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吞噬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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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塵獨自一人走在幽深的長廊中，黑白紙人一左一右，如柳絮般飄飛行進。
走的時候他把死去的那些金丹留下的儲物戒都收了起來。
雖然這些金丹身家也許一般，但積少成多，總歸是一筆白得的收入。
不多時，方塵來到剝皮殿前，看著那二十具紅通通的屍首，不由得輕聲問道：
“小白小黑，為何剝皮殿要收走他們的人皮？”
“我們要的只是他們身上的因果，這座仙墓能維持這麼多年，靠的便是吞噬因果。”
白紙人微笑道：“這也是天厭之術的一種，等世子晉升上三重後，可以著手修煉。
也虧世子是以三千道法入門篇做為築基根本，如此一來，天下間任何一種道門術法世子都能練得。
不至於像主子曾經那般，空有幾種神異之術，卻無法窺其門徑。”
“三千道法入門篇還有這種優勢？”
方塵微微一怔。
“主子，正如你剛剛的附靈術，並不是所有道統都能施展。
還有剝皮術，衍光神瞳，蒼雷之法，這些都需要對應的功法，可若是三千道法入門篇，任何道門術法都可施展。”
白紙人道。
方塵有些恍然，看樣子玄黃宮的雲天成，以及周天之鑑所說的古時候的某個修仙世家，每一代天生心瞳都能修煉衍光神瞳。
說明這兩者來源於同一道統。
即便不是，也屬於同一個‘範疇’。
就好像大衍道門和先天道門明顯修煉氣息不同，不屬於同一個道統，可他們卻都有附靈術。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巨大優勢。
天厭之術！
剝皮術，衍光神瞳，蒼雷之法，這都屬於天厭之術，威能與詭譎，要遠遠強於普通的術法手段。
按照白紙人他們的說法，他可以修行所有天厭之術，其他道門修士就沒有這般幸運了。
“你們可曾聽說過一種遁法，名為暗影菩薩之術？”
方塵突然問道。
黑白紙人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一抹古怪之色。
“世子，傳聞很久以前，暗影菩薩之術也是某一脈道統的頂尖遁法，只是早已斷了傳承，便是主子當初也沒找到此術。”
白紙人好奇問道：“世子不會懂得此術吧？”
“懂得。”
方塵笑著點點頭，不出意外，農貴全修煉的功法應該是暗影菩薩之術這一脈。
所以天煞殿裡只有他一人領悟了此術。
“此術好像屬於陰神獸夜這一脈，世子能得到此術，更加說明我二人沒有看錯。”
黑白紙人神情都有些動容，互相對視了一眼，均看到對方眼底深處的欣喜。
“對了，既然我等要離開此地，可否把因果還於他們？”
方塵看了看沒皮屍首，又看了看牆壁上的道童雕刻。
這些人似乎已經陷入某種混沌狀態，渾渾噩噩的，雖然面容在變幻，可至始至終都不曾開過口。
繼續下去，怕是他們身上的因果就要被徹底吞噬，完全沒了因果，世間也就沒有這麼個人了。
“主子說過，如果有一天我們二人可以離開仙墓，就讓仙墓徹底隱去，他也好清靜清靜。
世子可以施展剝皮術為他們還原，但可能需要消耗一些靈力。”
白紙人輕輕點頭。
“靈力我有的是。”
方塵笑了笑，緩緩來到牆壁面前，伸出手掌對準了其中一名‘道童’。
下一刻，他體內靈力風起雲湧，齊齊匯聚於手，整條手臂都在閃爍著青芒。
這些青芒彷彿化作無形手掌，從牆壁里拉扯著目標。
很快，一刻鐘過去了。
方塵仍無法把目標拉扯出牆壁，就好像被一種無形之力所阻止。
體內靈力消耗極快，沒一會兒便見了底。
見他失敗，白紙人笑了笑，道：“世子，第一次施展剝皮術不熟練也是正常，若施展的多了，便可信手拈來。”
方塵點點頭，等靈力徹底恢復後，他開啟了無始仙瞳。
此時，他對於剝皮術的領悟頓時加深了幾成，施展的時候也有了一種信手拈來的感覺。
一刻鐘功夫，一道人皮便被他扯了出來，落在一具紅通通的屍首身上。
“這也是一種瞳術。”
黑白紙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只是以他們的見識，竟也認不出瞳術的來歷。
只發現在開啟這門瞳術後，方塵對剝皮術的理解深刻了幾分，就好像施展過千百遍一樣！
人皮與屍首融合，那位煉氣修士緩緩睜開眼睛，露出一抹茫然：
“爹，娘，我這是在哪裡？”
“這裡沒有你的爹孃。”
黑紙人冷聲道。
煉氣修士漸漸回過神，腦海中的記憶不斷湧起，終於記起自己身上發生過什麼事！
他倒吸一口涼氣，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呆呆的看著黑白紙人。
幾息後，他好像突然反應過來，連忙上下其手檢查自身，發現人皮完好無損，這才深深鬆了口氣。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他立即衝方塵抱拳作揖，剛剛的記憶回來了，是方塵把他救了出來！
這可是救命之恩！
“你且緩一緩。”
方塵輕輕點頭，開始著手對第二人施展剝皮術。
那位煉氣悄悄看著方塵，又看了看黑白紙人，心下漸漸湧起一絲駭然。
為何這兩尊紙人會跟著眼前這名築基修士？
直到方塵救出第二人，這位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只能不去想這個問題，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候著。
不知過了多久，當二十張人皮物歸原主後，黑白紙人心中都產生了一絲漣漪。
他們這位世子的靈力似乎用之不盡！
“多謝前輩再造之恩，晚輩絕對不敢忘記，倘若日後有所機會，必定好好報答前輩！”
眾人陸續回過神，一邊對方塵行禮道謝，一邊後怕不已。
若非眼前這位前輩出手，他們可能一輩子都要被禁錮於此，徹底迷失！
“該出去了。”
方塵輕輕點頭，率先朝仙墓外走去。
黑白紙人見狀，原地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不見，實際只是回到了方塵身上。
二十名煉氣小心翼翼跟在方塵身後，直到他們發現前方有一扇大門正在緩緩開啟，這才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慶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