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意料之外

一條薰正想解釋，突然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於是轉而詢問道，“為什麼會那樣的？因為那條腰帶嗎？”

“是的，我看到那遺蹟的幻覺，就這樣戴上了腰帶，然後它就自己進去了。是在這裡吸進去的……不，是呼的！不，是轟的感覺……哪樣比較好？”

五代雄介在自己腰上動手比劃，興致勃勃的描述著。

“為什麼要做警察的事？！”一條薰嚴肅的質問他。

“怎麼說呢……我覺得是它在請求我，和那個像蜘蛛的傢伙戰鬥。”

“它請求你？”

“試試看後，還是認為那樣是對的。那種身體就是為了戰鬥而成的！”五代彷彿是開玩笑，卻又十分肯定的回答。

一條感到吃驚，“你什麼也沒想嗎？有和那傢伙是同類的可能性啊！”

“不，不會是那樣的，我能感覺到。”

“你是傻瓜嗎，那種毫無理由的自信。”一條薰顯然對於五代雄介的魯莽感到生氣，眼前這傢伙神經大條的程度在他預料之外。

“哈哈……”五代有些心虛的想要岔開話題，“比起這些，警察先生，那像蜘蛛的東西怎麼樣了。”

“這件事已經和你沒有關係了。”一條生硬的回應他。

“他還活著吧！”

“我已經說過和你無關吧。不說這個，跟我走一趟，去檢查你的身體。”一條薰上手拉扯著五代。

“唉？”

五代還有些懵逼，但是本能的抗拒，“不行，昨天到現在還沒有洗澡……”

警車上，龜山等了半天卻還是不見一條燻回來，看了看手錶，已經過去十幾分鍾了。

年輕的警員龜山實在耐不住性子，下車跑到一條這邊，“一條先生，再不去現場，海老沢先生會很可怕的。”

一條薰這才無奈的鬆開手，取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撕下一張紙來，一邊寫些什麼一邊對五代說：“馬上回東京，到這去……”

五代接過紙條，看到上面寫的句子：‘關東醫，觀察醫務院，椿秀一。’

等他再次抬起頭，一條燻和龜山兩人已經轉身匆匆離去了。

五代捏著紙條在原地待了一會兒，看著警車從他面前經過，猶豫後最終還是決定跟了上去。

……

長野市，中御所。8：24am。

一條燻很快趕到了案發地點附近，警方早已封鎖了案發現場，但附近還有許多民眾還在圍觀著。

一條薰下了車，向現場中央走去。

現場已經過清理，受害者的位置則是用石灰粉描繪出來。

一位看起來有五六十的老年警官已經在這裡等候他多時了。

一條燻首先向老者鞠躬表達歉意，“海老沢先生，遲到了，對不起。”

“沒什麼，倒還要你特意來一趟。”海老沢也不託大，反而很平和的說。兩個人很快進入正題。

一條燻掏出隨身的筆記本詢問道：“兇殺現場有什麼可疑的嗎？”

“被害者的傷痕和昨晚的報案一樣。脖子上好像被什麼東西咬了的，有兩個細小的洞。”海老沢詳細的解釋著現場的情況，“周圍沒有其他傷。除此之外沒有致命傷。迄今為止已經是第7人了，果然是那些怪物嗎？”

一條燻綜合目前的資訊作出分析：“根據昨晚的報案，那傢伙有一雙翅膀，而且會懼怕強光，這和一號二號都不一樣。看來，是第三號了。”

這時，五代雄介才趕到圍觀的人群外，但四周都有警察戒備，他只能遠遠觀望著在封鎖線裡的一條燻。

五代在人群中擠了一會兒，還是毫不意外的被擠了出去。

一對母女在他面前路過，有些擔憂的看著被警方封鎖的地方。

女兒開口問道：“媽媽，神父先生他沒事吧！”

母親也憂心忡忡的回答：“不知道，聽修女說神父先生今天要外出的。”

“要是被蜘蛛怪物襲擊了，會很糟糕啊……”

五代雄介聽到小女孩有些童言無忌般的話語，加之想起一條燻說過昨晚在聖馬魯大教堂發現受害者，他彷彿受到一些啟示，隨後便默默離開了現場。

與此同時，人群另一邊，王慎也從圍觀的人牆中鑽出來，徑直來到街邊的一間拉麵店。

靠窗的位置上，龍介靜靜的觀望著外面的狀況，王慎來到桌子對面坐下。

“服務員，請來兩份海鮮拉麵！”王慎對著店內用日語大聲道。

“外面情況怎麼樣了？”龍介詢問他。

因為懂的日語不多，加上要隱藏自己的身份，所以打聽事情這種活就只好交給王慎來做。

“應該沒什麼問題。有我們提供的情報，警方應該會很快把目標鎖定在那個蝙蝠怪物的身上。哦，按他們的說法，應該叫做第三號。”

龍介默默的點點頭，看來一切都在按照原來的軌跡發展，甚至因為自己的緣故，警方的行動可能會更迅速，這聽起來算是個好訊息。

服務員很快端上來兩份熱氣騰騰的拉麵，令人胃口大開。

王慎則繼續邊吃邊聊：“不過，那怪物還是很可惡的。聽說現在已經發現了七名受害者了。嘖嘖，殺了這麼多人，真是不想放過他！”

“七名？！”龍介的筷子突然停頓下來，佯裝鎮定的問道，“怎麼會這麼多？他昨天應該受傷了才對。”

“不清楚，那傢伙長得和野獸似的，不過很多野獸在受傷後都會呈現出更高的攻擊性，也許和那個有關？”王慎不經意的說道，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昨晚不正是龍介把那個怪物打傷的嗎？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龍介拋下手中的筷子，緊閉嘴唇一言不發，臉色有些黯淡。

王慎趕緊補救，“東野，你別多想，這和你沒關係的。”

龍介此刻默默的低下頭，內心亂成一團，已經聽不進王慎的話了。

七個人，怎麼會這麼多？

雖然記得不是很清楚，但在原劇裡這時的受害者應該只有四個或者五個才對！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的關係才導致多出了幾個無辜者嗎？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雖然有許多缺陷，可這雙拳頭明明已經擁有了常人所沒有的力量。

不能保護人也就算了，為什麼反而會害了別人？

“呵，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種狗血的事情居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那些隊員的死，那個女人的死，雖然自己盡力了也沒能挽救，但卻可以用“這本來就是他們的命運”作為對自身弱小無力的慰藉。

可如今多出來的受害者又該怎麼解釋？他們本來不該就這樣失去生命。

“……該死，因為我嗎。”龍介起身走出店門，衝向案發現場。至少他要親眼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差錯。

王慎甚至來不及反應，“東野，你去哪裡？別衝動。”

緊跟著他就要追上來，龍介背對著他大聲道：“你先回去。解決了那混蛋，我再來找你。”

店裡的食客店員們看著突然鬧彆扭的兩人面面相覷，不過好在他們說的是中文，大部分食客都聽不懂。

東野龍介三兩步就擠開了擁擠的人群，來到封鎖線前。

一名守衛的警員看到他來勢洶洶，趕緊攔在他前面。

“這位市民，這裡禁止入內。”

龍介深吸一口氣，平靜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什麼，稍稍後退了些。

那警員見此，暗自捏了把汗。

然而，變故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