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紓散開的眼神微微聚焦,朝自己手看去。

周景肆蹭了蹭小姑娘,親暱的吻咬著她愈發紅潤誘人的唇瓣,啞聲哄著,蠱惑著。

“寶寶。”

“你、”溫紓艱澀的張了張嘴,卻被自己那軟出水的奇異聲音嚇到,清了清嗓子。

不敢置信。

“家裡為什麼會有?”

那不大的小方塊上有個英文單詞的字樣,竟然還有個草莓的圖案,看起來還挺精緻。

溫紓頓時就清醒了大半。

周景肆被小姑娘震驚茫然的眼神取悅,眸色漆深,嗓音愈啞,隱忍著,“剛出去遛彎買的。老婆……”

他親暱又惡劣的吻她,呢喃低語,“老婆,疼。”

“……”

溫紓別過臉,不僅耳朵紅,脖頸紅,裸露著的肌膚都是紅的,被男人罩著,羞赧難忍。

她超小聲回應,“我不會。”

“老公教你。”周景肆扣握著她手,輕輕撕開,溫紓指尖顫著,完全不敢睜眼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渾身已經熱得不行了,尤其是手,周景肆俯身,壓下來重新吻住她。

吻勢洶湧熱烈,低聲叫她,“老婆。”

“可以嗎?”

溫紓,“……”

她紅著臉小聲,“你別問我。”

“哦,”他啞著嗓子悶笑,“那就是可以。”

很快,沒過多久。

兩人大眼瞪小眼,周景肆臉色頓時陰鬱到了極致。

靜,死寂般的沉靜。

溫紓:“呃……”

沒想到小說裡寫的竟然都是真的。

不太妙。

“就,時間還早,要不,”她試圖替他挽尊,遲疑著鼓勵道,“要不咱們重新試一次?”

周景肆冷笑。

溫紓抿抿唇,怕他因傷自尊而受打擊,扒拉了幾下手機,突然眼睛一亮,展示給他看。

“阿肆,你瞧!”

螢幕上赫然是百度搜尋的頁面。

「DOCtOr(XX副主任):XXXXXXXXX一般情況,3-5XXXXX。」

霎時,彷彿有陣陣寒風拂過。

溫紓努力驚喜的看著他,軟聲安慰,“阿肆,你好棒哦,這麼輕鬆就拿了最高分!”

周景肆,“……”

最高分?當這是消消樂嗎?

“很好,”他冷冷微笑,“溫小紓。”

溫紓發誓,她從來都沒見過周景肆陰森成這樣的臉色和表情,頓覺不妙,翻身就要跑。

危!高危!

下一秒,被握住腳腕,撲通一聲趴回床上,冷酷無情的扯了回來,陰影罩頭壓下來。

然後便徹底失去了封印。

像坐蹺蹺板。

溫紓恍惚間彷彿被拋進了一個沒有支點的世界,滿目純白輕柔的雲,虛妄的漂浮著。

美的耀眼。

而她觸手可及的這個男人便是唯一的浮木。

她搖搖晃晃的抱住他。

時鐘滴滴答答的轉了一圈又一圈。

溫紓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周景肆掌控著她,親吻她,卡著她下巴吻。

手臂強勢的鎖著她脖頸,纏綿熾烈,輕蹭著她耳朵低聲耳語,“溫小紓,說愛我,嗯?”

他溫柔誘哄。

破碎的低喃聲從女孩口中磕絆溢位。

“愛,愛你。”

“老婆,我是誰?”

“阿肆……”

“回答的不對。”他低笑,毫不緩和,不滿意時,便給重重的一下,不肯憐惜她半分。

溫紓受不住哭出來,聲音愈嬌,更是破碎,“周景肆……”

“不對。”

“老婆,我是誰?”

“是、是嗚,老公……”

“寶寶真聰明。”他深吻著,又問,“那你愛不愛我?”

如每個再平凡不過的問題,周景肆對此格外在意。

擁有她。

如此堅決的、一遍又一遍的確認著。

“愛不愛老公?”

女孩嗚嗚啜啜,“愛你,最愛你。”

“不對,要只愛。”周景肆掐握著小姑娘的腰,留下一片紅,輕攏慢捻抹復挑,再起承轉合。

要最好的,獨一無二的,只給他的。

“再說一遍,愛誰?”

“愛你,只愛你,周景肆,老公——”

他終於滿意,獎勵般深吻她,低笑,卻愈發狠起心來。

溫紓想逃。

可才勉強抬起身,又被扯住腳腕拽回來。

跑路失敗。

她踉蹌著摔進床裡,被掐著腰重新拖起,雙腕併到身後捉著,圈在懷裡,哪兒也去不了。

“親愛的……”

他掰過她的臉,火烈的吻重複落下。

溫紓咬緊唇,破碎的收不住音兒,要被折磨死了,委屈的指控他欺負她,都不愛她了。

周景肆低笑,“怎麼不愛你?”

“你說說啊,哪裡不愛了,嗯?”他扣著她纖細脆弱的脖頸,到極致,吻更加纏綿。

都快愛死了。

還要怎麼愛?

男人的語氣格外惡劣。

“知道嗎,溫小紓,我第一個幻想物件是誰?”

“老婆,你猜猜,我肖想你多久了?”

溫紓顫抖著,承受著男人的肆無忌憚和一下比一下重的愛意,腦海中炸開煙花。

滿是空白。

周景肆粗糲的指腹揉弄著她泛起紅的眼梢。

十八歲啊。

他最張狂的年紀。

可檔案剛領到手裡,就見她對別的男人笑。

嬌的讓人想弄死她。

那晚,是他年少深夜思夢後第一次。

夢境朦朧模糊,竟突兀的有了人像,女孩那抹鵝黃裙襬格外嬌,眼睛溼潤,撒嬌要他抱抱。

可憐又可恨。

彼時方明白,那樣的不甘和不忍,該是怎樣的感情。

想要她。

好嫉妒別人。

要她笑,也想要她哭。

要她甘願說愛他。

重複一萬遍。

不夠啊。

他憐惜又頑劣的繞著她烏髮,可憐的女孩被壓著後頸仰起頭,嬌俏的小臉露出來。

與此時的小姑娘完全重合。

那雙杏眼盈盈水光,欲拒還迎的,蓄滿愛意,嗚啜喊他。

“阿肆——”

愛我啊。

愛你,還能怎麼愛你。

你都不看我,還想讓我愛你?憑什麼。

他陰沉著臉醒來。

那一刻,各種情緒交織,貪嗔痴恨達到了極致。

恨她。

恨死她了。

你愛我啊,我給你全世界。

愛到極致,他將她抱起來,斂眉憐惜的吻去女孩眼角滑落的淚,挨在她耳邊,“你出現在京大的那一刻,就是我的獵物。”

溫紓睜大眼。

周景肆得意的笑,卻又一聲愈壓一聲的繾綣深情,重複著,“我愛你。”

你瞧,這個人多惡劣啊。

只要他不說,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他的心機和愛意。

他是獵物。

但他要俘獲他的蝴蝶。

“溫小紓,愛不愛我?愛我吧,愛我吧……”

“老婆,你疼我啊,多愛愛我,我有全世界,你說愛我,就都給你。好不好?”

好。

愛你,最愛你了。

“老婆,寶貝,快說愛我……”

後來到意識模糊時,溫紓耳邊便只剩下男人低啞認真的聲音,重複著向她索愛。

愛我吧,愛我。不夠,再多愛我一點。

他渴望愛。

渴望這個讓他要死要活的小姑娘給他全部的愛。

“不夠啊,更愛一點可以嗎?”

“可以再重些嗎?”

溫紓被他這樣無賴似的磨著,只剩下那顆沒軟掉的心臟,撲騰撲騰跳著,一下子也化成了蜜糖,盪漾著起伏了滿池碧波春水。

她指尖溫柔的輕撫他欲色與汗溼交織的眉眼。

哽咽。

“愛你啊。”

周景肆吻她。

哦,你當然要愛我。

你只能愛我。

深夜,饜足的男人抱著小姑娘從浴室出來,輕柔的放到床上,隨後小心將人攬進懷裡,相擁入眠。

溫紓做了一個美夢。

夢裡,她又回到了糟糕的那天。

那個傍晚天氣並不好。

嘈嘈雜雜,細雨沁涼刺骨,被全世界丟棄的女孩滿目迷茫。

少年來的突兀,她含淚仰起頭。見他神情懶倦,黑色短髮被雨淋溼,不耐卻脫下外套丟給她。

那樣淡的語氣,“哭什麼?”

就這一眼。

後來,夜夜思戀,他始終是她荒蕪世界裡唯一的光。

周景肆,我好愛你啊。

“我知道。”

**

我曾墜於暗色中捉捕蝴蝶,蝴蝶見我,搖曳怯怯,卻輕落指尖,從此,夜夜入夢,枕邊是你,心頭也是你。

我愛你,於初見時,於夢想開始時。

念之不忘,思之如狂。

——《周景肆初戀日記》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