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綻鋒芒 第14章 離奇死去的黑衣人

禪房內，秦川和慧空大師正在翻箱倒櫃尋找那件重要的東西。完全沒有注意到禪房外的異樣。

“大師，您真的想不起來放在哪裡了嗎？”秦川一邊看著老和尚忙碌的背影發問，一邊掃視房間裡的各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一個犄角旮旯。

“年紀大了，不中用了，前幾個月重新收起來的東西就不記得放哪了……”慧空大師一邊嘆氣，一邊繼續翻找。

“大師，您要找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幫你一塊找找看……”秦川看慧空大師一個人忙碌，有些於心不忍。

慧空大師聽了他的話，直起身子，對著秦川比劃了一下，道：“一個巴掌大的琉璃燈，底部有個銅架子，你幫我看看有沒有在那個櫃子裡……”

秦川大約明白了老和尚的意思，走到了老和尚所指的櫃子旁，開啟了一層層櫃門，挨個翻找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摸到了一個琉璃質感的物品，拿出來一看，果真是個精巧別緻的琉璃燈。於是忙招呼老和尚過來確認一下。

慧空大師走近一看，大喜過望，撫掌笑道：“就是它！可算是找著了……”

慧空大師把琉璃燈包好，揣進懷裡。和秦川一前一後跨出了禪房。兩人剛出來就被嚇了一跳！只見禪房前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黑衣人的屍體。秦川走到其中一具屍體旁，伸手翻動了一下屍體，仔細查驗了一番，卻不見明顯的外傷，也沒有中毒的跡象，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屍體頸部的位置有一處泛紅的針眼，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秦川忍不住奇道：“這些黑衣人是怎麼死的呢？”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死者。他站起身，又檢視了旁邊的幾具屍體，無一例外，都只有頸部的奇異泛紅和細小的針眼。這是怎麼回事呢？是誰幫自己清理了這些黑衣人呢？

秦川抬頭去看慧空大師，慧空大師也是一臉迷茫。秦川便不再逗留，扶著慧空大師一起往廟外走去。

剛走出廟門，慧空大師似乎發現了什麼異樣，拉住秦川的手臂，讓他看廟門門環上夾著的一張紙條。秦川上前將那紙條取下，展開看了起來：“你們要找的人在聚星客棧……”秦川不解地喃喃自語：“我們要找的人……顧仲愷！顧仲愷在聚星客棧……”他終於明白過來，有人在暗中指點自己線索。

他得趕緊告訴素兒這個重大訊息！想到這裡，他將廟門輕輕帶上，而後扶著慧空大師一起向蘇七七、鄭苗等人停留的地方疾行而去。

“素兒！婉柔！我們回聚星客棧救人！”秦川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一看到蘇七七所在的馬車，便幾步跑了過去。

蘇七七聽到他的聲音，忙掀開車簾走了下來，鄭苗也跟著跳下馬車，一路小跑到秦川身邊。

秦川趕緊把紙條拿出來給蘇七七和鄭苗看，並告訴她們在清玄廟發現的線索。三人都驚喜不已。

“我們現在就出發吧！早一點多一點勝算！”蘇七七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救人。秦川和鄭苗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三人簡單分配了下任務，便分頭行事。

秦川帶上聚星圖去七星堡搬救兵。而蘇七七則和鄭苗一起找個附近的落腳點，以便監視聚星客棧的動靜。

秦川走後不久，蘇七七和鄭苗便乘馬車返回了聚星鎮，不過她們沒有直接去鎮東頭的聚星客棧附近，而是從鎮外繞了大半圈，從聚星鎮西面的亂石崗悄悄進鎮，住進了與聚星客棧一街之隔的泰安客棧。

“姐，咱們住這裡，能看清對面聚星客棧的動靜嗎？”鄭苗站在泰安客棧二樓沿街客房的窗前，吃力地向對面眺望。

蘇七七看著她憨憨的神態，撲哧笑了一聲，道：“這樣看當然看不清，不過我可以變個戲法……”說罷她便拿起放在小方桌上的包袱，從中取出一些物件，自己拼裝起來。

鄭苗湊近一看，忍不住驚呼道：“姐，你都自己組裝望遠鏡了？原來你之前買那些特製的鏡片、金屬配件什麼的都是未雨綢繆啊！”

蘇七七淺淺一笑，道：“當然得有所準備，要不臨時抱不到佛腳怎麼辦……”兩人說笑間，蘇七七已經拼裝好一個簡易的望遠鏡，把它舉在手裡，觀察起對面聚星客棧的情況。

“姐，也讓我看一下唄！”鄭苗一臉激動的神情，也想體驗一下這個純手工的望遠鏡。蘇七七把望遠鏡遞給鄭苗，指導她如何操作後，便施施然地坐到床榻上，盤腿練起內功。她憑著原主殘存的記憶，一點點的提氣、運氣，一次次的中斷，讓她有些氣餒：看來，自己還沒有與這具軀殼很好地融合，還需不斷努力適應和磨合……

想到這，她一骨碌爬了起來，回到窗戶旁和鄭苗一起觀望對面的聚星客棧。那裡此刻還是靜悄悄的。隔著半掩的門扇，隱約看見店小二的身影，依然是懶洋洋地縮在櫃檯裡打盹。

蘇七七心裡清楚這只是一種假象。越是狡猾的獵手，越會裝出人畜無害的樣子，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給予致命的一擊。前次聚星客棧的經歷，讓蘇七七不敢掉以輕心。她把望遠鏡緩緩地移動，對焦到通往聚星客棧二樓的樓梯，但是樓梯上沒有人，她又稍微向上移動了一點，終於看到了掌櫃的身影，那個猥瑣又油膩的中年胖子，此刻正從練功房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條白毛巾，胡亂擦了把臉，便把毛巾遞給了旁邊的小夥計。獨自向東邊的一間客房走去。

蘇七七凝神屏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掌櫃的身影，晃進了一間門口掛著一個紙牌的房間。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衣的瘦高個男子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包袱，匆匆地跑下樓，跟店小二交談了幾句，便離開了聚星客棧。

蘇七七留意到此人與之前在破廟見到的神秘人頗有幾分相似。難道聚星客棧真的是夜幽盟的秘密聯絡點？這個瘦高個的黑衣人又是個什麼角色？

蘇七七的心中充滿了疑問。她又端著望遠鏡瞄了一會兒，看沒有什麼異常的狀況，便把望遠鏡放到桌上，獨自沉思起來。

“苗苗，我們出去一趟，如何？”蘇七七轉身看向正在專心研究那本《上古醫經穴經》的鄭苗，提議道。

鄭苗放下古書，興奮地道：“好啊！好啊！我正覺得有點悶呢，我們去哪逛呢？”蘇七七拍了一下她的腦袋，道：“你呀，還想著逛街？我們還有正事要做呢……”

“什麼正事？哦……我知道了……跟蹤！嘻嘻！”鄭苗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蘇七七點點頭，從包袱裡拿了幾樣趁手的暗器，揣進腰帶裡，便和鄭苗一起出門去了。

向左……向右……再右拐……

蘇七七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黑衣人的背影，一邊在心裡默唸著黑衣人移動的路線。

“姐，我們會不會跟得太近了……”鄭苗輕輕地扯了扯蘇七七的衣袖，低聲問道。

蘇七七搖搖頭，道：“沒事，這時候街上人多，他不容易發現我們……”

鄭苗聽罷點點頭，和蘇七七一起尾隨黑衣人七拐八拐進了街旁的一條巷子。

“咦，剛才還在前面呢？怎麼不見了？”鄭苗看著眼前空蕩蕩得巷子，有些發懵。蘇七七心裡暗道不好，估計被對方發現了。她忙拉著鄭苗，準備回到主街道上。

就在這時，那個黑衣人從兩人旁邊的屋簷上飄落下來，橫劍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蘇七七的心砰砰地跳起來，她悄悄地將手移到腰部，準備取出暗器自保。但是對方似乎早已料到她的意圖，先一步發出攻勢。眼看那銀色的劍氣即將如長虹貫江一般橫掃過來，蘇七七頓覺心神一窒，似乎已到絕境，卻突然峰迴路轉，自丹田竄起一股奇妙的氣流，灌注到蘇七七的掌心，她順勢一揮，強大的氣勁震得黑衣人瞬間彈開數丈外，重重地砸在街邊建築的牆上，隨後又跌落地上，半死不活地呻吟著。而蘇七七也被震得全身發麻，踉蹌地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

她定了定神，對著一臉驚懼的鄭苗道：“我們趕緊走吧，我這次純粹是靠運氣……”

鄭苗木然地點點頭，趕緊跟著蘇七七往主街道飛奔而去。

等兩人回到泰安客棧，秦川已經回來了，坐在房間裡一邊喝茶一邊等她們。

“哥，你搬來救兵了嗎？”

鄭苗一看到秦川，就激動地跑了過去，在秦川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一邊端起茶壺直接灌了幾口茶水，一邊口齒不清地問道。

秦川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打趣道：“小妹，淑女一點！”

鄭苗吐了吐舌頭，調皮地道：“這裡又沒有外人……”

秦川無奈地搖搖頭，重新泡了一壺茶，給蘇七七沏了一杯，道：“你們出去一趟，有什麼收穫嗎？”

蘇七七微微頷首道：“我們可能遇到了之前在破廟行兇的那個人……”

“你們能確定就是他嗎？”秦川微微皺起眉頭，問道。

“我只是猜測……他的身形跟那天的神秘人太像了……”蘇七七頓了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對那個黑衣人似曾相識的印象。

秦川溫柔地笑了笑，道：“黑衣人的事我們先放一下。你和婉柔累了一天，先休息片刻，我去看下七星堡的人安頓好了沒……”說罷便提劍出門去了。

蘇七七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