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

隨著龍都大軍的攻勢一起,鳳都的大街小巷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來自於城外的騷動,徹底驚動了駐紮在要塞都市內的鳳都城防軍。

可讓人感到愕然的是,軍隊中的高層軍官卻集體失蹤,根本就聯絡不上。

群龍無首,各自為政。

整整三萬多人的守軍一時間不知所措,沒有接到上峰的指令,他們根本不敢擅自妄動。

鳳都戰備部向來等級極為森嚴,即便明知有問題,也沒人敢去承擔僭越的重責。

於是乎。

令人捧腹的一幕陡然出現。

面對龍都大軍的突然圍攻,除了一部分當晚在城樓上值崗的鳳都守夜人還在抵抗之外,城市中的其它防備軍力竟然選擇了按兵不動。

劇烈的炮火聲頓時此起彼伏。

整座要塞都市頃刻間被當場驚醒,數之不盡的市民從床榻上坐起,膽戰心驚之餘,紛紛從自家的窗戶中探出頭來,當看到了四周血紅色的火光乍現時,臉龐上的表情無一不是目瞪口呆。

“怎麼回事兒!?”

鳳都城主府中。

陳景山匆忙披了一件外套,同樣是衝出了臥室,看到手忙腳亂的眾多工作人員後,當即開口怒斥道:“是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竟敢公然攻打我們鳳都!?”

過了半晌,壓根就沒人理會他的質問。

在場的工作人員滿頭大汗,各種檔案四處橫飛,電話鈴聲更是不絕於耳。

“混賬!”

一把抓住身邊的倒黴鬼。

陳景山咬牙切齒,怒吼道:“說,究竟是哪方的勢力在攻城?!”

“不,不清楚......”

雙腿被嚇得當場癱軟下去。

眼前的工作人員欲哭無淚,搖頭道:“我們,我們目前也在調查當中。”

聞言。

額頭上的青筋頓時暴起。

陳景山強制壓下怒火,繼續道:“城防部的人呢,讓他們趕緊派兵進行防守,組織人員進行抵抗,不管是誰,絕不能讓他們踏入城池一步!”

“聯,聯絡不上......”

眼前的倒黴鬼瑟瑟發抖,無奈道:“城防部的部長突然失蹤了,不僅是城防部,作戰處的好幾個大佬也都聯絡不上,就好像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

“陳,陳部長......”

迎著陳景山愕然的眼神。

工作人員滿臉絕望之餘,咬牙道:“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們的指揮系統,已經徹底癱瘓掉了......”

此話一出。

陳景山當場愣住,配合著耳畔邊的嘈雜聲,整個人的心境瞬間跌入到了谷底。

“廢物!”

一把將眼前的倒黴蛋推開。

陳景山大步上前,面對著一團亂局大聲呵斥道:“給我多派點兒人分別去各大軍團的駐地,下令讓他們立刻趕往離自己最近的城牆據點,無論如何也要給我守住!”

通訊癱瘓,無法聯絡到各級部門的直屬領導。

唯一的方式,就是透過最簡單的人力方式傳遞相對簡單的指令,然後再將軍隊化整為零,以便於針對特殊時期城市四面城牆進行被動的防守。

一聲令下——

現場的工作人員哪裡敢怠慢,立刻按照陳景山的意思安排了下去。

“該死的一幫廢物......”

隱約感到事有蹊蹺。

陳景山惱怒之餘一把扯掉了身上的睡衣,原本轉頭就準備沐浴更衣。

“爸,怎麼回事兒......”

正在這時。

睡眼朦朧的陳盈剛好也被吵醒,走出房間之餘,打著哈欠問道:“這大半夜的,哪兒來的炮火聲啊?”

“回房去!”

面對這個不爭氣的女兒。

本就緊張萬分的陳景山當即發怒,沒好氣地呵斥道:“沒有我的吩咐,不准你再走出臥室半步!”

下一刻——

立刻有兩名守衛上前,不由分說地押著陳盈匆匆返回了房間。

長嘆出一口氣。

陳景山望向自己女兒離去的背影,眉頭緊鎖之餘,隱約變得更加惆悵起來。

很快的。

在一眾僕從的伺候下,陳景山換上了一件錦衣長袍,然後支開左右,獨自一人朝著城主府的深處走去。

穿過了一道道的岔路口。

陳景山來到了城主府的一處角落,直接乘坐著升降機下到了深不見底的一座地窖中。

漆黑的地下工事之內,昏暗的光線顯得詭異至極,地面和牆壁上更是佈滿了斑駁的鐵鏽,看上去顯得很是破舊不堪,充滿了歲月的痕跡。

徑直來到一道厚重的大門前。

陳景山滿臉肅穆,抬頭看向眼前同樣古老無比的門扉,表情驟然間變得謹慎起來。

卻見古銅色的門扉上,一幅以金絲篆刻而成的古代浮雕赫然歷歷在目。

那是一隻騰空而起的巨鳥,參天的羽翼轟然展開,當場掀起了無盡的狂風與浪潮。

在巨鳥的身下,數之不清的骸骨正在苦苦掙扎,更有大批身披甲冑的軍隊跪伏在其羽翼之下,表情虔誠之餘,不停地朝著巨鳥躬身參拜。

“嚴佬,當年你說,只有在鳳都生死存亡之際,才能使用這股力量......”

抬手從脖子上扯下了一枚羽毛形狀的玉佩。

陳景山目光如炬,喃喃自語道:“依我來看,你還是年紀太大了,早就失去了應有的魄力!”

眯起雙眼。

陳景山咧嘴一笑,繼續道:“就讓這幫膽敢公然入侵鳳都的傢伙好好感受一下,來自於大災變時代的始祖怪胎,究竟有多麼的強悍吧!”

話罷。

陳景山毫不猶豫,伸手就將玉佩按在了巨大的門扉之上。

嗡......

伴隨著沉悶的嗡鳴聲,古銅大門上的浮雕猛地顫抖,一道道湛藍色的光束沖天而起,當場從底部開始填充向了浮雕上的金線。

不由得瞪大雙目。

陳景山退後了兩步,只感覺到一股可怕至極的氣息陡然甦醒過來。

而門扉上的那隻參天巨鳥,則是詭異地動了起來,低頭看向陳景山之餘,瞳孔中猛地爆發出詭異的精芒。

同一時刻。

位於幾十公里外的一處豪宅內。

年邁老朽的嚴野原本正平躺在床榻上,即便城外炮火連天也沒能驚動他。

膝下無兒無女,再加上常年疾病纏身。

這位曾經叱吒一時的老城主早已是行將就木,眼看沒有幾天好活。

可如今。

他卻突然地從床鋪上驚坐而起,佈滿皺紋的臉龐上毫無血色可言,呼吸急促之餘,更是瞪大了灰濛濛的雙目,表情恐懼地呻吟道:“玄,玄靈......醒,醒過來了......”

渾身一陣莫名的抽搐。

嚴野在說完這句話後,整個人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仰頭再次癱倒在了床榻上,竟然當場就斷了氣,死不瞑目之餘,根本就無人發覺。

轟的一聲~~

深夜的鳳都上空,陡然電閃雷鳴狂風大作,一場史無前例的傾盆大雨竟毫無預兆的轟然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