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在演你爹呢

一名法醫利用顯微鏡、工具、藥水。

對山地鞋進行各種檢驗、化驗。

得出結論。

這雙山地鞋，從沒有進入過山區！

“化驗結果說明，嫌疑人始終在對妻子說謊。”

肖御思索半晌，“殺手訓練基地，不在山區？”

“那可是嫌疑人馮豔豔親口供述。”

葉恆表情很怪，“她都被你弄成那樣了，不可能不說實話。”

弄這個字很好，別用了……肖御瞪他一眼，“為什麼不能？”

葉恆懵了一下，“什麼意思？”

“假如，某些人利用了她的嘴撒謊，而她自己卻不知道。”

肖御以理論帝的眼光做出解釋，“這種情況不是不可能。”

這種可能的確存在……葉恆臉色變了。

很多人利用某些方法欺騙一些人，被欺騙的人還信以為真。

好比傳銷。

典型的把你賣了，你還在幫人數錢。

“至於是不是，問問嫌疑人就知道了。”

肖御不想耽擱時間。

距離系統任務限時，只剩下四天了！

……

靴城，某醫院，重症病房。

肖御凝視著躺在病床上的嫌疑人。

馮豔豔的臉慘白無血。

見到肖御如見了鬼似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

可惜，她身上的骨頭幾乎都被肖御打斷了。

沒有死只能說是奇蹟，但已經不能說話了……

肖御走出病房，走向另一間病房，看著一張病床上的人。

這人就是那名集裝箱貨車司機。

嫌疑人程飛文。

此時已經甦醒。

正瑟瑟發抖面無人色的看著肖御。

他的腦袋包得如木乃伊一樣，是被肖御一拳打下的鐵板砸碎。

他的胸口更是打起了一種特殊的支架，用來支撐碎裂的胸骨。

不然，程飛文連呼吸都困難。

他那恐懼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個殺手，反而像個驚魂不定的鵪鶉。

肖御卻從他的眼中慌亂，時不時能看到一抹冷漠。

微表情心理學：瞪大眼睛，張大嘴巴，鼻樑上揚，面頰肌肉後拉……

假裝恐懼！

在演你爹呢……肖御被嫌疑人逗笑。

多點真誠，少點套路，真的不好嗎？

“你是不是以為你自己的演技很棒？”

肖御嘲諷：“用不用我給你鼓鼓掌？”

程飛文的臉色突然一僵。

轉眼間表情陰沉，死死的盯著肖御。

“你有一個很漂亮的妻子，還有一個很可愛的女兒。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所作所為，今後她們都會生活在地獄中？”

肖御收斂笑容，“對了，她們都不知道你是做殺手的吧？”

“你要做什麼？”

程飛文的臉上肌膚猙獰地扭曲，憤怒的目光像是兩把刀子。

“做什麼？”

肖御嗤笑，“你殺人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那些被害人的感受？他們有沒有問過你要做什麼？你有沒有放過他們？現在，你問我要做什麼？”

程飛文的憤怒不見了，緊緊咬著嘴唇，兩眼發直，像木雕一樣。

“聽老一輩人說，很多人不信因果，不信報應。因為他做了壞事後，報應根本沒有落到他的身上。”

肖御語氣平靜，“可是他們卻不知道，有沒有可能這些因果和報應，會落到最在乎的人身上？因為老天爺也知道，把果報落到一些垃圾頭上，垃圾根本感覺不到痛。但是落到那些垃圾在乎的人頭上，垃圾就會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你說對不對？”

程飛文的嘴唇，不受控制的顫抖，煞白煞白的，

像是心口被插了一刀，他的面頰痛苦地抽搐著。

眼中更是浮現出了絕望！

沒錯，他有在乎的人。

或許，他不會在意妻子。

可是，女兒卻是他的命！

漸漸的，程飛文一臉痛苦哀求，“求求你，放過她們！”

“大爺，叫什麼？”肖御問。

“我不知道。”程飛文搖頭。

“為什麼不知道？”肖御詫異。

“因為他始終戴著面具。”

程飛文苦笑，“我根本看不到大爺的臉。”

“他在什麼地方訓練的你，還訓練了誰？”

“山上。”

程飛文非常確定，“一個大大的房間，訓練了很多孤兒，每一年都會送去幾個孤兒。”

“什麼山？”肖御蹙眉。

“不知道，因為我沒有走出過那間房子。”

程飛文搖頭，“我們每天都在大房子訓練，困了就在房子內睡覺，只有拉尿的時候會去衛生間，是坐便，有自來水。”

“自來水？”

肖御眯起眼眸，“房子有多大，你為什麼確定是在山內？”

“房子很大，好像一間龐大的廠房，大概能有七八百平方。至於為什麼會知道是山裡……”

程飛文回想一下，“我們每天早上都能聽到鳥叫，時不時還能聽到一些野獸叫聲，還能聽到風吹過樹林的樹葉嘩嘩聲，還有一條小溪流水的聲音……”

鳥叫、獸叫、樹葉聲、小溪流水聲……肖御表情凝重，“你在那裡被訓練了多久？”

“最開始是四年，然後出來做事。”

程飛文回憶，“一年後又回去訓練四年，再出來。然後又是四年，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訓練的內容都有什麼？”肖御追問。

“殺人，利用各種各樣的手段殺人。”

程飛文閉上眼睛，“用針、刀、筷子、石頭、工具……只要能殺人的東西，我們都學。”

“沒有槍？”肖御問道。

“沒有。”

程飛文睜開眼，搖頭，“最多的殺人手段，幾乎都是製造出一些類似意外的殺人手段。”

肖御想起燃氣爆炸案。

不得不說，如果不是嫌疑人羅正忽略了加溼器。

讓鋁粉助燃焚燒，說不定會是一起接近完美的殺人。

可惜人有失腳馬有失蹄，羅正還是犯了低階錯誤。

導致被肖御追蹤到殺手組織。

“說一下……”

肖御問，“你回到山上那間房子的過程。”

“會被戴上頭套，戴上耳塞，坐上一輛車。”

程飛文說道：“會坐很久很久的車，下車……”

“等等……”

肖御打斷對方的話，“下車時，地面是軟是硬？”

“這……很硬。”

程飛文回憶，“好像是水泥地面，我會被帶進一個地方停留，身體失重，如同坐在電梯上。”

“電梯？”

肖御面色一變，“確定嗎？”

“我不能確定，因為我看不見，也聽不見。”

程飛文搖頭，“但我感覺很像是電梯，因為走到那個位置，停留一會兒，地面突然一顫後，又會被帶出那個地方，然後，就會被帶入那間很大很大的房間，才可以脫掉頭套，拿下耳塞。”

審問到這裡，肖御走出病房，看著站在走廊上的葉恆，說了一句話。

“那座大山，在城市內！”

大山，在城市內……葉恆懵了。

老弟，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