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喬惜換下手術服,就被叫到了嚴醫生辦公室。

“嚴醫生。”

她敲了敲房門,走了進去。

“小喬,你坐。”嚴醫生向來嚴肅,對待她卻有耐心,“婦產科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以前你的水平,被低估了。”

“那都是基礎症狀。”喬惜謙虛地說道。

“臨床考驗的是醫生的心理素質,你有定力,足夠冷靜。”嚴世安對她的評價很好,“小喬,我希望你能儘快上手。”

喬惜猶豫地說道:“可我還沒有考行醫資格證。”

“只要帶教醫生在旁指導,就不算違規操作。有我看著,沒事的。”嚴世安想讓她積累更多經驗,獨當一面。

“謝謝您!”

喬惜明白他是想要培養她。

“應該的,我希望能多一些好醫生。你去忙吧。”

“嗯。”

喬惜滿心歡喜,走出了辦公室。

她一下午的工作都有了幹勁兒。

只是臨近下班的時候,在醫院門口看到了一個不想見的人。她轉身,想要從後門離開。

那女人拎著大小禮盒,邊跑邊喊:“惜惜。”

喬惜憋悶地停下了腳步,回頭冷淡地看著她問道:“你來做什麼?”

趙玉珍柔弱地說道:“我去霍家找你,錢嬸說你上班了。我就在醫院外等了你一天,怕影響你工作。”

“你找我什麼事?”

“我是你媽媽,媽媽找女兒能有什麼事。”趙玉珍溫柔地看著她,“我聽你奶奶說,你最愛吃蘋果。我精挑細選了一箱冰糖心。”

她輕聲細語的,將禮盒裝的蘋果遞到喬惜面前。

她好得讓喬惜有點恍惚,又覺得可笑。

“我不是愛吃蘋果。”喬惜看著她,認真地說道,“是因為蘋果便宜,小時候家裡吃不起貴的水果。”

趙玉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說道:“媽媽知道錯了,以後會補償你的。”

“你把我從鄉下接回來,也說要補償我。結果是要我替蘇薇薇出嫁。”喬惜聲音平靜,但心裡還是有怨言的。

趙玉珍覺得她不識好歹,忍氣吞聲地說道:“霍行舟是天元總裁,你多好的福氣呀。我也是陰差陽錯,讓你嫁了一個好老公。”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喬惜目光清冷,語氣平緩不帶任何溫度地說道:“需要我替你回憶,昨晚壽宴上你說了什麼?”

“惜惜……”

“你來找我,是因為霍行舟吧。你們看到了好處,就往上撲。”

喬惜突然覺得很悲哀,“死了這條心吧。”

“惜惜!”

喬惜沒理會她,快步離開。

“惜惜!你等等我!哎喲……”趙玉珍崴了腳,摔倒在地上。

喬惜腳步頓了頓,最終還是狠了心往前走。

“喬惜!沒有我你早就死了!我對你是有恩的,你根本就不知道當年……”趙玉珍氣急敗壞地喊道。

喬惜的眼眶發酸,一輛車停在了她的面前。

車窗半開。

露出了男人那張冷峻的臉,“喬惜,上車。”

“哦。”

喬惜開啟車門,坐在了他的邊上。

情緒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

“霍先生,你最近不是很忙嗎?怎麼有空來接我下班?”喬惜轉頭問道。

霍行舟說道:“卓峰跑了,他心胸狹隘一定會找機會報復。喬惜,我有點擔心你。”

“我很小心的,以後絕不往人少的地方走。你不用浪費時間接我。”

男人側過身,看向她說道:“就不能是我想來接你嗎?”

“哦。”

她紅唇動了動,壓制微微上翹的弧度。

“昨晚,那藥酒……真不是我換的。”她開口解釋道,“抱歉,霍先生。”

她知道他在浴室裡待了很久,很久。

至於他在裡面做什麼,她也不敢再想。

“嗯。”

霍行舟淡淡地應了一聲,修長的手指敲擊著輕薄的膝上型電腦。

他在辦公?

喬惜餘光偷偷掃了一眼,一個專業性名詞映入她的眼簾。

車禍後創傷應激障礙。

喬惜有點擔心,當初車禍是不是對霍行舟造成了什麼不可逆的心理障礙?

可他既然不說,她也就當不知道。

喬惜挪開視線,看向窗外。

車子路過海城最大的廣場,繁華擁堵。廣場大螢幕上播放著採訪,國際新銳芭蕾舞女神許星落,即將回國巡演。

第一站是海城大劇院。

喬惜聽著這名字覺得耳熟,才想起舒雪說的話。許星落是許院長的妹妹,是很有名的芭蕾舞演員。

“看什麼?”男人合上筆記本,問道。

“沒什麼。”

喬惜眨了眨眼,臉蛋清透白皙,聲音沙軟。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別墅。

喬惜一進門,就被客廳的佈置給驚呆了。

“少夫人,您還滿意自己看到的嗎?”錢嬸逗趣兒地說道。

喬惜的臉“唰”一聲,就紅了。

客廳的四面牆上,都掛滿了她和霍行舟的婚紗照。大大小小的,有十幾個相框。

茶几上放著水晶擺臺,連餐桌也有。

客廳的電視背景是巨幅的雙人婚紗照,還是激吻照。她被霍行舟摟住,親得難捨難分,臉頰發紅,甚至還雙眼迷離。

看著好像……很享受呢。

“錢嬸,這……”

錢嬸笑著說道:“婚紗店今天把相簿和相框全都送來了,都是精修過的照片。地上還有許多呢。”

滿地都是他們沒尺度的摟摟抱抱,喬惜腦袋暈乎乎的。

霍行舟淡淡地說道:“電視牆換正常一點吧,普通的雙人照就行。”

錢嬸也爽快:“那行,我把親吻照放到你們房間去。其他的暫時沒地方掛,先搬到三樓。”

她自己就做好了決定。

喬惜只想逃離尷尬的客廳:“錢嬸,我幫你搬。”

她抱起三四個相框就往樓梯走。

錢嬸跟在她身後上樓,推開三樓的畫室說道:“就放在這裡吧。”

喬惜放下東西,環顧四周。

這裡有許多顏料和繪畫工具,角落裡放著一個凌亂的箱子。

她彎腰撿起散落的紙張,是一張未完成的素描畫。

她看了一眼,面紅耳赤,手忙腳亂地塞進了箱子裡,指尖都在發麻。

錢嬸察覺到她不對勁,好奇地問道:“少夫人,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