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慘叫聲,在山谷傳響,讓聽者毛骨悚然。

什麼聲音!

滾下樓梯,磕到腦袋的水淼淼,猛的從地上坐起,一陣的頭暈目眩,捂著後腦勺,在黑暗中靜坐了半晌。

沒磕出腦震盪吧,水淼淼揉著腦袋,幻化出火光,驅散黑暗。

看起來這裡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地下牢房。

是一個個單間牢房,往裡無限的蔓延著,牢房牆上都焊死著一副泛著寒光的手腳鐐銬。

‘哐~哐~’

有奇怪的聲音,從地牢深處傳來。

水淼淼捂著自己頭上腫起來的包,不假思索的轉身,向梯子上走去,地牢裡關的定不是什麼正常的東西。

水淼淼瞥了眼一旁牢房裡牆上固定的鐐銬。

若這地牢裡關的是那些被拐來的女性,那這些鐐銬著實有點大材小用了,它們太重太堅硬太詭異了。

鐐銬裡有一寸長的尖刺,這玩意拷到手腕上,必定是要刺穿手骨的,這麼特殊的設計,水淼淼才不相信只為關一群女孩。

這頂也太重了點吧!

水淼淼竭盡全力,全身的骨骼都在顫抖,也沒有推開,開啟它定是需要什麼機關,但自己沒有找到。

散去火光,水淼淼從水盈隱裡拎出一琉璃盞,慢慢走下樓梯。

‘哐~哐~’

聲音鍥而不捨的從深處傳來,頗有節奏。

既然出不去,機關也找不到,就只能上前去看看了,總不能在這一直坐以待斃。

水盈隱化為長劍,緊握在手中,水淼淼謹慎的走上前去,一路行來,所經過的牢房都是敞開著大門,裡面空空如也。

想不出這裡面關的都是些什麼。

“啊!”

水淼淼輕喊出聲,後退一步,琉璃盞脫手落在地上。

路的盡頭,聲音傳來的源頭,最後一個牢房裡關著一個人,因該是人吧?

水淼淼捂住嘴,神色著實有點被嚇著了。

被鎖在牆上的人,全身赤裸,也算不上,她全身佈滿了藍色的魚鱗,那顏色如大海一般,詭異的竟然還有幾分好看,倘若水淼淼的視線沒有掃過她的下半身的話。

那因該是雙腿,按正常人來說。

大腿與大腿緊靠,小腿與小腿緊貼,一雙玉足早已沒了形,它們融為了一體,形成了類似魚尾鰭的東西。

時不時有些肉色的液體滴落下來,就在水淼淼發愣的這一兩分鐘裡,她恍惚覺得那小腿也黏在了一起,溶化下來又融合在一起。

“嘔!”水淼淼腳步有些不穩,緊忙扶住一旁的桌子,她想,她或許知道許大他們抓人是為了做什麼了。

這是什麼見鬼的試驗!他們要把人改造成什麼?魚嗎?或許是,鮫人!

地上琉璃盞散發著幽暗的光。

桌上散落著非常多的草稿,視線無意落在桌上,掃過那些草稿,鮫化兩字赫然在上面。

水淼淼一把抓起紙,翻看著。

眉頭越皺越緊,水淼淼看不太懂,這些紙上寫的都是些材料的名稱,和一道道叉,被遺棄的配方?

視線右移,那放著一般泛黃的起皮的故事書《異人傳》。

水淼淼將書拿起,書開始掉渣,一看便知很老,也不知這書是許大從那淘出來的,水淼淼不敢使勁,不敢亂翻。

有些頁面已經粘了起來,字也掉色,變的模糊不清,水淼淼需要很用力,才能辨出幾個字。

好在看這書的人,將其中幾面的一角都疊了起來,水淼淼輕而易舉的開啟了了一頁,看著上面的勾勒。

古有一人,名狂。

生性瘋癲,常出瘋語,‘人屬劣等,皮囊只是禁錮······’

喜拿生人做實驗,或把豹皮縫製到活人身上,或又鵬翅替代活人的胳膊······癲狂之事,違揹人性,手下冤魂無數,世人得而誅之······

中間一大段字已經模糊,辨別不清。

最後一段,到是能隱約看出——引的群情激奮,組織起聯盟,將狂斬殺於南海邊,狂死前曾放言,找到了將人變的更好的方法,他將方法編撰成了手冊,望有緣人找之承之實現之······

這個狂是在做人體試驗嗎!

水淼淼忍不住的憤怒,手一使勁,書便散了架,碎了片。

罷了!

水淼淼拍著雙手,抖落著手上的碎片,雖然很多已經模糊,但不難猜出,狂都做過什麼喪心病狂的試驗。

他死在南海。

而《神魔界大觀》所寫,鮫人滅絕前便生活在南海。

看來狂的最後試驗,便是如何將人便成鮫人?

視線回到那幾沓草稿之上。

許大是找到了狂的手冊嗎?不對,摸著那一張張草稿紙,水淼淼神色凝重,如果找到了,就不會有這些草稿了。

許大在試驗,試驗配方?

那便是說許大後面還有人,一個擁有狂的手冊的人,他才是這場大量女性失蹤案的禍首,而許大應該是想從中截胡的。

不得不說,水淼淼還是厲害的,一下子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哐~哐~吱溜~~’

牢房裡被鎖在牆上的人,一直都很有規律的撞著手上的鐐銬,發出聲響,突然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加入,從水淼淼來時的方向傳來,讓水淼淼浸出了一身的冷汗。

有人下來了!

是誰?

這就一條路,水淼淼避無可避的會與來人撞上的。

視線看著那敞開的牢房大門,水淼淼一腳剁碎了琉璃盞,滅了光源,閃身進了鬧房。

“這個許大,真是令人討厭。”

含笑的聲音在地牢裡響起,帶著嬌嗔,如果能忽略她舔著雙手上的鮮血的動作的話,到以為她與這個叫許大的,鬧了變扭。

含笑下了樓梯,按照許大所說的話,開啟了機關,地牢裡亮起一排昏暗的火光。

“自作聰明,害的奴家被主上派來這骯髒的地方,打掃。”含笑數著牢房的欄杆,慢慢往裡走去,自言自語著,“不過出來也好,主上最近心情越發不好了,幾個月才能送來一個合格品,而且男鮫的方法至今不成功,單有女鮫了也不管用啊,嗬!嚇奴家一跳,原來牢房裡有人啊”

含笑手指點著倒數第二間牢房的欄杆上,停下腳步,往裡瞥了一眼,含笑輕撫著胸口。

“似乎是個失敗品。”

含笑移開視線,落到最後一個牢房裡,看著牆上掛的人,掃過她的下體,“這個到不錯,不過還沒完全成功,不知會不會有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