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惜怔怔地消化著這個令人震驚的訊息。

霍行舟卻不顧自己的話引起了多大的震動。

他拉著喬惜就出了大門,坐到了車內。

老陳將那輛勞斯萊斯啟動,察覺到他們之間不正常的氛圍,一句話都不敢說。

喬惜轉頭看向男人問道:“李念琪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這不是你們第一次見面嗎?不,還有昨天晚上。李念琪對你一見鍾情了。”

一想到剛才在客廳裡,她被李老太太拉著說話。而李念琪想方設法地勾引她的丈夫,喬惜便覺得心裡泛出了一股酸味。

淡淡的,還有點窩火。

她咬著唇,腮幫子氣得腮幫子鼓鼓的。

霍行舟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臉頰:“怎麼氣成這樣?別人喜歡我,我又無法控制。”

喬惜擰著眉頭說:“我就是氣不過,剛才居然沒發現她的小動作。難怪她今天打扮得特別漂亮,但對我說話格外不客氣。還說我懷了別人的孩子給你戴綠帽子!”

真令人不爽!

昨晚李念琪在他們走後便散播謠言,說她壞話。恐怕也是喜歡霍行舟,惱恨她吧。

霍行舟摟住了她,喉間溢位一聲笑:“吃醋了?”

他倒是很少見到她吃醋。

還以為她什麼都不在意呢。

喬惜抿了抿唇,坦然地說道:“是有點吃醋,但更多的是生氣。她做這些事太沒有道德了,幸好我也沒對李家有太大的希望。靠人不如靠己。”

霍行舟輕聲說道:“你偶爾也可以靠我,我也不錯。”

喬惜被他逗笑了:“所以你今天來李家最重要的目的不是送保險櫃鑰匙,而是警告李念琪和李老夫人?”

她起初念著兩家情誼,改口喊了老太太為李奶奶。

現在是怎麼都喊不出口了。

那串帝王綠的項鍊,沒有她的允許,李念琪又怎麼能戴在脖子上呢?

也許老太太也有很多私心。

霍行舟輕聲說道:“有時候蒼蠅會壞了一鍋粥,小角色也能壞事。提前警告一番,讓李老夫人好好管教自己的孫女,最好在這段時間都別將她放出來。”

“你怕她影響了試針大會?”

“嗯。她再不濟,也在帝都生活了那麼多年。”霍行舟低頭,視線與她齊平認真地說道,“喬惜,我不想讓你冒一丁點風險。”

所以他面面俱到,事事細心。

喬惜聽著他的話,覺得心裡很暖。

她那雙眼睛盯著他說道:“下次有這樣的事,讓我自己來。我很小氣的,也不想你被其他女人覬覦。尤其是李念琪這種的。”

“好。”

霍行舟輕輕說道,“但恐怕沒有你出手的機會了。李老夫人看著很嚴肅,李念琪一定會被好好教訓一頓。”

……

霍行舟的猜測沒錯。

他和喬惜一離開李家,李老夫人審視的目光落在李念琪的身上,手指指向李念琪,嘴唇抽搐著。

“混賬東西,給我跪下!竟敢覬覦有婦之夫,我教你的道理全都丟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奶奶……”

李念琪滿面淚痕,害怕地看著她。

“跪下!”

李老夫人怒喝一聲。

李念琪沒有任何辦法,“砰”一聲雙膝跪在了地上。

她是被奶奶一手帶大的,知道她最重視禮教。似乎唯有這樣,才能留住一些昔日李家的輝煌的痕跡。

李念琪就在這種傳統的“淑女”禮儀下成長,她覺得無法喘息。

很想要找一個出口。

她想要叛逆,離經叛道,衝破這個牢籠。

霍行舟的出現,就勾起了她心底最多的慾望和放縱。

李老夫人看著她,眼底閃爍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來人,拿戒尺來。我今日要動家法!”

“奶奶……”

李念琪猛然抬頭看向她,“不要。”

李家的戒尺可不是開玩笑的,也不是輕易會拿出來的。

李念琪見過同族的哥哥捱打,被打得皮開肉綻的。

她以為自己是女孩,奶奶不會那麼狠心的。

但沒想到……居然被請了家法。

李老太太在原地不動地站著,傭人很快就將戒尺給取了過來雙手遞給了她。

李老太太手裡掂量著分量紮實的戒尺,臉頰繃得緊緊的。

她命令道:“將手伸出來。”

“不要,奶奶……”

李念琪在她壓迫的視線下,緩緩伸出了細嫩的右手。

啪!

重重一下,打在她的手心。

手心很快就出現了一道紅痕,慢慢地腫脹了起來。

“啊!”

李念琪痛得喊出聲,眼淚滾落了出來。

李老夫人沉聲說道:“你還有臉哭?”

她真是恨鐵不成鋼!

又狠狠打了一下!

她教養出來的其他孫輩雖說不上很優秀,但品德都是好的。唯獨這一個小么,像是天生反骨。

怎麼教都不聽話!

表面看著順從,可一肚子小心思。

啪!

老太太面色鐵青,用盡力氣又打向她的手心。

李念琪哭嚎不止,那隻右手腫得像是饅頭似的,依稀能夠看到血痕。

“啪!”

老太太眉毛擰緊,努力剋制著怒火,渾濁又堅定的雙眼看著哭鬧無狀的李念琪。

“恩將仇報,我打你這隻無情無義的白眼狼。柳家救了我,還送了珠寶分店。你不領情,還要在外面碎嘴說壞話!”

啪!

“這一下打你沒有德行,勾引別人丈夫!”

李老太太扯下她頭髮上彆著的蝴蝶水晶髮夾,狠狠摔在地上,“搔首弄姿,不知廉恥!”

李念琪捂著腦袋,頭皮扯得發疼。

哭得更大聲了。

老太太聽著她的哭聲,覺得內心煩躁極了。

她的太陽穴突突地發疼:“最後一下,打你不積口德,出口傷了喬惜!”

啪!

那最後一下打到了李念琪的臉上。

李念琪捂著臉頰,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她的臉頰發麻,然後是一陣一陣的火辣辣的疼。這張臉原本就不夠出彩,奶奶居然打在她的臉上,這是讓她沒臉出門!

她白嫩的面板漲得通紅,那戒尺的痕跡明顯,那雙眼睛裡積攢著怒火瞪著老太太。

李老夫人臉色難看,問道:“你不服氣?”

李念琪咬著唇,緩緩站起身逼近李老太太。

那眼睛裡似乎帶著幾分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