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心的一定是她的忠犬閨蜜了。

馮穎倩又開啟了她對知曉滔滔不絕的誇獎,“知曉你太厲害了,都可以和這些大人講條件了!你剛剛那個氣場,真的太強勢了!”

程子禾無可奈何的看著她像個蟈蟈一樣圍著知曉不停的說話,思量著要不要先去買瓶水準備著,但是又想到她從來都沒有認真誇過自己,不免有些吃醋。

其實他對知曉也是挺敬佩的。

一個才16歲的女孩子,要承受這麼多來自外界的傷害,還能忍氣吞聲的為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既理智又冷靜,但是卻對自己太狠了。

他明明是姚星從小到大的好朋友,算得上姚清半個哥哥。然而在這段時間,卻像失了心智一般,希望知曉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一切都是愛屋及烏啊,他看向那個聒噪的少女,一邊感嘆,一邊屁顛屁顛兒的跑去買了飲料回來。

一行人走出了學校,馮穎倩和程子禾要單獨出去約會,撇下知曉走了。

孟冬至和卓毅送她回家。

三個人一起走,大多數都是卓毅在說話。

一會兒誇讚知曉說她勇敢機智,一會兒又說姚清過分活該,終於吐槽結束後,他又開始說起了孟冬至小時候被女生追的往事,孟冬至一直眼神示意都止不住他款款而談的激情。

前面的誇讚知曉都不是很感興趣,從頭到尾沒有什麼反應。一講到他小時候,知曉聽著聽著臉上不自覺的就露出了傳說中的姨母笑。

她不由得感慨,其實自己最羨慕的就是他們這種感情,能一直陪伴在對方左右,就很好了。

知曉和蘇顏其實也是發小,但是因為蘇顏家教嚴,而自己在大人們眼中的口碑差,所以從來沒有過電視上那些閨蜜同床聊一宿的情節。絕大部分,都是兩人還沒聊上幾句,便被她父母叫回家了。

這大概就是她一直渴望友情的緣故,她渴望的其實不是朋友,而是陪伴。

回家路程太短,她都沒聽盡興,就已經走到了自己家的那條巷子口。

“回去好好休息,別想太多。”孟冬至叮囑她。

知曉點點頭,看著他們消失在街口,悵然若失的走回了家。

這邊,卓毅和孟冬至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上次你為什麼突然走了?”這時候只有他們兩個人,卓毅一直懸在胸口的問題總算可以問出來了。

孟冬至腳步頓了一下,明白他問的是於塵來的那一天。

“她身邊有人保護的,我去湊什麼熱鬧。”

“原來是吃醋了?”卓毅哈哈笑起來,“你不會醋罈子轉世的吧?”

孟冬至白了他一眼,神色訕訕的朝前走。

並不完全是吃醋,更多的是愧疚。

就在自己眼前,被他身邊的人傷害到自己最想寵在心尖兒上的人。

那一瞬間,他也開始質疑自己。

“我的眼光就是好,從一開始就覺得咱們知曉不一般,你看......啊!”

卓毅話還沒說完,腿上便被狠狠的踢了一腳。

他不解的看著身邊這人,莫名其妙。

孟冬至冷著臉瞅了他一眼,“不是你的。”

“啥?”

“她不是你們的。”

說完後,他獨自朝前走去,獨留卓毅一人在後面懵逼。

半響後他才反應了過來,邊走邊吐槽,“這狗東西,佔有慾忒強了吧,不是也還沒成你的麼!”

週一,升旗儀式上。

姚清幾人被通報批評,記大過一次。

王潔幾人和姚家兩兄妹除了每家賠償精神損失費和醫藥費外,全都被學校勒令停課一週,說是在家面壁思過。

礙眼的人消失了,知曉心情也好了很多。

眼不見,心不煩。

放學後,她又習以為常的當起了100瓦的電燈泡。

看著前面那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知曉腦子裡全是那天被孟冬至牽過的手的感覺,手上傳來一陣**,連心臟跳動都跟著快了些......知曉回神,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這腦子現在都在想些什麼呀。

馮穎倩見她這幾天神經質的模樣,想起那天卓毅為她請假的事情,心裡的八卦因子興起。

“知曉,忘記問你了,你那天生病為什麼是卓毅幫你請的假啊?”

都這麼多天的事情了,她居然還能想起,知曉也是挺佩服她的,佩服的同時又有點心虛,“那天和他們出去玩了,我喝醉了。”

馮穎倩驚訝得嘴張成了o字型,隨即丟過來一個鄙視的眼神,“就你那點酒量,也敢出去喝酒的?”

“你小聲點......”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知曉囧。

“卓毅送你回的家?”

“......嗯。”還是不要說實話好了,以馮穎倩的個性,要是讓她知道自己留宿在孟冬至家,還不得翻天了。

程子禾見方向要被知曉帶偏了,知道事實真相的他笑得像只狐狸,“不要把鍋甩到我們家卓毅身上,要是被冬哥知道你居然在外面說他送你回家,還不得把他收拾一頓。”

“......”關他什麼事?

“什麼甩鍋啊?和孟冬至又有什麼關係?你們在說什麼啊?”馮穎倩有種被矇在鼓裡的感覺。這感覺,很不爽啊。

正當知曉打算向她全盤托出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一個人喊住了她,“知曉。”

這聲音十分熟悉,但是她一下子想不起在哪兒聽見過。

知曉停下腳步,轉身去尋找聲源時,那一群人已經走到她身邊。

“幾天沒見,你又成了學校紅人了啊。”周玄調侃道。

知曉看見是他,淡淡的打了個招呼便朝前走著。

“那天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選擇用這種方式解決問題?”他一點也不在意她的疏遠,笑嘻嘻的走到前面和她並排,聲線忽然低沉了下來,“那段時間,你一定很難受吧。”

知曉腳步停頓了一秒,隨即便恢復正常了。

“你可以告訴我的,我能幫你解決的,或者......”或者說,可以告訴阿至,他也一定不會讓你被她們欺負成這樣。

他說的話莫名戳到了她心裡的脆弱點。知曉有些動容,卻依舊是淡淡的語調,“難受啊,告訴你們有什麼用,以暴制暴絕對不是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我需要的是連根拔起。”

這還是頭一次,被一個男生關心她難不難受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