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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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除林安安之外的林家人聽見,任傑自覺沒臉,躬著身子狼狽地走了。
“安安,任傑不是好東西,不要為這樣的人傷心。”
“我不傷心,我還慶幸早一點看清楚了他的嘴臉。”
林冬看著林安安有幾分憐惜,他的妹妹一夜之間被迫長大了。
相比上一世,林安安沒有對未來的惶恐不安,晚上睡的很安穩。
第二天的早上,林冬提著林安安的行李送她離開。
“等一等,哥。”
林安安當著林母的面,把包開啟,讓她一一過目。
“除了衣服,我還拿了我和我哥小時候的合影,如果這個也不讓拿,我現在就放下。”
林冬把衣服一股腦都塞進包裡,提起來就走,“照片裡有我,我同意就行。”
大門開了,林父扶著一個女孩走了進來。
“紅紅,我可憐的孩子,你受苦了!”
林母已經衝到喬小紅的面前,抱著不撒手了,喬小紅又在軟語安慰。
好一副母女情深!
林冬拉了一把孤零零站在一旁的林安安,“妹妹,走吧。”
林安安的視線在空中和喬小紅相遇,小白花很平靜,她也很平靜,只希望這輩子再無交集。
“媽,這是安安姐姐嗎?”
“好了,紅紅,先休息,別的事不用你管。”
“媽說的對,哪來的姐姐妹妹,我只是被你們掃地出門的破抹布。”
後會無期!林安安在心底冷笑。
……
林冬是一名鐵路警察,他借了一輛車,要親自送林安安回鄉下。
林冬的手狠狠地拍在方向盤上。
“我們林家就養不起一個林安安嗎?非要送你回鄉下?”
林安安安慰道:“哥,這裡已經不是我的家了,萬一喬小紅看見我受刺激有個好歹,我豈不是罪責難逃?我離開,對誰都好。”
林冬轉而開解林安安,“小妹,我打聽過了,農村的日子不是很難過,現在搞承包了,種出來的糧食養活自己沒問題。”
在這個家裡,只有林冬還把林安安當親妹妹看,為她的以後著想。
上輩子,是林冬親手把賣她的那個混蛋送進了監獄;也是他遠赴幾千裡,把她從小老闆的手裡解救出來的。
這個哥,林安安一輩子都認。
“哥,我知道,你不用掛念我,我又不是你的親妹妹。”
林安安綠茶了一把,她就是不明白,養只小貓小狗都有感情,為什麼林父林母沒有。
“去他媽的血緣,我只知道我和林安安一起長大,我叫了她二十年的妹妹。”
林安安聽完眼裡直泛酸:“我也認林冬這個哥哥,一輩子都認。”
林冬摸摸林安安的頭,沒有說話,他想不出什麼話來安慰。
下午就到了木蘭村,車在村頭停下,林安安拿著行李下車,對林冬說道:“哥,你回去吧。”
“不想讓我去看看?”
“算了,你去了人家還得招待你。”
她是怕親生父母的家太寒酸,哥哥看了心裡更難受。
“那好吧,安安,有事給我打電話,只要哥能辦到的我一定幫。”
上輩子,她明明記得林冬單位的電話號碼,卻一次也沒有打過。
開始是不想打,後來是沒臉打。
林安安的聲音沙啞,“知道了,哥。”
林冬調轉車頭,在林安安的注視下駛遠了。
林安安拭去不自覺掉下的眼淚,提著包往村子裡面走。
她連親生父母都不認識,也不知道住在哪裡,只知道親生父母的名字。
林安安攔住一個捉迷藏的小子,“小弟弟,喬樹林家怎麼走?”
小孩手一揚,大聲說道:“山子,這個人喊你爹的名字,是不是你換了的親姐姐?”
關於喬樹林養了二十年的閨女,飛上枝頭做了鳳凰的這件事,早就在村子裡傳的沸沸揚揚,婦孺皆知。
一個六七歲左右,面板曬的像泥鰍一樣的小男孩跑了過來,上下打量了林安安一番,問道:“你是從河市來的?”
“對。”
“那你跟著我走。”
這個山子就是生物學弟弟了吧?
七拐八拐,林安安被帶到了一戶人家,喬小山推門而入,“媽,河市來人了。”
林安安打量著,三間房子,院子堆了一大堆玉米棒,牆頭上也有,看起來也不像多窮的樣子。
一個四十多歲,面板微黑,瓜子臉型的農村婦女從屋裡面快步走了出來,“是安安嗎?”
林安安點頭,“我是。”
這位就是林安安的親生母親江秀了。
江秀一手接過林安楚的行李包,一手拉著她進屋去。
大手粗糙而溫暖,林安安沒拒絕。
西屋裡的陳設很簡單,一鋪大炕,一個老式衣櫃和一把凳子,牆上掛著一個穿衣鏡。
林安安注意到床上是一床小碎花新被子,床單也是新的,牆圍子糊了一圈的報紙,還都是第一版朝外。
江秀注意到了林安安的眼神,解釋道:“報紙是季家給的,等找到了買主把麥子賣一缸,有了錢咱再置辦。”
賣麥子置辦……
林安安上輩子沒接觸親生父母,在真千金的口中,喬家父母可是讓她吃了二十年的苦,這話傳到林安安的耳朵裡,她才寧願跟著那個混蛋跑,也不願意回鄉下。
如今看來,親生母親也還不錯。
“不用置辦了,挺好的。”
江秀鬆了一口氣,她還擔心女兒從小在福窩裡長大,會看不上這個家。
“你要有個準備,季家可能要退婚的。”
季家?林安安一臉茫然。
“小紅和我們村的季誠定親了,原來打算是這月十六結婚的,小紅走了,聽說季家要退親了。”
喬小紅也有過未婚夫?
“媽先和你交個底,季誠在部隊是個幹部,你要是不願意退親,我拼了老臉不要,也讓季誠娶你。”
喬小紅的未婚夫,那還是算了吧,喜歡那種女人的,肯定也不怎麼樣。
“退吧,人家要娶的是喬小紅。”
“退了也好,比季誠好的人也不是沒有,他和喬小紅又定過親,沒必要在季家這一棵樹上吊死。”
說完,江秀起身去做飯,留下林安安一個人整理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