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淼睜開眼環顧著四周,眼中盡是疑惑。

聞人仙喊自己運轉一下心法,他自己怎麼就跑了呢?

水淼淼從石臺上躍下,驀然發現,原本合身的衣裳竟然縮了水,原本及腰的長髮也不知怎麼垂到了大腿根處。

走了幾步,水淼淼便捂住肚子停了下來,突然好餓,不行,餓的都想返酸水了。

心念一動,洞府門便緩緩開啟,照進來的光,明晃晃的刺眼。

水淼淼蹲到地上,捂著雙眼,緩了半天,差點以為又要瞎了呢!

一路靜悄悄的,水淼淼憑著記憶繞了半天才下了小龕山。

聞人仙的竹籬齋是怎麼走的來著。

“水小姐!您出關了。”

“你是?”水淼淼看著前面之人,有點熟悉,只是感覺老了幾分,是滿虧還是滿溢?

“我是滿溢。”

“哦,你變化有點大啊?我都沒認出來。”

“水小姐說笑了,我修為不高,九年了定是有大變化的。”

“什麼!”水淼淼一把抓住滿溢是胳膊,驚愕的道:“你說九年,都過九年啦?”

滿溢忙不迭的點著頭,“水小姐閉關至今已有九年。”

滿溢說的真誠,水淼淼完全不知該如何反駁,只能啃著指甲,以緩解驚訝,都九年了,怎她感覺不過就是一眨眼的事呢?

“算了,你先給我弄點吃的來。”

路遠,水淼淼也懶得回引月潭,直接在竹籬齋旁的小亭子裡坐了下來。

吃了差不多兩桌席,水淼淼才放下筷子,在滿虧滿溢吃驚的眼神中擦了擦嘴,“我現在相信已經過九年了,我感覺自己似乎從來沒有吃過東西。”

“水小姐喜歡就好,我等實在不善廚藝。”

“你們做的。”水淼淼回味了一下,“我說味道怎跟食堂裡的不一樣呢,不過味道挺好的,晚餐就還是這些菜好了,對了,聞人仙呢?”

滿虧滿溢相視一眼,面露難色,“承仙靈君也閉關了。”

聞人仙閉他的關,你們一臉為難之色是什麼意思,我又不會沒輕沒重的去打擾聞人仙。

“承仙靈君閉關前封了山,按水小姐的這個飯量,菜地裡種的菜,養的家畜恐是不夠。”

“就這,我飯量不多,我這只是是剛出,不對!”水淼淼一掌拍到桌子上,瞪大雙眼,“你們剛才說什麼,封山?封山是個什麼意思。”

蒼天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水淼淼拍這那看不見摸得著的屏障,甚是抓狂,無知無覺的過了九年就算了,這又是幾個意思啊!

我要出去,放我出去,水淼淼瘋狂的拍打著結界,只到筋疲力盡。

“聞人仙在那閉關?”

結界是他下的,那就只能讓他解了,水淼淼陰狠狠的想著。

滿虧滿溢二人好說歹說,才勸住了打算去踹聞人仙洞府的水淼淼。

其實她也沒真想去踹,只是一時不得章法。

“你們去忙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還有。”見二人還沒走遠,水淼淼急忙喊道,“回引月潭是從哪邊走?”

回到引月潭,那才住過一次的宅子,雖說過了九年,還是記憶中的樣子,也沒落什麼灰塵,應該是滿溢滿虧二人時不時會來打掃的原因。

梳妝檯前,冰藍蝶停在上面,一開始還沒怎麼注意,水淼淼以為是裝飾,只到它飛了起來,落到水淼淼的肩頭。

“乖。”逗弄了會冰藍蝶。

水淼淼看向鏡子中的自己,似乎更加白嫩了些,顯得水靈靈的。

個頭也高了些,換下不合身的衣服,低頭打量了幾眼,水淼淼滿意的點著頭,現在關鍵的事,就是泡個澡,在睡一覺。

清晨,水淼淼慢慢睜開眼,坐起,伸著懶腰,昨夜晚上竟然沒有感覺到冷,真的是許久未能安穩的一覺睡到天亮了。

精神飽滿的躍下床,水淼淼摸了摸紅焱珊瑚,因該是聞人仙帶回來的東西起的作用吧。

滿虧送來早餐,水淼淼隨意吃了幾口。

坐到樓下鞦韆上,肩上停留著冰藍蝶,水淼淼輕搖這鞦韆,該想想日後的事了。

滿虧他們說,聞人仙沒有個十來年因該是不會出關的。

修行歸修行,中心思想不能忘,得著個人娶自己,可自己若在這天淵峰裡在待上十幾年,不就成老姑娘了嗎!

其實水淼淼這完全是杞人憂天,她這個年齡,在仙盟短時間內沒有收新人的計劃裡她就將是最小的。

就算不是最小的了,這不過百的年齡,在神魔界眾人眼裡那就是個稚兒。

不出天淵峰肯定是不行的,雖說天淵峰也有兩位雄性,可從他們那死不願改口的稱呼,就能看出肯定沒戲。

她要怎樣才能離開天淵峰,破開結界嗎?難度是不是有點大。

虛度了一上午,也沒想出個辦法的水淼淼站起身,將冰藍蝶從肩頭驅逐,活動活動好了。

拉了拉筋,水淼淼先練了套最熟悉的青炎劍訣,有打了兩次聞人仙傳授的玄易歸筋功,接著就累趴在地了。

她這體質到底算好還是算差,應該算好吧!

畢竟當初玄易歸筋功打一遍下來,就差點去了半條命。

住在天淵峰的第一天就這般過去了。

第二天,先翻水盈隱翻了一個上午,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出去,下午就又練練劍法,打打拳法,施展施展術法,對了還有刀法。

九重仇那把刀教自己的,六魄回煞刀,反正都是閒來無事練的,一併也就練了。

第三日,水淼淼新添了一個拍打結界的毛病,這結界按滿虧他們的話說,裡面的人能看見外面,外面的人就只能看見霧茫茫的一片,喊救命也是傳不出去的。

第四日,同上;第五日,同上;第六日,同上······

水淼淼感覺自己快瘋了,出不去先不說,沒人能說話才真是要了命。

滿虧滿溢不同於一乂他們,他們還是想脫去雜役的身份,一心修煉,一打坐半天就過去了。

可聞人仙再三說過,讓自己少練心法,切勿著急修為之事。

她不著急,水淼淼壓根就沒關心過自己的修為,她只擔心自己出去後,會沒人要,將來有是個口誅筆伐的下場。

“求你了,讓我出去可好。”水淼淼頭靠在結界上,早沒了前些日子的亢奮,她又開始做夢了,夢裡盡是那些她不想回憶的東西。

夜已深,水淼淼靠著結界睡著了。

魂魄有損的人最忌憂心優慮了,加上此時更深露重,那種如墜冰窖的感覺便捲土從來了。

身心的雙重摺磨,讓水淼淼痛苦不堪,掙又掙不脫,喊又喊不出,不管做什麼都是無濟於事。

釀火深花不是重塑水淼淼的魂魄了嗎?

若此刻賢彥仙尊在這,又願意仔細檢視一番的話,或許會發現,水淼淼其實不是魂魄有損,是魂魄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