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肆這人,理性強的離譜。

頂多就壞勁兒加上那點子欲氣上頭,有點失控。

想逗逗小姑娘。

誰知道把自己給逗進去了。

他就想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嚇她一回,讓她明白這種事兒不能隨便給,顯然沒想到——

這丫頭是真他媽藝高人大膽。

操。

他猛的用額頭抵住枕頭,低抽了聲氣,想制止那隻大膽又惱人的手,又怎麼都動不了。

甚至還想要更多。

身體在這時候顯得格外誠實。

他的理性一敗塗地。

溫紓紅著臉,也不敢低頭看,貼著周景肆眼巴巴看他突然紅透的脖子跟臉,一動不動。

周景肆忍了一會兒,垂眸圈住她手。

“……”

溫紓癟癟嘴,不信了。

她悶悶的,張嘴恨恨的咬住周景肆肩膀,小說裡說的果然沒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不知道過了多久。

溫紓耳朵麻了一瞬間,忍著睏意,打了個哈欠,軟聲問,“好了嗎?我好睏啊。”

周景肆:“……”

“我可能得睡著了。”

“溫小紓,”周景肆撐起身體,嗓音雖饜足卻多著咬牙切齒,“你要是想氣死我就直說。”

溫紓,“喔。”

她張開眼,晃晃手,“好累呀,阿肆。”

周景肆抓住小姑娘軟綿綿的手腕,往掌心一收,溫紓舒心的閉上眼,還沒繼續擁抱睡意,就感受到一陣疼。

她睜眼,“?”

周景肆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重新蓋上被子裹好自己,恢復了不久前背對她的姿勢。

還順手暗滅了燈。

“睡覺。”

溫紓藉著小夜燈呆呆看著手腕上的齒印,“……”

用、用完就丟?

……渣男!

她坐起來瞪他半天,蹬蹬踩著酒店的一次性拖鞋跑去浴室洗了三遍手,又爬上床,默不作聲的掀開他被子。

蹭過去,往他懷裡一鑽。

周景肆幽幽睜開眼,溫紓不看他,把故意弄冰涼的手往他衣服裡一揣,閉眼,睡覺。

他,“……”

半晌,輕嘆了聲,認命的把小姑娘往懷裡攬了攬。

“真是欠了你的。”

夜晚,溫紓迷迷糊糊間感覺周景肆託著她脖頸動了動,不一會兒,又拉她的手,中指被推進一個涼涼的東西,她彎了彎手指。

奈何太困,往他懷裡鑽進去,重新失去意識。

周景肆低聲喟嘆,滿足的擁緊懷裡的小姑娘。

兩人玩夠了,結束旅遊回去後,周景肆就拎著禮物登門拜訪,兩家人坐在一起和和美美的吃了一頓飯。

暑假一晃而過,隨著新學期的到來,兩人搬出宿舍,開始了正式的“同居”生活。

說是同居,結果第一天晚上,周景肆就拎著小姑娘,毫不客氣的把她丟進了客房。

溫紓坐在床上沒來得及琢磨透什麼情況,門就又被開啟,周景肆又把她抱了回去,丟了句“你睡主臥”,跑去睡客房了。

“……”

溫紓覺得他在多此一舉。

他們出去旅遊玩了半個多月,除了第一天外,他們都是一起睡的,結果同居了——

他反而開始矜持的注意分寸了?

溫紓莫名悶悶的抱著被子進入了夢鄉。

上一整天的課,沒理他。

第二天晚上,周景肆面無表情的爬回了主臥的床。

溫紓提醒他,“你走錯房間了。”

“……”周景肆抱住她,臉蹭了蹭她脖頸,悶了半天,還挺委屈,低聲說,“溫小紓,你不理我。”

溫紓才不承認,“我沒有。”

“你有。”周景肆從身後圈著小姑娘只隔了層睡衣的軟腰,唇瓣蹭著她耳朵,“生氣了?我怕你不習慣,給你一天適應時間。”

溫紓幽幽說,“哦。”

這話說的,倒像是她心急了。

周景肆嘆氣,輕笑了聲,“我承認,哄你搬出來一起住,確實是有那麼點兒私心,想親近你,想跟你黏在一起,抱你睡覺。”

溫紓眨了眨眼,從男生懷裡翻了個身,面對著他。

周景肆親了親她,頓了頓,說,“但我其實也沒那麼登徒子,更多的是想讓你提前適應、接受另一種生活。”

“習慣徹底有我的生活。”

年輕人總是激情為先,沉溺當下。

而過後的平靜期才是最致命的,矛盾、不和,這些都是婚姻中的隱晦問題。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情侶戀愛時甜蜜,婚後卻吵架不斷,想看兩厭,忽然就沒了期待。

其主要原因,不過是因為戀愛期兩個人是獨立的個體,當有了那一紙證書,這兩個人就相當於各種形式的徹底綁在了一起。

周景肆確信,他想娶,也必然會娶這個叫溫紓的女孩子。

在這之前,他想要杜絕一切不美好的可能,讓小姑娘在這樣平和甜蜜的生活中明白,儘管年輕,他們之間也是百分百合拍的。

至少在不遠的未來嫁他的那一天,不會有任何對生活的恐慌和迷茫。

對於這個幾乎把他放進整個青春的小姑娘,他並不僅僅想給她一場美好的戀愛,而是……

所有。

他想讓她知道,不僅戀愛,婚姻,只要是跟他在一起,她所擁有的任何,都是美好和可以期待的。

她有他,所以能夠擁有全世界。

溫紓開始以為周景肆只是隨便說說的,後來才發現,原來他是認真的。他讓她感受到什麼叫被照顧的面面俱到。

早上不需要鬧鐘,而是被他的親吻叫醒。

她可以安心的當個小朋友,被他抱著去洗漱,下樓就能吃到熱騰騰、合口味的早飯。

他的廚藝要比學校食堂好無數倍。

辛勞的課業過後,他們一起回家,去生活超市買菜,他掌廚,而她負責洗菜,給他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