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靈君您是追著那個人來到這的?”

不是真來看,合歡宗三天三夜大火熱鬧的,還是有點良心的,庹炎君這舉動,起碼也可看做,是想為那些人報仇。

“我還沒有閒到那種程度。”不知庹炎君是在否認,合歡宗看火這條,還是報仇那條。

“我想合歡宗的大火,多半也是那人所為。”

水淼淼愣了一下,皺起眉,“合歡宗裡,所有人也算嗎?”

庹炎君沒有回答,他也不太清楚

但是因為童儀姝的原因,合歡宗的人也曾確實是對庹炎君趨之若鶩過一段時間。

水淼淼有些傷感的道,“三天三夜的火,那得死多少人啊。”

“其實還好。”庹炎君瞄了眼水淼淼,“合歡宗裡有一部分人好像早有準備,火雖大,但傷亡其實並不多。”

會是童荌做的準備嗎?

水淼淼想起那一晚啞仙子與童荌的占卜,雖不知道占卜出了個什麼,但童荌確實急匆匆的走了。

“那個人到底是怎麼會事,愛慕你嗎?”

庹炎君嗤笑一聲,“愛慕?你管那叫愛慕!愛慕就殺我親近之人,然後孤立我嗎?現在雖然還沒有傳言,但總會有人發現聯絡的,我怕是要多一個外號叫災星了。”

“抱歉,是我用詞不當。”

庹炎君搖著頭,是他激動了。

水淼淼望著庹炎君,殘忍嗜殺陰晴不定脾氣不好,是他的標籤。

但在與庹炎君有限的相處中,水淼淼並未見過他濫殺無辜,那些或死或殘在庹炎君手中的人,都是先挑事者。

看的出來,庹炎君一直在努力,想成為聞人仙那樣的人。

庹炎君和聞人仙,就像暗與明。

褒義詞都屬於聞人仙,貶義詞都歸庹炎君。

“這都不是你的錯,是那瘋子的錯。”

“是啊,我會找出來的。”庹炎君陰冷的道,他都把人逼到這荒山野嶺了,沒想到,最後被泥石流救了。

“靈君要找的那個人是男是女?”

“應該是女的。”庹炎君嫌棄的道,“帶著股含笑花的氣味,燻死個人,小拇指還少半截。”

“怎麼了?”突然之間是一大段的沉默,庹炎君有些不安的回頭問道,自己是說錯了什麼嗎?

水淼淼搖著頭,不過是資訊量太大,她一時不知道該先接收那一個。

帶含笑花香味的人,這不禁令水淼淼想起了大白兔子一家的慘死,小奶狗告訴她,行兇之人身上就帶著股含笑花的氣味。

這世上,喜歡含笑花的人應該不少,但水淼淼的直覺就覺得自己要找的人,就是庹炎君要找的人。

可是少了半截小拇指。

是單樂鎮那個臉上刻了一朵含笑花的人嗎?

怎麼都聚到一起了,水淼淼感覺頭疼,慢騰騰的道,“我想那人可能只是單純的執行者。”

“無所謂,她和她身後之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庹炎君突然向水淼淼走去說道,“坐直了。”

抽回水淼淼身後的劍,收入水淼淼懷中的劍鞘裡,“抓緊了,可以靠岸了。”

“哦哦哦。”水淼淼十分聽話的點著頭。

感覺騰空點了四五下,水淼淼踩到了一片偏柔軟的泥地裡,應該是大雨的緣故。

水淼淼忽然發現還不如順泥飄行,在這泥濘的地裡行走,著實有點不便。

“握著。”

落地後,水淼淼便鬆開了藏君劍,庹炎君又再次遞了回來。

水淼淼拒絕者,摸著自己眼睛上的布,“現在天色也晚了,我可以把布解下來,自己看路的。”

庹炎君看著遠方,“若是不能見光,那就還是不要摘的好。”

一路上可以‘停靠’的點其實也有幾處,不過路都很崎嶇,庹炎君沒有選,這處是他來時路過的。

庹炎君拎著水淼淼翻過一個山丘,就是平原,只是庹炎君沒想到,普普通通的平原,晚間竟然會大變模樣。

水淼淼顯然沒有聽庹炎君的話,她掀開了黑布,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這是一片花海啊,泛著淡淡金色光澤的花海。

在這黯淡的大雨中,卻格外的耀眼,讓人一掃先前的倦怠,下意思的想開懷大笑。

水淼淼跌坐在地,手撐著是一片柔軟,按在花上了,低下頭半閉著雙目,水淼淼順手摘了一朵花。

花離開根,淡淡的光芒便幽幽散去,

花像是白色的蒲公英,水淼淼來不急吹口氣試試看,一陣風拂過,花絮紛紛飛起,復有亮起淡淡的光澤,像是希望,悠悠的飛向遠方。

“哇啊~太美了。”水淼淼不住的讚歎道,就算眼睛會疼,她也忍不住睜大了眼睛幾分,想將這畫面印入腦海。

水淼淼眨著不停流淚的眼睛,舉著一朵花看向庹炎君,笑著問道,“這是什麼花啊?”

“我怎知道。”他又不是植物學家。

“哦。”水淼淼的少女心啊,被庹炎君一句話打的稀碎稀碎的,轉動著手中的花,有些失望的底下頭。

庹炎君舔著後槽牙,他實在不知道水淼淼在想什麼,淚流個不停,卻不願閉眼。

劍柄打掉水淼淼手中花,蹲到水淼淼身前,語氣微重的道,“你就不能先管好自己的眼睛!”

掃了眼地上的黑布,已經沾了泥水,從空間裡取出一件衣裳,庹炎君乾淨利落的撕成條。

丟到水淼淼懷裡說道,“先把淚擦了。”

“抬頭,不準掀。”在繫上黑布條,庹炎君說道。

水淼淼感覺有些惋惜,這種景象,怕也不是能常見的,今也是誤打誤撞,為何偏偏就傷了眼睛呢。

握著藏君劍,水淼淼被庹炎君拉起身。

在這浪漫的花海中,有兩人默默前行著,花海在風雨中不住的搖擺,時不時就有一些花絮被吹上天,打著旋的在兩人周圍跳舞。

花海引來了久違的客人,可惜一人帶著滿身的煞氣,對周圍的一切視而不見反而覺得有點煩,而另一人是個‘瞎子’,手在空中隨意的飛舞著,水淼淼妄圖攔截一些花絮,留下一些美好,但終是徒勞。

風雨漸漸小了下來,花海不在搖擺舞蹈,像是知道這兩人不可能停駐,共看一眼,花海有點失落,它們迎來了錯誤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