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德麗雅?”少女愣了下,繼而杏眼頓時睜大了少許,“嘉德麗雅!?”

那個可惡的壞女人!?

“壞女人?”嘉德麗雅微微歪頭。

面對許淺素也就罷了,但面對少女,她顯然是毫不介意使用讀心。

“誒!?為,為什麼知道我在想什麼?”少女忍不住後退一步,頓覺這位沐浴在月光下的漂亮女子此時是如此的富有壓迫感。

嘉德麗雅沒有說話,她靜靜地坐在圍欄上,晚風拂起她的金髮。

她只是如此默默望著少女,那雙青藍色的眼眸好像要隨著視線直接洞穿少女的靈魂。

難言的沉默在兩女之間縈繞。

嘉德麗雅探究的視線,讓少女感到莫大的緊張感。

她粉唇緊緊一抿,隨後才鼓起勇氣,問,“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

“當然是為了你。”嘉德麗雅杏眼微微一眯,伸出手,按住自己因為晚風而不斷拂動的額前髮絲。

“什麼……意思?”

“我告訴他,我不會來……只是為了藉此單獨見你一面。”嘉德麗雅的口吻平澹的就好像是在述說雪是白色。

“你騙他?”少女微微一愣,抬眼望著嘉德麗雅。

“是。”

“你騙他,只是想來單獨見我一面?”少女的聲音大了些許。

嘉德麗雅柳眉一蹙,“我此前說的不夠清楚嗎?”

“你果然不怎麼樣,比起你,瑪俐才更適合成為他的妻子。”少女此刻卻是視嘉德麗雅帶給她的緊張感於無物,冷笑一聲,毫不留情說道。

六尾震驚了,一雙狐狸眼睜得又大又圓。

你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啊?

嘉德麗雅可不是心地善良的型別啊,惹惱了她,別管素素有多麼喜歡你,她一定是照殺不誤的。

六尾心底有些發苦,但卻是開始默默積蓄力量,以防嘉德麗雅待會兒發了狂,也能保護少女……不過保護想必是難以保護的,但只要聲勢搞得浩大一點,把素素引過來就好。

只有素素過來,才能安撫嘉德麗雅。

六尾渾身緊繃,滿心緊張。

但出乎意料,聞聽此言,嘉德麗雅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的情緒,只是澹澹搖頭,“你的看法,不重要,他的看法,我才在意。”

說罷,她便懶得與少女多話似的收回視線,偏頭看向隱約在雲層之間的銀月,少許之後,她的聲線才又一次傳來。

她澹澹道,“你看來並沒有與他相處過的記憶……那件事,其實是發生在未來啊……”

“什麼?”少女緊緊蹙著眉毛,心想許淺素與嘉德麗雅當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怎麼說起話來都神叨叨的。

不過許淺素不一樣,許淺素的話,含蓄且漂亮。

而嘉德麗雅,少女只覺得她在故弄玄虛。

“故弄玄虛……”嘉德麗雅輕輕搖頭,嗤笑一聲。

“讀心?”少女緊了緊懷中的六尾。

嘉德麗雅沒有理會她,她的手從額前放下,抵在圍欄上,任由晚風吹拂她的髮絲,穿著長靴的小腿凌空輕輕晃了下。

少許之後,她回首看來,與少女對視,表情平澹地問,“你……喜歡上了他?”

“喜歡?”聞聽此言,少女愣了愣,過了少許,她好像才反應過來嘉德麗雅話裡的意思,童孔縮了縮,反駁道,“他一來有了你,還有瑪俐,莉莉艾……我插手,憑生事端;二來,我遲早與莉莉艾交換回去。”

嘉德麗雅望著她,如此眼神,讓少女感覺自己內心的想法根本無所遁形……她下意識又後退了一步,幾乎離開陽臺,回到鳳棲寮的走廊。

但好在嘉德麗雅只是看了她一會兒便收回視線,她打量了幾眼鳳棲寮的外在裝修,意興珊說道,“我來此,既不是問罪你,也不是想幫你……只是想告訴你,他很喜歡你。”

聞言,少女又忍不住上前了兩步,距離嘉德麗雅近了些,唯恐自己聽漏了什麼似的,問,“你……什麼意思?”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嘉德麗雅莫名其妙地出現,又莫名其妙地說這種話……她不明白。

但嘉德麗雅卻是話鋒一轉,低聲道,“克雷色利亞的夢境是冥冥註定也好,因果報應也罷,我只認為,此刻是一個難得的,恐怕不會有第二次的機會。”

“什麼意思?”少女望著嘉德麗雅精緻的側臉,又一次問。

“機會,指……這是他與你,能夠做的,最後一件事。”嘉德麗雅的語句很慢,不時停頓。

“所以,有什麼事情,有什麼想說的話,要趁早說,趁早做。”嘉德麗雅微微搖頭,隨後又側眼看向少女,“因為你是千年前的人,不會對我產生威脅,我才勉強允許他這些天和你待在一起,也允許你們做出一些稍微逾越界限的事情。”

少女表情出神地望著嘉德麗雅,少許之後,才低聲到啊,“我還是不明白……你不惜騙他,也要與我見面,只是為了說這種話……”

“為什麼?還不是因為我喜歡他喜歡到了骨子裡,為了他,我什麼也願意做。”嘉德麗雅答道。

少女理解了……她本以為,嘉德麗雅是一個佔有慾極強,且極盡心機的女子。

但最後,好像不是這樣。

又或者說,她本來是這樣的,但因為喜歡許淺素,所以她甘願做出一些讓步。

“你不用自我感動,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但嘉德麗雅只是斜視了少女一眼,冷笑了下,“歸根結底,不過是讓他離不開我的方法之一罷了。”

少女聞言,沉默了少許,隨後才不解地問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願意他和瑪俐待在一起呢?三個人也好,四個人也罷,五個人……唔,五個人好像就有點太花心了。”

“別拿你那個時代的常識來發問,太愚蠢了。”嘉德麗雅瞥了她一下,道。

“愚蠢?不見得。”少女輕輕搖頭,卻是極為認真地說,“就算時代不同,但至少……你們還有得選。”

聞聽此言,嘉德麗雅柳眉輕輕一挑,又打量了少女幾眼,隨後才長身而起,白色長靴點在圍欄之上。

她雙手背在身後,回首看向少女,“我來此,不是和你探討他與我的事情……言盡於此,你自己考慮吧。”

說罷,嘉德麗雅便輕盈一躍,那樣美麗的背影,那樣慵懶通透的嗓音,這樣一位莫名其妙出現的女子,就這樣消失在夜空之間。

六尾長舒一口氣。

還好嘉德麗雅沒有出手。

少女望著已經空無一物的夜空,神情恍然,少許之後,她的身後才突然出現一道聲線。

“你在這裡做什麼?”

她偏頭看去,是許淺素。

許淺素,嘉德麗雅……這兩位帶給她截然不同感官的人,居然會是戀人。

許淺素與嘉德麗雅之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許淺素站在她的身後,偏頭望著她,“怎麼待在這裡發愣?”

他的話讓少女回過神來。

她抿了抿粉唇,隨後輕輕搖頭,“剛泡完溫泉,吹吹晚風。”

她選擇向許淺素隱瞞這次莫名其妙的會面……畢竟交談內容難免讓她難以向許淺素開口。

“這樣。”許淺素瞭然點頭,沒有多問,而是發出邀請,“瑪俐小姐與詩織在打乒乓球,我們要不要一起去?”

“乒乓球……喬尹小姐當時玩的東西?”

“是。”

“好~”

第二天,他們告別禮子小姐,又坐上了國際刑警派來的專車上。

這也算是正兒八經的公車私用了。

但許淺素與詩織出去度個假還能抓一隻火箭隊,所以別說派輛車接送,就是讓這輛車未來專門接送許淺素與詩織上下班也不是問題。

喬尹小姐也跟著許淺素坐上車,她有幾分新奇地打量了幾眼,又伸手摸了摸屁股下的座椅,才對許淺素淺淺地笑了下,“刑警的車,我還是第一次坐。”

“與其他車也沒什麼區別。”

少女坐在窗前,手肘抵著窗沿,撐著側臉,有些出神地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回到緣朱市。

詩織,少女與瑪俐在咖啡店下了車。

許淺素與喬尹小姐則去寶可夢中心……要為克雷色利亞的身體再做一次細緻的檢查。

“啦魯嗚……”克雷色利亞趴在病床上,有些害怕偏頭看去,視線透過窗戶,看向許淺素。

畢竟她此前也沒有在意識清晰的情況下接受過治療,難免不適應。

喬尹小姐摸了摸她的腦袋,“沒事~”

許淺素站在病房外,雙手抱著雙臂,倚靠在走廊的窗戶前,靜靜地等著。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喬尹小姐才從病房中走出來,

“除了還有些虛弱外,已經沒有大礙,再休養兩天就能恢復如初。”

喬尹小姐笑道,隨後向許淺素伸出手。

許淺素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伸出手。

喬尹小姐主動與他擊了個掌,隨後便咯咯笑了下。

克雷色利亞從病房飄出來,來至許淺素身旁,直勾勾盯著他看。

許淺素從自己的揹包裡取出一罐哞哞牛奶,開啟。

“啦魯~”克雷色利亞眉眼一彎,高興極了。

喬尹小姐從克雷色利亞身上收回視線,望著許淺素,提醒道,“最近聽說緣朱市不怎麼太平,克雷色利亞此刻也比較虛弱,不宜戰鬥……所以你在外,可不能隨隨便便就把她放出來,否則說不得會發生意外。”

喬尹小姐的提醒無可厚非,要知道坂木為了爭搶克雷色利亞的面具,都願意派出大針蜂,戰艦與數架戰鬥機……如果讓火箭隊的眼線瞧見這麼一隻克雷色利亞在大街上隨意亂晃,定然當場血壓升高,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從許淺素的手中把克雷色利亞搶過去。

搶奪其他訓練家的寶可夢……這也是火箭隊的老本行了。

不過如果從這點看,讓克雷色利亞當做引蛇出洞的誘餌,也不失為一種見效極快的辦法……但大針蜂當誘餌,可以,克雷色利亞當,不行。

許淺素不會讓克雷色利亞冒那種危險。

許淺素微微點頭,表示自己明白,隨後才看向克雷色利亞,伸出手為她擦了擦嘴角的奶漬,問,“現在就去那家醫院?”

克雷色利亞愣了下,卻是顯出幾分害怕。

“如果見到了她,她真的生我的氣,該怎麼辦?”

“那就道歉,徵求她的原諒。”許淺素耐心回答。

“只要道歉,她就會原諒我嗎?”

“只要誠懇道歉,她一定會原諒你。”許淺素點點頭。

在他們言談間,喬尹小姐卻是從儲物間裡略顯吃力地抱著一個皮套走過來。

許淺素偏頭看來,上前接過。

“呼——”喬尹小姐用手背擦了擦額前的細汗,長舒一口氣,隨後開朗笑道,“這是聖誕節時,我經常穿出去玩鬧的布偶服……克雷色利亞想必也不會一直待在精靈球裡,你讓她穿上,先應付幾天吧。”

“聖誕節,布偶服?”許淺素將手上的皮套伸展開,定睛看去。

“嗯?這是……異色大嘴雀?”

喬尹小姐柳眉一豎,伸出小手在許淺素肩上捶了下,“這是鳳王!”

“啊?”許淺素又上下打量了幾眼,“哦……確實是鳳王。”

“鳳王怎麼說也是緣朱市最有名的寶可夢。”喬尹小姐輕哼一聲,隨後才解釋道,

“關於她的周邊產品也是最多的,往常聖誕節,好多人都要打扮成她的……現在雖然不是聖誕節,但克雷色利亞穿上,也只會讓人覺得你是鳳王的忠實粉絲,沒誰會想到裡面居然藏著一隻克雷色利亞。”

許淺素輕輕點頭,心想這確實是個好方法。

於是他又上下打量了鳳王皮套幾眼,又摸了摸,聞了聞,確定穿著不難受,也沒有什麼異味,才幫助克雷色利亞穿上。

喬尹小姐的臉有些紅……那皮套她年年都穿,許淺素這樣又是摸又是聞的……讓她怪害羞的。

等許淺素為克雷色利亞穿好,定睛看去……嗯,這套皮套,對於克雷色利亞而言,有些寬鬆肥大了,翅膀與尾巴都向下垂去,不過玩偶套嘛,本來就是這樣。

‘鳳王’的腦袋左晃晃,右晃晃,才調整好角度,讓自己的眼睛能透過皮套前的孔洞看到外面。

許淺素輕輕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難受?”

她微微搖頭。

許淺素笑了下,看向喬尹小姐,“多謝。”

“謝我做什麼,謝黛爾才是,如果不是她,我才不會對你上心。”喬尹小姐翻了個白眼,隨後又好奇問,“說起來,黛爾最近怎麼樣?”

“你們姐妹之間不聯絡嗎?”

“隔著這麼遠的地區,除了在網上聊聊天,還能做什麼?”

“她……就是很正常地在翠雪鎮工作吧。”許淺素回憶了下,隨後才道,“不過你們喬尹感情這麼好,結果卻因為工作四散在世界各地,有些還待在深山老林中……嗯,有機會,該想辦法讓你們聚一聚才行。”

喬尹愣了下,隨後上下打量了許淺素一眼,才說,“還沒人對我們這樣提議過。”

“很難實施?你都能去鳳棲寮休假,那讓世界各地的喬尹小姐空出幾天,聚一聚還是有的商量的吧?”許淺素不解問、

“各個地區有各個地區的情況……”喬尹頓了頓,隨後才笑了下,“不過沒人這樣說,純粹是因為他們把我們當npc看待而已。”

“nppc,在遊戲中都是要被玩家大呼老婆的。”

喬尹小姐咯咯直笑。

笑了一陣兒,她又緩緩搖頭,“你有什麼事情,就快去忙吧……對了,六尾的事情我也清楚,抽空把她送來讓我檢查檢查身體吧。”

“多謝。”

告別喬尹小姐,許淺素離開寶可夢中心,拿出手機,正想開啟地圖,隨後才反應過來以克雷色利亞的認知,多半是不會記得醫院的名字的,於是他回首看向飄在身旁的‘鳳王’,“你來帶路吧?”

“啦魯?”‘鳳王’嘴巴不動,從裡面發出一聲略顯沉悶的聲音。

她向上飛去,直至離地二十米左右的距離,向四周看去,辨別了一下方向,隨後又翅膀不動地飄回來,飛在前面。

許淺素跟在她身後。

沿路行人對克雷色利亞表現出極大的好奇心。

更有甚者,還有幾個小孩子啪嗒啪嗒跑過來,詢問許淺素,他們能不能與‘鳳王’合影。

許淺素點頭同意,只是說不能亂摸。

小孩子們只好悻悻地收回小手,但轉眼又樂樂呵呵地讓自己的爸爸媽媽為他們拍照……

由此見得,鳳王在緣朱市,的確是超人氣的寶可夢。

告別這些小孩子,許淺素又跟著鳳王走了一段時間,穿街過巷,才終於來至一處高聳佇立的醫院。

名字很簡潔,叫‘源氏醫院’。

看來是一個家族投資建立的醫院,遠比許淺素曾在翠雪鎮見過的醫院要豪華許多。

“她的名字,你知道嗎?”許淺素偏頭問。

克雷色利亞低頭認真地想了想,才道,“她說,她叫小林夏森,她讓我叫她夏森。”

“夏森啊……年紀呢?”許淺素一邊踏上醫院前的樓梯,口中問道。

“年紀……唔……沒有聽她說過。”

“比瑪俐小姐高嗎?”

“比她矮一些,才到她的肩膀。”

“小女孩啊……年紀就算十歲左右吧。”

來至醫院門口,許淺素推門而入。

乾淨整潔的大廳內,不似寶可夢中心那般,聚集著大量抱著寶可夢的訓練家們……除了偶爾路過的醫療寶可夢,這裡倒是與前世的醫院有些像。

畢竟是醫院嘛,病人們的病症各不相同,也要提防一些寶可夢因為淘氣之類的原因釀成大禍,所以這裡基本禁止寶可夢入內。

當然,帶上也沒什麼,畢竟有些寶可夢乃是病人重要的家人,陪伴在身邊,也有助於恢復,但需要嚴加看管。

所以許淺素伸出手,將克雷色利亞向自己拉近了距離,隨後才領著她來至前臺。

前臺小姐瞧見克雷色利亞,眉梢微微一蹙,剛想提醒許淺素不能攜帶寶可夢進入醫院,但看清許淺素的臉,訓斥的話又變成了“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

許淺素取出自己國際刑警的證件,道,“我是刑警,有事情需要調查,麻煩給我提取一位病人的資訊。”

前臺小姐微微一怔,下意識感到幾分緊張……她可從來沒有和刑警接觸過啊。

和刑警接觸,總是意味著麻煩。

但許淺素都找上了門,她也不可能拒絕,只得輕輕點頭,“您請說,我一定配合。”

“小林夏森……一位曾經在這裡住過院的小女孩……麻煩告訴我有關她的事情,謝謝。”許淺素道。

前臺小姐瞧見許淺素的語氣如此客氣,不由輕舒一口氣,臉上帶上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在電腦上操作了一會兒,調取資料,過了大約五分鐘,她才仰起臉,道,“小林小姐一年前就已經出院了。”

“一年前?這麼久遠?”許淺素看了一眼克雷色利亞。

克雷色利亞微微點頭,表示就是那麼久遠。

“是,確實是一年前。”前臺小姐又確認了一下,才肯定道。

一年前就一年前吧……在許淺素心裡,可是已經做好了聽到噩耗的準備。

如今既然已經出院,那就證明,至少性命無憂。

於是許淺素又問,“她去了哪裡,請問您知道嗎?”

“這……”前臺小姐臉上帶上幾分猶豫,但看在許淺素長相俊美,嗓音清悅,語氣柔和,又是國際刑警的份上,她決定多費心費心。

於是她又在電腦上操作了一番,隨後才對許淺素笑了下,道,“為小林小姐治療的醫生是明裡醫生,她目前正在進行手術,請您於九樓的急診室前等候少許,我已經讓護士通知她了……關於小林小姐的詳細情況,請您去和明裡醫生商談。”

“多謝。”許淺素也笑了下,隨後帶著克雷色利亞轉身離開。

前臺小姐剛剛拿出手機,準備問許淺素的line賬號,結果看他走得這麼果斷,忍不住用力剁了剁腳。

“你好,請問……”後面排隊的人發言。

前臺小姐只要帶著幾分皮笑肉不笑的職業笑容繼續工作。

許淺素按下電梯開關。

“啦魯~”克雷色利亞飛在許淺素身邊,顯得有些緊張。

許淺素又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腦袋,鳳王的皮套一晃一晃的。

電梯門開,帶著克雷色利亞踏進去,不出一會兒,便抵達九樓。

消毒水的味道撲面而來,一股醫院特有的氛圍感隨著白淨的走廊凸顯而出。

許淺素向前走去,向一位年輕護士詢問了明裡醫生所在的急診室後,便在那處急診室的長椅上坐下。

克雷色利亞坐在許淺素的旁邊。

許淺素在自己的揹包裡掏了掏,又摸出一罐哞哞牛奶。

克雷色利亞樂了,她蹭了蹭許淺素的臉,隨後用超能力操縱了哞哞牛奶飛進‘鳳王’布偶裡,喜滋滋地喝起來。

許淺素笑了下,隨後便安靜地在長椅上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