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他,杏眼亮亮。

周景肆面不改色的把戒指塞回了領口,低聲警告,“溫小紓,我送的戒指都收了,以後少在外面給我沾花惹草,知道沒?”

溫紓:“?”

她什麼時候沾花惹草了??

這口鍋她不背!

周景肆冷冷道,“不止男人,女的也不行。”

溫紓嘴角抽了抽。

他,“溫小紓,我警告你,沾花惹草是渣女行為。”

溫紓:“……”

周景肆怎麼可能沒發現,比起那堆天天在論壇口嗨覬覦他老婆、不盼他好的狗男人,顯然——

溫紓更受小姑娘的歡迎。

她那幫好朋友,個個都喜歡佔她便宜。

偏偏這姑娘還習以為常。

周景肆覺得他偶爾其實還挺大方的,多少還委屈自己忍著。

看不見還行,眼不見心不煩,也就不計較了。

非有那個鬧心的,蹬鼻子上臉,舞到他眼前來,讓他越看越不爽。

酸的他媽牙疼。

男生冷峻的臉上都寫著晦氣二字,溫紓直接笑倒在他懷裡,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沒好氣的戳她臉蛋兒,低聲問,“不許笑,聽見了沒?”

“喔。”溫紓笑的都快岔氣了,磕磕絆絆的點頭答應他,“聽見了聽見了,周景肆,哈哈你這個小氣鬼——”

兩人當晚並沒有在公寓留宿。

SUV卡著京大門禁的點兒開進校門,停好車,強行配對的太陽花被無情的兩人丟在了公寓,溫紓抱著半人高的兔子玩偶。

周景肆從SUV後坐拎出來一個禮盒,又把玩偶扛過來,牽住溫紓微涼的手。

溫紓好奇的看了看那個盒子,指了指,厚著臉皮問,“這個,也是給我的嗎?”

“不然?”

周景肆把人送到公寓門口。

分別時,他皺眉看了眼玩偶和禮盒,又打量了遍站在跟前兒就嬌嬌弱弱的姑娘。

費勁。

溫紓無奈,“阿肆,你還真把我當小孩看啊?”

這倒不是。

周景肆是真覺得光這兔子玩偶就能把這姑娘累趴。

他把玩偶往溫紓懷裡遞過去。

溫紓抱著確實有些擋路,調整好抱著的姿勢,探出個腦袋,衝他伸手,“盒子。”

周景肆掂了掂盒子,給她。

眉頭皺的更死了。

溫紓好笑,往前半步,仰了仰臉,“阿肆,晚安吻。”

周景肆耷拉著眼皮,捏著小姑娘下巴照著唇瓣咬了一口,有點依依不捨,最後親了親她額頭。

他不太情願的放人,“晚安,回去吧。”

“明天見。”溫紓艱難的拜了拜手,緩慢前進。

停在樓梯口跟他歡快拜手。

周景肆手插兜,眼底暈開笑,輕輕揚了揚下巴。

安靜看著小姑娘身影消失才轉身離開。

201男寢今天開Party。

周景肆推開宿舍門時幾人正在熱烈碰杯。

“走一個。”

“敬沒有狗糧的世界。”

“來來來,祝咱兄弟幾個都早日脫單!”

周景肆倚著門,“嘖。”

幾人剛要仰頭一杯乾的動作停住,“?”

趙宇,“有點眼熟。”

顧珩,“何止眼熟。不確定,再看看。”

秦驍嗤笑了聲,晦氣的幹了只剩下個底兒的啤酒,“你怎麼回來了?”

周景肆順了罐啤酒,拎出椅子,食指曲起,抵著桌面拎開拉環,仰頭喝了兩口,沒骨頭似的靠著椅子,語氣慵懶,“不然?”

“你不是去小公寓給你老婆過生日去了?”

周景肆點了下頭,“過完了。”

秦驍:“……”

“服了。活久見。這恰到好處的月黑風高夜,孤男寡女,血氣方剛的倆小年輕,你倆就沒發生點什麼番茄不讓發生的事兒?”

周景肆冷冷瞥他,“齷齪。”

趙宇和顧珩直接震驚八百年,“……”

秦驍笑得更冷,“是,你不齷齪。你柳下惠。”

周景肆,“你沒老婆。”

一箭捅到底。

“你多牛啊,就會說這個,”秦驍沒好氣,“您老人家辛苦準備了一個多月的生日禮物都送出去了?”

周景肆撩了下眼皮,沒理他,伸手順了兩串燒烤過來。

另一邊的604。

趙星玥幾個見到溫紓時也是同樣的反應。

“誒,乖乖,你咋回來了?”

溫紓負重爬上六樓累的夠嗆,無力的趴在桌子上休息,喘著氣說,“我不是都在群裡跟你們說了,就去過個六一。”

“哦~”孟田田掃過溫紓帶回來的玩偶和禮盒,笑的猥瑣,“六一應該是順帶的才對吧,難道不是揹著我們跑去過生日了?”

尹雪靠著桌子,雙手抱胸,“女人,你的生日禮物在桌子上。”

溫紓沒想到舍友也記得自己生日。

呆了半晌。

趙星玥笑著揉她臉,“嘻嘻,生日快樂啊乖乖,老實交代,是不是被我們感動到了!”

溫紓回過神,心中暖了暖,笑著說,“嗯,被你們感動到了。”

大學剛來那段時間她們都不太熟的時候,沒多少話好說,就瞎聊,有一次不知怎麼聊到各自的生日,應該就說過那一次。

溫紓本以為今天該是無聲無息的過去,大概就只有家裡人跟林佳儀那丫頭記得了。

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人都記著。

這種突如其來的小驚喜,令人溫暖又熨帖。

她抿了下唇,不好意思的跟舍友道了謝,“本來以為你們不知道,就不打算說了,也沒給你們帶吃的回來。”

“沒事啦,還帶什麼吃的,你今天才是壽星誒!”

“安啦安啦,你要是這麼說我們可就不好意思了,那我們平時沾你的光還少嗎?”

“哈哈哈……”

聊著天,溫父的微信電話就打了過來。

溫紓爬上床,戴好耳機。

溫父溫和的聲音響起來,“小紓?”

溫紓“嗯”了聲,“爸,是我。”

“今天忙完了嗎?”

溫紓高中的作息時間一直都是固定的,十點之後才下晚課,溫父是固有思維,說了也不記,給溫紓打電話習慣等到十點後。

“……忙完了。”溫紓哪敢說她今天壓根就不忙。

不但不忙,下午還被周景肆帶著翹了兩節課跑出去玩,心虛的溫父問什麼都乖乖回答。

始終堅定不移的認為女兒非常乖的溫父不疑有他,笑著問道,“晚上吃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