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戰機

一大早，王慎就乘坐公交去關東醫大實習去了，摩托車鑰匙則留在客廳的茶几上。

旁邊還有一張寫了留言的紙條，表明鑰匙是專門留下的。

東野龍介有些疲倦的起床，睡眼蓬鬆，感到一陣心煩意亂。

昨晚不知道為什麼做了一夜的噩夢，夢到超古代時期，他在九郎嶽遭遇達古巴的事情。

在夢裡，面目猙獰的達古巴一次次將他打成重傷，而他卻只能無力躺在地面上感受死亡的臨近。

即使是裡克前輩也敵不過被打倒在地，腰帶被達古巴強行拔下來，踩在腳下碾成碎片……

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是在告訴我繼續面對古郎基會有死掉的可能嗎？

龍介胡思亂想著，手裡的日語學習資料也沒有了翻下去的心思。

說起來，哪個穿越者還得像他一樣費勁巴拉的學語言，解決交流不通的問題？這麼一想，他更鬱悶了，於是轉而拿起王慎的車鑰匙騎車來到城市裡。

遊蕩在東京街頭，龍介環顧著這個陌生的城市，感到十分茫然。

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獲得了力量，然後又被埋在遺蹟裡數萬年，這些好像都在告訴他有什麼責任需要他來承擔，可他卻不知道該怎樣做。

街面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但是這一切反而讓龍介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嘟！”紅燈亮起，他在一個路口前停了下來。

說起來，如果不出意外，豹女應該會在今天伏誅。

好像沒有自己，這個世界反倒是會按照原來的軌跡發展呢！

那自己的存在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遠處的街道上突然騷動起來，一道黑影從公路上掠過，身形矯健，像是一隻飛馳的獵豹。

身後數輛警車拉響警報，緊追不捨。

正在穿過馬路的行人紛紛躲避，路面上的私家車輛也盡力靠向道路兩旁。

一輛警車越過龍介面前，只留下一個飛速遠去的車尾。

他注意到那輛車的車牌，不由得凝神睜大雙眼，仔細辨認。

那是衫田守道的警車，昨晚在現場的時候他就已經留意過。

龍介神色瞬間變化——沒記錯的話，衫田帶隊圍捕豹女的時候幾乎全軍覆沒，只剩他一個人也是因為千鈞一髮之際，五代及時的出現才活了下來。

不知道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五代出現意外，如果他稍晚一步，那麼參與這次圍捕行動的警察將無一倖免。

要是裡子的爸爸也參與了的話……

夢境中，達古巴猙獰的面孔還殘留在龍介的腦海。

他煩躁的甩了甩頭，想要將這些雜念清理出去。

算了，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

東野龍介暗自緊了緊拳頭，轉動油門，駕駛著摩托車追了上去。

他想起在聖馬魯教堂的那個下午，雖然嘴上對五代說著他沒有戰鬥義務的話，但真正面對即將發生的慘案時，卻又做不到完全的熟視無睹。

這算什麼？他自嘲的唾棄了自己一口，可摩托車還是啟動了。

既然什麼的沒想好，不如就先遵從內心去做吧，桐生戰兔第一次戰鬥時不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嗎？

那他也，試試吧……

……

東京警視廳。

一條正開車載著五代趕向東京警署的地下車庫。

五代對自己造成的麻煩表示歉意，“真對不起，我想絕對能追上它的。就差一點了。”

一條薰並沒有多做責怪，只是一如既往的說道：“別做警察的事，你還打算變身戰鬥嗎？”

五代則毫不猶豫的回答，“是！”

一條薰抬頭看了一眼車內後視鏡，那上面映照著五代的面孔——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但卻又有種常人所不具備的堅毅氣質。

“你這樣早晚會給自己帶來大麻煩的。”

“所以就要我放棄嗎？”

“比起旁人，你為什麼不能多珍惜自己呢？”

“我知道，所以才要保護自己認為重要的東西。一條先生也是一樣的吧！”

“我……”

警車一路來到警視廳的地下車庫才停了下來。

車輛上的通訊頻道再一次響起：“向全體車輛聯絡，未確認生命體第五號在本鄉碼頭出現！現被重重包圍，但仍然想逃走。已經有23名警察遭到襲擊。被殺11人，一輛警車受損，8輛警車故障。請附近各單位緊急支援。”

一條燻陷入沉默，不忍繼續再聽，起身開啟車門出去，五代也緊隨其後的跟著下了車。

“一條先生！”聽到那樣的訊息，五代雄介心急如焚。

一條燻從口袋裡掏出五代昨天留下的紙條，看著上面用粗馬克筆寫下的“我不會半途而廢的！”。

他的內心充滿掙扎，一方面不希望五代深入危險；可另一方面，不借助五代的力量只會犧牲更多人！

五代在身後靜靜的看著一條薰，眼神異常堅定。

一條閉上眼嘆息一聲，彷彿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他轉身面向五代。

“五代雄介！”

“是！”

“跟我來。”

一條用自己的許可權，將五代帶到警署的裝備庫房裡。

開啟門，一輛造型簡約卻十分灑脫俊美的摩托車擺在中央。

“喔——這是？！”五代雙眼發直，瞬間被這輛車吸引了注意。

一條在旁邊介道：“TRCS-2000，最新型的警用摩托車試做型，比普及型搭載有全部的效能裝置，時速最高可達300公里。”

“很厲害不是嗎？”聽到如此出色的效能，五代雙眼放光，情不自禁坐上車，右手想要扶住車把卻摸了個空。

一條薰笑了笑，開啟旁邊的箱子，從中拿出一隻把手，“手把在這兒。”

他將把手安裝在摩托上，在儀表盤輸入密碼0318，車前燈驟然亮起，引擎轟隆隆的啟動。

“我會隨後趕到的。”

“好！”五代充滿自信的應答道。雙手劃過腰間，腰帶凝聚出來。

“變身！”伴隨著靈石的光芒，他迅速變成紅色全能形態空我。轉動把手，機車發出野獸般的咆哮。

庫門開啟的一刻，五代駕駛著機車，頓時如同離弦之箭衝了出去。

……

城市的另一邊，衫田守道帶著一眾警察來到本鄉碼頭。

由於碼頭上太多的貨物和障礙，警車已經無法長驅直入的追趕，警察們紛紛下車舉槍警戒。

“在哪裡？這傢伙到哪兒去了？”衫田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豹女的身影突然從空中躍下，剪刀腿夾住一名警員的脖子，巨大的壓力下那名警察吐出舌頭，咽喉荷荷作響，不一會兒就失去了生命體徵。

周圍的警察第一時間舉槍射擊，然而子彈打在五號豹女身上毫無效果。

豹女一腳踢開腳下的屍體，目標轉向其他的警察們。

“衫田先生，小心！”

恰逢此時，東野龍介也趕到碼頭外，聽到不遠處響起的槍聲。

“戰鬥已經開始了嗎？五代在哪兒？”

龍介已經來不及再多猶豫了，召喚腰帶完成變身，循著槍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