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一直耷拉個臉了。”水淼淼回到人境小築,正在院子練劍的九重仇,收了招式,轉身欲走,被水淼淼喊住。

“我明天就不在人境小築礙你的眼了。”

“你要搬走?”九重仇猛的回過頭,讓水淼淼一時間都忘了該說些什麼。

“噢,不是不是,我是準備出發去嘉佑秘境了。”

九重仇放鬆下來,又變的無精打采,向房間走去。

“哎哎,我明天可就要離開古仙宗了,別一副巴不得的樣子,我們聊聊啥,我剛才聽到一個新詞,叫霧衛,你知不知道是什麼東東?”

“霧衛。”九重仇扶著門框,側過身,好心解答著,“就是保衛宗門安全的一群人,我記得霧衛的指揮權應該是在副宗主百里歲手上。”

“哦,保衛宗門的那一定很安全,可以放心了。”

“放心什麼?”九重仇問道。

“我有不是真傻,就嘉佑秘境那資格,佑饗鄉現在肯定很危險。”

“危險你還去?”

“這可能是我往後幾年,唯一出古仙宗的機會了,當然不能放過。”水淼淼看了眼九重仇,“好了,別擔心我了,休息去吧,賢彥仙尊說派霧衛保護我能出什麼事。”

“那祝你好運。”

“這句話對,他們都說嘉佑秘境是一個拼運氣的地方,我現在就去沐浴焚香,增加點氣運,爭取讓嘉佑秘境送我一老公。”

送什麼?

九重仇看著風一般離去的水淼淼,神情困惑,嘉佑秘境現在都開始送活人了嗎?

祐城離古仙宗不算遠,水淼淼對此甚是感激。

三個霧衛,同樣的造型,同樣的沉默不語,黑衣黑髮黑麵具,想聊聊都做不到。

也不告知自己他們的名字,只說自己有危險時,他們自然會出現的。

不知他們都躲那去了,除了出發時見過一面,水淼淼就在也沒見到那三個玩失蹤的霧衛。

明明都上了仙船,水淼淼愣是沒在船上找到他們。

四個人的船,卻是一個人的旅行啊。

幸而,仙船降落,站在甲板上的水淼淼一眼就看見了,翹首以盼的月杉。

“嗚嗚,終於見到活人了。”

帶著哭腔,水淼淼從船上跳下,給了月杉一個熱情的熊抱。

“怎麼了,可是路上不順?”月杉看著水淼淼身後,“不應該啊,那是霧衛吧?”

“哪,在哪。”

水淼淼回頭看,仙船已經消失,當然也沒有任何黑衣人影。

“賢彥仙尊都將霧衛派來了?”

“這不是知道佑饗鄉不安全嘛。”

水淼淼挽著月杉的胳膊,二人漫步向佑饗鄉走去。

倒也是,佑饗鄉每天都會有老面孔消失,新面孔獲得資格。

現在應該好多了,頂多還有個四五天,嘉佑秘境就會開啟,一般這個時間都已塵埃落地了,獲得資格的人選不太會有變化。

“月杉師妹!”

這令人不舒服的聲音,水淼淼尋聲看去,穿著花哨走路拽的二五八萬的王旺,帶著他的狗腿子,對月杉招著手。

“他為什麼能在這啊!”水淼淼甚是不能理解,“他爭的那個資格,不是給我了嗎?”

月杉無奈的搖著頭,拉著水淼淼加快了步伐,“王氏一族,家大業大,王旺若真想弄到一資格,也不是什麼難事。”

“我們莫管他了。”月杉拉著水淼淼,繞道而行。

闇月在腦海中不停的叭叭,“人都追這來了,不正是個好機會,快哄著他把百丈星葉靈拿出來,不要嫌煩,你若有足夠的實力,完全可以把他養成條狗,招之則來呼之則去,你怎就不開竅呢······”

努力忽視著闇月,月杉看著東張西望一臉稀奇的水淼淼,“這是個鄉鎮,沒有那麼多住宿的地方,為數不多的一兩家客棧現在早都住滿了,我們一間可行?”

“當然了,只要月杉你不嫌棄我就好。”

怎麼會呢。

月杉側過頭,視線落在水淼淼身上,帶著笑意。

而水淼淼則專注的瀏覽著這個鄉鎮。

“我想,若沒有嘉佑秘境這必定是個很溫馨和諧的小鎮。”

對此月杉贊同的點著頭。

若無視掉街上人來人往互相警惕的修士,街邊的小販都甚是融洽,沒有爭執吵鬧,就連不同的叫賣聲都能融合在一起,匯成小曲。

畢竟是個鄉鎮,沒有主城中的繁華與喧鬧。

“佑饗鄉因嘉佑秘境出名,除此之外無在為外人道也的東西,可嘉佑秘境開放時間不定,可能五年、十年、百年,只有等它發放資格了,眾人才能得知嘉佑秘境開放時間,所以沒人來擴建佑饗鄉,也就是這樣才保留了幾分寧靜。”

可這寧靜總有莫名其妙的人想要打破。

“喂!屠夫你給我出來!昨日你親口告訴本大爺這野剛鬣是新鮮的,結果買回去一看,靈力全無,這事你打算怎麼結!”

鄉鎮小路,窄,二人路過一個賣肉的攤販,被堵住了去路。

三個凶神惡煞的人,在攤販前叫囂著,半邊野剛鬣肉被‘砰’的一聲丟到攤販上。

攤子不住的晃了起來,水淼淼的心也跟著顫,月杉擋到水淼淼面前。

“找茬?”粗獷不耐煩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水淼淼以為這屠夫也是個硬茬子,結果倒是一個舉著斬骨刀滿臉橫肉的人衝了出來,只不過那屠夫才比那放肉的桌子高一兩寸。

這是妥妥要被那三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圍毆的結果啊。

“唉,別看了。”月杉突然嘆起氣,搖起頭,抬手擋住水淼淼的眼睛。

“這屠夫會很慘吧?”

“不一定。”月杉回過頭,拉著水淼淼走遠些,然後指著肉攤道:“這屠夫賣的是靈肉。”

“所有呢?”

“一般人賣不了靈肉,因為稍微處理不慎,靈氣就會流逝,可觀那攤上的肉塊皆靈氣充足。”

“這不是我賣出去的那塊。”就見那屠夫一把抓起野剛鬣的後腿,顛了兩下,然後隨手扔了出去,言簡意賅的道:“滾!”

“哎!你個死賣肉的。”領頭之人差點被砸到,衝上前,拍著桌子,“就是從這裡買的,別想賴賬啊!”

“今日家有急事,”

那屠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領頭之人抓著衣服,拎了起來,“耍無賴是吧!大爺我管你什麼急事,就算是你婆娘死了,今日也要給大爺我一個說法!”

桌子突然四分五裂,是漫天飛舞的肉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