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明珠!我連初選都沒進去,還有人在背後對付我。你得幫幫我!我回家沒法交代的!”

李松問顯然是將嚮明珠當成救命稻草了。

他也愛慕嚮明珠!

若不是嚮明珠的暗示,他也不會去對付喬惜。

一定是喬惜那夥人打他的。

嚮明珠掙脫不了他的懷抱便說道:“李松問,我們進去說!”

要是在酒店走廊拉拉扯扯,被人看到了影響不好。

李松問立馬答應了。

他跟著嚮明珠進了房間,看著她將房門關上說道:“明珠,我該怎麼辦?十年前的試針大會我可是第九名,家族希望我這次能衝進前三的。可我連決賽都沒進……”

他借酒消愁一晚上,還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頓!

倒黴!

嚮明珠心裡看不起他,臉上冷淡地說道:“我能有什麼辦法?我也輸給了喬惜,被我舅舅和表姐罵得狗血淋頭。當著那麼多人承認鬼門十三針不如梅花九針,你知道我心裡有多恨嗎?”

她鬱氣難消。

“李松問,我怎麼都沒想到你蠢得連決賽都進不去。”

李松問被她說得滿心屈辱,“明珠,我為你才輸了比賽。你總得給我一些好處吧?”

他滿身酒氣,說著就上手去摸嚮明珠,想要抱她親吻她。

嚮明珠一把將他推開:“李松問!你注意點,我是向家人。比賽之前,我從來都沒有許諾過你什麼,你再繼續胡鬧我就叫保安了。”

李松問紅著眼睛說道:“嚮明珠,你夠狠的!你就仗著我喜歡你,才這麼肆無忌憚地踐踏我!”

嚮明珠雙手捂著睡袍說道:“我可以給你指一條明路。初選按照積分只取百名榜,我記得你正好是101名。只要你前面的人出了事,按照規則你是可以候補進決賽的。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懂嗎?”

李松問的眼底亮起了光。

他還有機會!

“我知道了,謝謝你明珠。”

嚮明珠帶著些許嫌棄地說道:“你趕緊走吧,別讓人發現我們之間有聯絡。”

她以後是要嫁給鐘意當鍾家少夫人的,李松問算個屁。

李松問踉蹌地離開。

他頂著一個豬頭臉,心滿意足地回去了。

今日的仇,他都記下了,決賽一定不會放過喬惜那個女的!

……

凌晨。

夜徹底深了。

萬江渾身帶著溼重的露氣回到了大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他臉上洋溢著八卦的笑意,走進沙發邊上假寐的年輕男人說道:“鍾少,意外驚喜!”

鍾少睜開惺忪的睡眼,聲音帶著幾分慵懶說道:“什麼驚喜?”

萬江把手中一打照片恭敬地遞給他說道:“我們派去的人將李松問打了,結果李松問居然去找了嚮明珠,他們隨手拍下了照片。”

鐘意修長白皙的手指翻看著那些照片,一張又一張的。

是嚮明珠和李松問在酒店房門口摟摟抱抱,有一張幾乎是要親上去了。嚮明珠穿的睡袍都要被李松問扯開了。

角度問題,看上去十分曖昧。

說他們沒關係,都沒人信。

“鍾少,您說這是意外驚喜嗎?”萬江揣測著他的心思,試探地問道。

“嗯,回頭送你一套內環的房。”

鐘意大方的時候簡直出人意料。

萬江欣喜若狂!

一夜暴富莫過如此,他成了帝都內環有房的地主老財。

鐘意的手指輕點著照片說道:“除了照片,還有別的嗎?”

“有!”

萬江急切地說道:“酒店的監控本來讓我們搞壞了,但是那幾個辦事的人特別靠譜,全程對著嚮明珠的房間錄影。那個李松問在她房間裡面待了有半個多小時呢。”

鐘意嘴角微微彎了彎,那雙多情的眼睛裡面盛著清潤的笑意:“萬江,你半個小時能辦成事嗎?”

萬江被他問得老臉一紅,他三十多歲了哪裡不懂鍾少這話是什麼意思。

但他又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齷齪了。

他只能乾巴巴地賠著笑。

鐘意淺淺一笑:“半小時也差不多了吧。”

萬江裝糊塗:“應該吧。”

鐘意說道:“把影片留著,我有用。”

“好的。”

萬江現在已經知道了他做事的風格,走一步看十步。

鍾少對嚮明珠根本就是虛情假意,他給了嚮明珠聯姻的信物是讓她安心,順著他的劇本走下去。事成之後,鍾少肯定會將嚮明珠一腳踢開。

到時候誣陷嚮明珠是偷了他的玉佩,不管是真是假,陸家為了讓陸映雪能順利嫁到鍾家一定會放棄嚮明珠這個棋子的。

現在有了這樣的影片和照片,鍾少還能倒打一耙!

說嚮明珠和別人曖昧不清,事發對質的時候,嚮明珠必然無話可說!

高手!

萬江在他身邊多待一天,都能感受到他的籌謀算計!

他真是徐徐圖之!

不動聲色將所有人都拉入陷阱中,溫水煮青蛙叫他們一個都逃不掉。

難怪一個私生子能夠在鍾家那樣深宅大院佔得一席之地!

智多近妖!

“萬江,你又在腦補什麼?”

“沒有。鍾少,我只是在心裡默默讚美您的偉大!”

鐘意淡淡地笑了一聲。

……

第二天。

日光柔和而明亮,穿透雲層傾落人間。

錢嬸和老陳將喬惜的醫書都搬到了頂樓露臺,準備好好曬一曬。

霍行舟西裝革履走到長廊的時候,就看著他們將一摞一摞泛黃的古籍往頂樓搬。

“少爺,早上好。”

錢嬸停下腳步說道,“您昨天吩咐我們將少夫人的醫書整理好,搬到您的書房裡。但是我看今天天氣好,就打算曬曬書。少夫人這些醫書都很老,也有些潮了,這種書得好好曬曬才是。”

“錢嬸考慮得很周到。”

霍行舟微微點了點頭。

“少爺,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我原想曬完書再喊您和少夫人的,但你們一直沒起來我就不打擾了。”

說話間,錢嬸手中厚重的書摞傾倒了下來。

那些老舊的醫書嘩啦啦落了一地,攤開的書頁裡面飄出來一張菲林相機拍攝出來的老照片,已經有些褪色變舊。

錢嬸沒注意看,收拾著滿地的書整理好繼續搬去露臺。

霍行舟彎腰,手指捻著那張照片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