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可是,

天坑監獄的底層,卻沒有白天和黑夜之分。

這裡一直都有著亮光。

地底的岩漿,散發著光亮的同時,也讓整個a監一直都顯得炙熱。

陳陽和貝魯,希賽等人,找了個空曠的位置。

他身邊的六位護衛保鏢和喬恩斯,則圍在陳陽的周圍,負責警戒。

來的a監後,

大家總要找地方休息,不可能一直都毫無目的的逛著。

這個位置比較偏僻,算是兩大監坑的交界處。

由於剛來,陳陽沒打算鬧事。

美杜莎一直都依偎在陳陽的身邊,就像怕他丟下自己一般。

當然,

她並非真的擔心陳陽丟下自己。

而是擔心那位混血的刺客——蟬!

沒錯,

哪怕美杜莎也不知道,為何她對蟬一直都充滿了敵意。

她的目光死死盯著蟬。

似乎蟬的任何行動,她都保持著自己的敵意。

美杜莎不知道為何自己突然間會冒出這樣的心態。

尤其是看到陳陽對‘蟬’很關心時,美杜莎越發心裡吃味,感到很不舒服。

大家休息了幾個小時。

很安靜,沒有發生什麼其他的事情。

陳陽剛來的a監,他必須要先弄清楚裡面的一切狀況,才能採取行動。

貿然行動的話,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說實話,

如果沒有看到a監七大主宰,陳陽是沒辦法做出進一步計劃的。

他的行動方案,必須要建立在熟悉這裡的環境才能實施。

休息完後,陳陽感到自己肚子有些餓了。

這個時候,

整個a監的囚犯,似乎都甦醒了過來。

不少囚犯盯著陳陽一行人。

他們對陳陽身邊跟著美杜莎,感到有些驚訝。

要知道,

整個a監裡面的囚犯,有很多人是見過美杜莎的。

所以,

當看到美杜莎進入a監後,大家感到不可思議。

不過,

他們似乎都知道美杜莎不好惹,所以沒有什麼人上前挑釁他們。

所有囚犯都保持觀望。

另外,

有些囚犯在血戰廣場上,見識過陳陽的恐怖。

對於這種頂尖強者,他們自然不會輕易的招惹。

同時他們心裡也明白,陳陽既然來的了a監。

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的時間,a監肯定要發生動亂。

當然,

大家也並不擔心。

實力強,在這個地方又能如何?

這裡不是b監,也不是女監,而是沙漠天坑監獄最底層的a監。

這裡的勢力已經平衡。

哪怕這位名叫漢森的傢伙實力堪比a監的主宰,在這裡也將寸步難行。

接下來的時間,

幾乎所有的囚犯,目光都盯著凋像。

此時,

大家都在等待著,等著天坑監獄a監的七大主宰,從凋像的門戶內出來。

a監的‘死戰’馬上就要拉開序幕了。

這一次‘死戰’,不知道要死掉多少人。

在陳陽旁邊的‘蟬’,竟然沉睡了過去。

她依偎在陳陽的身邊,身體捲曲就像是一隻小貓咪。

看上去,

她睡的很沉,整個人不在保持警惕,難得的露出一絲安詳!

甚至,

她的臉上竟然露出一絲笑容,放下了所有的戒備。

這一幕,實在讓人感覺不可思議。

要知道,

‘蟬’可是全球武壇排名第二的刺客。

她受傷很重,眼看著就要死掉了。

可是現在,

她躺在陳陽的身邊,竟然能放下自己一切戒備,睡得如此安穩。

她跟陳陽並不熟悉,甚至兩人根本就沒有過多的接觸。

可是現在,她竟然絲毫不擔心陳陽會傷害她。

不得不說,

這一幕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哪怕‘蟬’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

她在陳陽的身邊,強大的危機第六感告訴她,陳陽不會害她。

同時,

她從陳陽的身上,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敵意。

‘蟬’進入a監後。

她低估了a監裡面七大主宰的恐怖之處。

同時,

她甚至低估了七大主宰旁邊的護衛保鏢的戰力。

所以,

她受傷很重,差點被當場擊斃。

從她上次在血戰廣場上,被再次押入a監後,她就一直處於緊張的狀態之中。

她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甚至沒有真正的休息過。

她不敢有任何的鬆懈,精神一直處於極其緊張的狀態中。

身為一名頂尖的刺客,

她接受過最嚴格的訓練,可以做到十天保證狀態。

甚至休息的時候,她也能處於防守的狀態,保持警惕。

但是進入a監後,她太疲倦了!

尤其是在血戰廣場上,她與b監第二坑坑主波特林展開廝殺,就已經受傷了。

然後來的a監後,她又與傑克-岡薩雷斯麾下的六大護衛保鏢,經歷了一番大戰。

她受傷太重了,已經快要油盡燈枯。

她,累了!

加上食物的欠缺,她異常疲憊。

此時,

當她看到陳陽後。

不知為何,她竟然感覺到一種難以表達的安全感。

這種安全感,她從來都沒有體驗過。

她的心竟然能夠放鬆下來,能夠放棄一切警惕。

說實話,

這種感覺,哪怕‘蟬’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她對陳陽不熟悉,甚至她敢肯定,自己以前沒有見過陳陽。

但是,

她卻有一種直覺,陳陽一定不會趁人之危,加害自己。

所以,

她在陳陽的身邊,睡得很沉很沉……!

“水!水……幫我……!”

就在這時,

遠處傳來微弱的聲音。

聽起來,聲音斷斷續續,似乎中氣不足。

如果隔遠一點,或許根本就聽不到。

陳陽聞言,頓時愣了一下,微微皺了皺眉。

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

奇怪?

都已經進入a監了,怎麼會有熟悉的聲音?

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陽抬頭看去,只見不遠處,他看到一個渾身悽慘無比的囚犯。

只見他的身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汙垢。

他此時的樣子,比起b監那些最悽慘的囚犯都要慘澹的多。

這位囚犯的頭髮,都已經乾枯,臉上黝黑,看不清他的模樣。

關鍵是,

他的身上有不少傷口,甚至傷口都已經長蛆了,散發出一股惡臭。

一眼看去,

他整個人似乎都已經不成人形,讓人不忍直視。

陳陽之前從這位囚犯的身邊經過,可是他真的沒有注意到旁邊竟然還有一個活人。

原本他以為那是一具屍體。

的確,

之前這位發出微弱聲音的人,一直躺在低聲,看上去就像死掉了一般。

甚至從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氣息。

呼……!

陳陽深吸一口氣,微微皺了皺眉。

他上前一步,抬頭看著地上。

說實話,

他沒有想過去幫對方。

a監的囚犯上千人,他初來乍到,怎麼可能去惹麻煩?

再說,

陳陽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他不可能去幫自己不認識的人。

a監裡面的囚犯,都可以算是犯了重罪的死囚。

陳陽進入天坑監獄,是有自己的目的。

他來這裡,不是為了救人。

而說實話,

陳陽並不怕麻煩。

可是有些麻煩,他完全沒必要招惹。

沒有利益和好處的事情,他怎麼可能去幹?

不過,

聲音聽起來有點熟悉。

難道是自己之前認識的人?

陳陽微微皺了皺眉。

“水……水……幫幫我!求你……給我水!”

微弱的聲音,再次傳到陳陽耳中。

陳陽深吸一口氣,暗自思索。

到底是誰的聲音?

怎麼越來越熟悉,應該是熟人。

就在陳陽想著上前一步,看看那人到底是誰時。

突然間,

只聽那人長長撥出一口氣,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要如此對我?”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他從進入天坑監獄第一天開始,就直接來到了a監。

幾個月了……

他感覺自己快要死了,已經到了生命的盡頭。

他,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此時,

他的意識一片混亂,出現了渙散。

不過,

內心中有股強大的信念,支撐著他。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啊……!

“為什麼會這樣,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沒有對不起任何人,我沒有……!”

“我將這一生,都奉獻了,為何最後會落得這個地步,異死他鄉!”

“父親,母親,弟弟,妹妹……我對不起你們!”

“我,該死……是我連累了你們!”

此時,

能夠感覺到這位囚犯的意識,開始渙散。

他喃喃自語的說著,給人感覺就像是油盡燈枯。

陳陽旁邊的幾人,聽到聲音後,都沒有出聲。

大家只是感覺有人快要死了,在那裡胡言亂語。

不過,

陳陽勐然間想起來了。

他終於記起了這個聲音的主人。

同一時間,在陳陽身邊的貝魯和希賽兩人,同樣發現了異常。

希賽微微皺了皺眉。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a監裡面,竟然有認識的人。

見鬼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裡可是a監,怎麼可能有認識的人?

“我,該死!我早就應該死了……沒想到終究還是難逃一死!”

那個囚犯躺在地上,喃喃自語的說道。

看上去,

他就像是迴光返照,生命對這個世界最後的留念。

希賽深吸一口氣,來的陳陽的身邊,低聲說道:

“暴龍先生,有點奇怪,這個聲音似乎很熟悉!”

“你聽……此人我們應該認識!”

“我們在來到這裡之前,輪船上有一位北朝人,他的名字叫做李浩蒙!”

“記得當初李浩蒙,直接進入了a監。”

“沒想到這傢伙還活著,不過看上去,他應該馬上就要死了!”

呼……!

陳陽聞言,微微點了點頭。

他剛才突然間想起來,此人的聲音,的確是李浩蒙的聲音。

陳陽想了想,沉聲道:

“你說的沒錯,此人的聲音,就是李浩蒙的聲音!”

“這傢伙之前跟我們提過,他是來自北朝的一位軍人!”

“最後他好像是因為得罪了權貴,被人誣陷,被送到了天坑監獄!”

“沒想到他的生命竟然如此頑強,進入a監後,竟然活了幾個月時間。”

“看一下吧,看是否還有救……!”

既然是認識,相逢就是有緣,陳陽不介意救對方一次。

就在這時,

只聽旁邊傳來一個聲音。

“他的確是李浩蒙,是北朝的一名軍人,職位不低!”

“北朝的重要部門,就是由他親身打造!”

“他曾經手握大權,甚至可以說是權勢滔天的大人物!”

“北朝能夠屹立在東方,在兩大巨頭之間不倒,李浩蒙立下了汗馬功勞!”

“你不要以為他看上去沒有什麼威脅,但是不可否認,他是亞洲最可怕的人物之一!”

“他的一身功夫,比起亞洲武壇最頂尖的格鬥之王,毫不遜色!”

“北朝李家的整個家族,李浩蒙算得上是真正的大將,也是最讓人佩服的人!”

說話的這人,身上穿著的衣服看上去很破爛。

他的臉色同樣黝黑,就像是一層汙垢,讓人無法看清他的真面目。

此時,

他沉默了片刻,接著說道:

“天坑監獄裡面,北朝人不少,不管是b監還是a監,甚至女監裡面,都有北朝人!”

“李浩蒙當年風光的時候,為了剷除異己,可是將很多北朝人送入天坑監獄!”

“其中包括他的部下,還有他的敵人!”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終究也會有這一天!”

“a監七大主宰之一的金在之,就是北朝人!他,原本是李浩蒙最忠實的部下,為李浩蒙出生入死!”

“幾個月前,李浩蒙進來天坑監獄,金在之可是狂笑了三天!“

“李浩蒙現在承受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好了,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你們看上去認識!”

“他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就算你們想要救他,又能救他幾次?”

“他,終究難逃一死……!”

陳陽聞言,頓時一愣,驚訝的說道:

“李浩蒙的來頭這麼大?呵呵……看來我低估他了!”

“他看上去很年輕,沒想到竟然在北朝身居高位,不簡單啊!”

“難道他現在承受的這些痛苦,都是那位名叫金在之的a監主宰給他的?”

陳陽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意識處在崩潰邊緣的李浩蒙,澹然一聲問道。

那位囚犯笑了笑,回答一聲道:

“你不要問我,我不知道!”

“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輕易的告訴你!”

“李浩蒙現在承受的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他得罪了太多人,現在他進入了天坑監獄,想要他命的人很多!”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會突然間對李浩蒙感興趣?”

“不瞞你說,那些人將他送到a監,原本就是想要他的命!”

“那些他曾經出賣過的人,怎麼可能輕易的放過他?”

“好了,你們可以離開了!”

“我勸你們不要給自己惹麻煩,如果被金在之知道的話,你們很難離開這裡!”

說完,

只見那位囚犯搖頭笑了笑。

他轉個身,躺在地上睡覺,不再搭理陳陽等人。

陳陽皺了皺眉,原本還想繼續詢問。

可是,

那位囚犯將破破爛爛的衣服矇住自己的頭,不再出聲。

似乎……他不想再跟陳陽有任何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