵接下來要說的話皺了皺眉。
“是誰都不關我的事,我只是拿錢做事而已。”鋼哥費力的直起身來,還逞強著瞪了於塵一眼,“還敢動手?有本事等我把人叫來。”
“呵,口氣倒是不小。你不是安柳本地的吧?汪有明這個名字聽沒聽過?”
那黃毛立刻臉色一變。
汪有明?曾經在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稱霸整個安柳,如今雖然已經金盆洗手,他頭兒的頭兒的頭兒,只怕都是要敬他三分的。
黃毛眉頭皺得死緊,拿煙的手微微有些發抖,眼睛死死的瞪著面色同樣不好的姚清,說,“聽過,和他有什麼關係?”
“你們今天欺負的是他女兒,你說和他有什麼關係?”
“女...女兒?”
“怎麼,她叫汪知曉,你覺得她和汪有明還能是什麼關係?”於塵繼續說。
且不說汪有明當年如何厲害,如今如何低調。
道上混的人,無論怎樣,手上還是有些原有的勢力在的。
現在被欺負的是他的女兒,恐怕讓他知道了,估計讓他重回道上大動干戈一場,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裡,在這涼爽的秋天他竟汗水直冒。
那幾個小混混也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氣勢早就坍塌一地了。
鋼哥立刻就服軟了,搓著手十分抱歉的說,“實在對不起了這位兄弟,我們也是拿錢辦事,當初也是說好了只是想嚇嚇她而已,沒想把她怎麼的,而且,我們也不知道她就是汪哥的女兒,要是知道,我們保護她還來不及呢。”
看到他諂媚的認錯,於塵斜了他麼一眼,不再多說。
本不想借汪有明的勢力,只是他離得遠,這丫頭又一向逞強。遇到什麼事只會她自己撐著,他怕她吃虧。今天把身份給她挑明瞭,等他走了之後,這幾個人就算聽到汪有明這個名字也不會再來找她的麻煩。
知曉一直想要不要按計劃進行,沒心思搭理那幾個小混混,便讓他們走了。
原是想,等於塵來了,她便可以安安心心的收拾姚清,等馮穎倩帶著程子禾幾人來時,她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
那時候,孟冬至既沒有插手的機會,也能讓他看到自己不懦弱的那一面。
卻沒想到孟冬至幾人先來了。
果然計劃不如變化。
如果,他插手的話,那她和他從今以後,豈不是背道而馳了?
那一群人走了,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