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的抓著頭髮走到學生辦會議室門口時,他想起什麼,又回頭,“你們私底下商量著,這邊有時間再繼續。”

真男人,就要學習撩妹事業三不耽誤。

他冷笑著去操場。

身後,林佳儀也跟了過來。

“哎,慢點兒!”他走的有些快,她追了有一會兒才追上來,從後面打了他一下。

秦驍側過頭,發現是她,挑了下眉。

林佳儀打量著他臭臭的表情,“我說,你上輩子欠了周景肆的啊,對他這麼言聽計從?”

“是啊!”秦驍瞧見她跟的費勁,有意無意的放慢腳步,似笑非笑,“上輩子要過他一條命,這輩子特地還債來了。”

林佳儀:“呵。”

信你才怪。

“不信?”秦驍挑眉,單手按上她腦瓜頂。

林佳儀沒好氣的把他礙事的爪子開啟,往旁邊躲了一步,眼神警告他少動手動腳。

“無聊。”

秦驍嘆了口氣,林佳儀已經快他兩步走到了前面,他垂眼笑了聲,低聲喃喃,“可不嗎,老子都快無聊死了。”

繼而追上她,伸手輕輕扯住她披散著的頭髮,戲謔,“你給老子找點有聊的?”

“秦驍,”林佳儀咬牙,平靜,“鬆手。”

秦驍:“不松。”

“再給你一次機會,三秒鐘,鬆手。”

“不松,除非你求我。”

“三。”

“求、我、啊——”

林佳儀怒了,上腳:“秦驍!!你踏馬給爺死!!!”

一道身影靈活的跳出去。

女生抓著頭髮邊往上扎髮圈,邊怒氣衝衝的從後面追,架著不弄死他就勢不罷休的氣勢。

驚的路過的學生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們消失在去操場的那條上坡路上,人影都沒了,嘴巴還吃驚的張成一個“O”型。

旁觀眾人:真無語,臭搞物件的。

秦驍到時,一個班的人正坐在原地嘮嗑,嗷嗷待哺的等待著他的到來。

他一停下,趙宇還沒來得及跟他打招呼,林佳儀就一個巴掌招呼了上來,咬牙切齒的罵他王八蛋,不是東西。

又驚了一群人。

打完不給他還手的機會,瞄準目標徑直去找溫紓了。秦驍揉著後腦勺嗤笑了聲,面不改色的勾了個馬紮過來。

他歌唱的好,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這人玩鬧慣了,這人連正正經經的紅歌都能唱出幾分玩鬧質感來,氣氛越烘越烈。

林佳儀這幾天都沒見著溫紓,蹭過去親親熱熱把閨蜜拉走了,直到晚訓快結束才回來。

兩人拎著一袋子冰糕回來,給班裡發下去。

溫紓趁著人不注意,又悄悄挑了一個草莓味兒的可愛多,低著腰溜了出去,避開有班級的地方繞過了操場。

她小心翼翼的來到主席臺側,踩著臺階探出頭看了看,發現沒有別人,鬆口氣。

路燈淡淡打著,男生攤著腿,額頭抵著桌面,慵懶的蝸居在昏黃的燈光下,手裡握著手機打遊戲打的熱烈。

溫紓刻意放輕腳步走過去。

他塞著耳機,連她從身後落下的身影都沒太注意。

她沒出聲音,站在他身後看了一會兒。她玩遊戲玩的菜的離譜,他的操作靈活又迅速,她看起來都有些費勁。

認真的跟著他的步子。

他雖連著麥卻很安靜,除了必要的回答低低懶懶的嗯上一聲,並不像有些男生那樣,打起遊戲來嘴上沒把門,說出的話難入耳目。

她也聽過他說髒,其實也很帥。

不是那種不能聽的髒。

她慢慢的看著也勉強能跟上了,直到他這一局結束,那個“勝利”的介面,手臂動了動抵上桌面,腦袋靠了過去。

他還是沒發現她。

溫紓無聲的抿唇笑了笑,把手中的可愛多貼上他被昏黃燈光打成暖色調的後頸。

那處面板敏感而脆弱,冰的他下意識側了下脖子。

“嘶”了一聲。

溫紓沒忍住笑出聲。

一下子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男生手臂往後扣住了她的手腕,拽到了前面。

她的笑仍沒來的及隱落。

女生抿唇笑意嫣然,白皙精緻的眉眼映入眼簾,眼睫輕輕翹起,又昏又暗的光色描繪著她眼下那顆淚痣,竟顯出嫵媚來。

她鬆鬆的扣著軍訓時的帽子,散落的髮絲在臉頰的耳邊兩側,凌亂而慵懶。

她像明媚嬌俏的月光。

突然降落眼前,有些不真實。

周景肆偏過頭,漆黑的眸子看了她片刻,閃過晦暗不明的情緒,半晌,舔了舔唇,他眉骨微挑,低笑,“不怕我了?”

不是怕,是喜歡呀。

“熱不熱?”溫紓不答,只把可愛多遞給他,笑眼彎彎,“喏,來給你送吃的。”

班裡四十多人,她只偷偷給他拿了可愛多。

藏在下面,林佳儀都沒看見。

周景肆垂下眼。

溫紓主動的撈過空著的椅子,坐在桌子另一側,熟練的已經不用他示意了。

膽子被養大了不少。

“買冰棒兒還想著給我送啊。”他輕笑了下,可愛多拿在手裡晃著,語氣輕佻逗弄,“行啊,看來哥哥這兩天沒白疼你。”

“?”

溫紓瞬間被他說紅了臉。

什麼白不白疼?

周景肆把可愛多轉了圈,用尾巴尖尖戳小姑娘粉紅的臉頰,笑,“我說的不對?”

溫紓:“……”

“那是說少了,這幾年?”

像個登徒浪子。

溫紓眼睫毛顫著,不可思議的瞪他。

他趴在桌子上悶笑,像個惡作劇得逞的頑劣小孩兒,笑夠了,就把雪糕遞給她。

溫紓不明所以。

周景肆笑的嗓音有些啞,含著笑,低聲說,“順便給剝開唄?笑沒力氣了。”

溫紓抿了抿唇。

她低頭,耳畔髮絲垂落,小心的剝開雪糕的外皮,有些化,甜膩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

她遞過去。

周景肆伸手,握住的同時湊過去咬了一口,指骨輕輕擦過她柔軟的指尖。

觸電一般,女生迅速縮回手。

他又開始笑,冰激凌在口中劃開,像咬了一口糖水,融著夏日春光渡進他的身體。

溫紓在他身側,臉紅的不知如何是好。

藏也沒地方藏。

此時不能看他,一眼也不能看。

她垂著眼,努力鎮定,將撕下來的紙殼折成規整的形狀,放進勾在桌邊的垃圾袋。

聽見他低笑問。

“溫同學,你怎麼這麼喜歡害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