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會兒,水淼淼就放一乂和二尒走了,他們端著托盤明顯就還有事,水淼淼也不多耽擱他們手上的事。

而守在偏殿前的三毿只會傻笑或者點頭稱是,水淼淼打著哈欠,有些無聊的在殿外逛著。

最終靠在了一顆樹上,腿交叉站著。

今天起的有點早了,本想著,去聞人仙閉關的洞府前看看就回去補覺的,結果聞人仙出關了,覺也沒補成。

頭依在樹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歪著。

感覺周圍的靈氣陡然活躍了幾分。

手滑過眼睛,賢彥仙尊的雙目瞳孔中,在出現了一個瞳孔,看向水淼淼。

水淼淼是被上天眷顧的嗎!

靈氣竟然主動的靠近她,但水淼淼一律無視掉,該怎麼形容水淼淼對此的表現呢?

大概就是,走開,莫挨老子,不要打擾老子在這獨自美麗的意思。

看不下去了,在看下去,總會把自己看吐血的,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等等!

水淼淼的修為,是不是比進天淵峰時又增進了!

這修煉速度快的可有點過分了,都超出通有的認知了。

賢彥仙尊捂著自己的心口,他說的那些,在盲目突破身體會崩的話,是被水淼淼當耳旁風了嗎!

聞人仙還沒發現這點吧。

也對,剛閉關出來,聞人仙知道的不多,單看見的水淼淼,可比以前生龍活虎多了。

他還是先給聞人仙去做點鋪墊,打好心理準備吧。

桃花源裡妖的事,聞人仙不知道,嘉佑秘境的事,聞人仙也不知道。

等聞人仙自己打聽出來了,好傢伙,不得拆了我這閒雲殿啊!

想到這,賢彥仙尊一刻都等不了了。

“小師叔?”

偏殿裡,煙霧繚繞。

聞人仙坐在浴池中正閉目養神。

對於突然穿牆進來的賢彥仙尊,聞人仙眉都沒抬一下。

“有事?”

“呃。”有事,只是自己還沒想好從何說起,屋內焚著靜心的香,半晌後,賢彥仙尊走上前,蹲下身,手輕搭在聞人仙肩膀上。

“我發現一個問題,小師叔。”賢彥仙尊的語氣突然間嚴肅了起來,“你的,修為沒有完全恢復,啊?”

安逸的氛圍突然染上了幾絲緊張。

聞人仙慢慢睜開眼,抬手扒掉肩頭上賢彥仙尊的手,聲音淡漠的道,“還有時間。”

“小師叔,你沒有多長時間了。”

聞人仙轉頭看向賢彥仙尊,露出幾絲疑惑。

“在有些時日,就是師孃的生辰了,百年一次,無人缺席。”

聽到孃親,聞人仙嘴角勾了勾,嚴肅的氛圍一下子變的柔和了,“我到是忘記了,都還沒給孃親準備禮物。”

“我是早準備好了。”賢彥仙尊的話中帶著些得意。

“仙尊你送什麼,孃親都是歡喜的。”

不對!

話被帶偏了,賢彥仙尊按捺住臉上笑意,嚴肅道:“小師叔你的修為,到時候生辰宴就不一定是生辰宴了。”

“那仙尊你就勸著點,毀了孃親的生辰宴,沒人會開心。”

聞人仙閉上雙眼,又繼續閉目養神去了。

賢彥仙尊倒吸著氣,他深深懷疑,聞人仙是不是早出關了,跟水淼淼在天淵峰住了四五十年,怎都開始學水淼淼的不要臉了呢?

“小師叔真是為難我了,我哪裡勸的動師父。”

“那就祈禱,祈禱他,等孃親的生辰宴結束後在出關。”

“我覺得可能性不大。”

一乂和二尒推門進來,看見賢彥仙尊,面色無常的行著禮。

“我來吧。”

賢彥仙尊收起骨扇,讓一乂捲起自己的袖子,拿過一塊搓澡巾,下了浴池,聞人仙也甚是自覺的,往前走了幾步,讓賢彥仙尊可以更好給自己搓背。

“小師叔你知道嗎。師孃這次的生辰宴,師祖很有可能來。”

“師父!”聞人仙的語氣帶著微微的激動,“好像很久沒聽到他的蹤跡了,不知他去那遊離了。”

“世人都道聖元老祖不是去遊離,是找個藉口養傷去了。”

“胡說!師父才不會受傷。”

知道聞人仙最崇拜的人和最聽話的人就是聖元老祖了,賢彥仙尊十分理解他的心情,所以沒有說出後半句——眾人都說聖元老祖快羽化了。

就說,這次師孃的生辰宴,能有多少人是真誠去祝壽的,大概,都是衝著聖元老祖去的。

“師祖若真去,師父定會出關的,這點毋庸置疑,小師叔不想毀了師孃的生辰宴吧?”

深吸一口,聞人仙將自己從頭到腳沒入水裡,遊遠了些。

嘆了口氣,賢彥仙尊將搓澡巾遞給一乂,二尒上前扶起賢彥仙尊。

一乂下水給聞人仙洗頭。

賢彥仙尊就坐在池邊,撐著頭,無精打采的看著。

偏殿裡一時安靜了下來。

“你說,我該送孃親點什麼?”

“隨便。”賢彥仙尊說道,他只希望,等聞人仙出場獻禮的時候,師父不會把桌子掀了就好。

“生辰宴的時候,我要把水淼淼帶回去的,是不是還得給她備份禮,讓她去送?”

“這個自然,你若帶淼淼去,過生辰的就是她的師奶奶。”骨扇敲著水面,賢彥仙尊突然愣住了。

淼淼!冷凝痴!自己怎還忘記這茬了!

到時,師父到底是會先殺了我,還是先殺了聞人仙。

“你說。”賢彥仙尊氣不足的問道,“婭童會參加師孃的生辰宴嗎?”

“啞仙子嗎?”聞人仙睜開一隻眼瞄了眼賢彥仙尊,“何曾見過,她參加除萬凰宗舉行的以外的任何活動。”

“那我死定了。”

“仙尊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小師叔你繼續泡你的,我只是在想,水淼淼與冷凝痴交好,要不要請冷凝痴來生辰宴。”

“水淼淼的朋友?那就邀請啊。”

小師叔你說的簡單,我到是能發出邀請函,婭童她要能答應的。

柳靨兒得徒弟就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是選擇死,還是選擇被柳靨大家敲詐。

答案雖然很明瞭,但賢彥仙尊還想掙扎掙扎。

“對了,我天淵峰上的那兩個人修為已可脫離雜役了,我便讓他們先走了。”

“行,那就讓他們在換兩個來。”

“我想讓他們換個姑娘來。”

“啊!”

撐著頭的手一滑,賢彥仙尊向水面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