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又是永生......

當初的中山武,利用生物科技苟活了五百多年,所為之事同樣也是永生不死。

這個話題,彷彿貫穿了整個末世廢土時代的歷史程序。

但凡有些底蘊的勢力,之所以會研究『人造怪胎』這種離經叛道的專案,除了想要稱霸全球之外,更多的估計也是為了這個終極目的。

探究生命的本質,研究生物力場的特性,以此來成為永恆不滅的存在。

人類的貪婪,已經不僅僅侷限於權力與慾望,甚至還想要超脫生命與自然的規律。

這,是何其的可怕與悲哀......

“然後呢?”

強壓住心中的不安。

薛雲沉聲問道:“那個受到自己母親詛咒的孩子,他按照神明的指示去做了麼?”

默默點頭。

指向了畫作中的灰色巨人,鍾離魅應道:“他就是後來的雪山巨靈,至於他背脊上馱著的那口棺槨內,則是一直還在沉睡狀態的巴圖。”

聽到這兒。

薛雲不免有些心有餘悸,之前在夢中的幻境內,那口棺槨散發出的氣息,險些讓其肝膽俱裂。

鍾離魅口中的傳說故事,到了薛雲這兒卻是真實存在的事實。

那座高聳詭異的雪山,以及背馱著巨大棺槨,一刻不停攀爬的灰色巨人。

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對方的實力遠勝過自己,真的就如同神明般的存在。

“相傳,那座神明所創造出的雪山壓根就沒有盡頭,無論攀爬多久,永遠也不可能到達頂端。”

無奈地搖了搖頭。

鍾離魅挑眉道:“很多老一輩的人相信,時至今日,雪山巨靈仍然在堅持地攀爬高峰,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從來都沒有間斷過。”

“他們甚至還相信,等到有一天巨靈替自己的父母償還完了罪孽,雪山就會照映到人間,那個時候,北部邊境就會恢復成為四季如春的魚米之鄉,老百姓才會真正地過上好日子。”

“這,就是有關『雪山巨靈』的故事......”

啞然一笑。

鍾離魅話鋒一轉,雙手一攤道:“當然了,我個人認為這都是騙小孩子的把戲,只能當成神話傳說來理解,應該不會有人當真才是了。”

“那,可不一定......”薛雲輕聲嘆道。

表情一陣愕然。

鍾離魅頓時無語,在她的印象中,眼前的護國公不僅年輕有為,實力上更是無比的強悍。

這樣的人,絕不會是個頭腦簡單的愚昧之徒,又怎麼會輕易地相信這種沒來由的民間傳說呢?!

“這幅畫......”薛雲欲言又止。

“哦,沒什麼特別的。”

猛地反應過來。

鍾離魅連忙解釋道:“北部邊境的藝術家似乎對『雪山巨靈』的故事都很感興趣,很多人會以這個主題來作畫,這幅畫確實不錯,但充其量也不過是畫得傳神了一些,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價值。”

話罷。

鍾離魅鄙夷的搖了搖頭。

在她的認知當中,真正的名畫大作也不可能出現在這樣一個簡陋的招待所裡,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走吧。”

感受到了對方的膚淺與無知。

薛雲頓時覺得意興闌珊,這個小小的招待所絕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最起碼,強行將自己拉入夢中幻境的那個存在,其精神力的天賦之強大,迄今為止除了趙天一之外,估計沒有人能與之相抗衡。

“估計你父親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咱們還是儘快赴約為好,省得你又被他責罰。”

一說起這事兒。

眼前的鐘離魅才感到事情的緊迫性,連忙催促著薛雲儘快出門。

回頭又看了一眼牆面上的油畫。

薛雲眯起雙眼,感覺畫中的巨人彷彿正斜視著自己。

苦澀的一笑,不再去思考這些詭異的事兒,如今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大伊萬等人的下落,然後帶著他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想清楚了這一切,薛雲便不再猶豫。

帶著身後的女孩一道走出了房間,順手還輕輕地帶上了房門。

......

另一邊。

深山老林之中,刺骨的寒風正不停地洗刷著林間的植被與樹木。

雖說漫天大雪已經停下了許久,可這裡的溫度依舊低得嚇人。

且不要說是人類了,即便是野外的怪胎以及各種動物猛獸,此刻也都窩在各自的巢穴之中,但凡不是覓食的話,絕不會選擇外出。

厚實的雪地上,一連串的腳印幾乎清晰可見。

茂密且雪白一片的林間,一個高大的身姿正舉步為艱地漫步著。

伊萬諾夫身披裘襖,如同一頭笨重的大狗熊,頂著刺骨的寒風慢慢行走在雪地中。

昨晚。

眾人在洞窟裡勉強度過了一個寒冷的夜晚,可惜依舊沒有迎來該有的救援。

物資匱乏,彈盡糧絕。

一大批平民百姓與鎮子中的守夜人飢腸轆轆,再這樣下去,眾人即便沒有凍死,也會活生生的被餓死在野外。

無奈之下。

大伊萬隻能主動出擊,讓易炎陽負責洞窟中的警戒與安全問題,自己則是重操舊業,扛著怪胎狙擊槍,出外打獵填飽眾人的肚子。

“應該不遠了......”

抬頭嗅了嗅寒冷的微風。

從小就過慣了遊獵生活的伊萬諾夫,立刻從空氣中嗅到了異樣的味道兒。

躡手躡腳地隱蔽在被大雪覆蓋的灌木中。

伊萬諾夫慢慢靠近,小心翼翼地伸手扒開了茂密的枝條和綠葉,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目標。

那,是一頭正在低頭啃食嫩草的麋鹿。

“終於,找到了......”

頂著嚴寒的天氣,在密林中一直追蹤了這傢伙好幾個鐘頭。

伊萬諾夫總算是憑藉著蛛絲馬跡,看到了對方的廬山真面目。

“扎布老師,您教給我的那些東西,還好我沒忘記......”

從懷中掏出香菸。

大伊萬緊盯著不遠處的獵物,輕輕地給自己點上了火。

“您要是在天有靈,就保佑我狩獵成功,一大堆的老弱婦孺可指望著能吃上一口熱乎的呢......”

架起手中的怪胎狙擊槍。

伊萬諾夫的嘴角溢位一縷煙霧,隨即凝神靜氣,徹底屏住了呼吸。

彷彿提前預知到了危險。

正在啃食青草的麋鹿猛地抬起頭,腦袋上的一對耳朵靈巧的動了動。

吼~~~

一聲怒吼突然從天而降。

右側的樹叢中。

長相醜陋的怪胎轟然凌空躍出,竟趕在了大伊萬下手之前悍然出擊,猙獰的血盆大口猛地張開,一口就咬住了麋鹿的脖子。

“他孃的——!”

氣急敗壞地從灌木中起身。

伊萬諾夫勃然大怒,破口大罵道:“老子的胡,你也敢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