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什麼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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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塵離開後，林溪在山腳下的草叢裡，找到了一種葉子很寬很長的灌木。
她不知道原來生活的地球上有沒有這種植物，但是現在這灌木的葉子倒是能幫上她的忙。
她從根上拽斷了十幾片這草的葉子，拿到河邊用河水洗乾淨，然後用井字交叉的方式把葉子編在一起，因為沒有封邊，葉子很容易散，但是也無所謂。
她也只是想先暫時把洗乾淨的熊肉放在葉子上，不要沾到土而已。
等到她弄完這些的時候，烏塵也恰好從遠處跑了回來。
遠遠的，就看到他的嘴裡叼著什麼東西。
林溪站起身，等著烏塵跑到跟前，將嘴裡的東西放到地上，才看到，是三個長得奇形怪狀的，似乎是什麼東西的殼？
三個殼是疊放著叼回來的，最上面的裡面放著兩根粗大的野獸腿骨。
“溪溪，你看軟軟果的殼可不可以？”
烏塵變回人身，圍上剛剛放在河邊的獸皮裙，對林溪詢問。
他發現隨便脫下的獸皮居然是疊好放在乾淨石頭上的，這一定是溪溪做的。
因為這個發現，烏塵頭頂的耳朵不自覺的動了動。
林溪的注意力被烏塵穿獸皮裙的動作，吸引了一秒，但在對上烏塵純潔的目光時，立刻收回。
她彎腰拿起一個軟軟果殼，發現這果殼看著很大，但其實很輕。
果殼是土黃色的，但只有半邊，看起來有點像劈開的葫蘆瓢，但是個頭卻很大，一個就有兩個籃球那麼大。
但是不完美的是，果殼並不是圓潤的球形，而是非常明顯的，就像一個球上長了三四個大的腫瘤一樣的凹凸不平的表面。
這也讓果殼的裡面，顯得深淺不一。
不過，重點是：“這個火燒不會著起來嗎？”
林溪疑惑的看著烏塵，有點擔心。
烏塵卻很淡定的搖頭：“不會，軟軟果殼很結實，而且越燒越硬，巫醫都用它來煮草水的，我昨晚給你喝的苦草水，就是用軟軟果殼煮的。”
原來是這樣，這下林溪徹底放下心。
雖然這果殼不好看，要是炒菜的話，裡面不平的表面也有些麻煩，但是煮東西還是不怕的。
現在鍋有了，另外兩個也可以當盆，她還差一把刀和一個勺子。
不過既然巫醫已經開始使用鍋，那會不會也已經開始使用其他的工具？
於是林溪試探的對烏塵問道：“烏塵，我還需要用這兩根骨頭磨一把刀和一個勺子。”
果然，沒有用她解釋用途，烏塵就已經點頭，只見他蹲下身拿起其中一根腿骨，底下墊上石頭，抬起手，手握成拳，在林溪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砰砰兩下，拳頭落下，一根腿骨眨眼間就變成了幾塊碎骨！
林溪被眼前的一幕驚愕到感覺人已經麻了！
這拳頭要是打在她的身上，只要一拳，她的靈魂就可以直接歸西了吧！
話說，烏塵不會有暴力傾向吧？
林溪的視線，忍不住地瞟向烏塵。
而一旁的烏塵還不知道，旁邊的小雌獸已經被他突然展現的武力值，驚得開始懷疑他的獸品。
他從幾片碎掉的骨片裡，挑了兩片形狀大小都合適的骨片，對林溪說道：“溪溪這兩片用來磨刀怎麼樣？”
林溪接到手裡，翻看過後，點點頭交還給烏塵：“可以，就用這兩個吧！”
烏塵挑的骨片一長一短，短的比較寬，更適合做類似中式菜刀的刀片，而那個長的，林溪覺得做個長匕首也不錯，帶在身邊還能防身。
不過她比較好奇，烏塵打算怎麼做勺子。
烏塵的速度很快，兩把骨刀很快磨好，並綁上了木頭刀把。
當然，刀把是林溪自己用獸皮綁上的。烏塵看到後，還驚訝了一番。
做完刀後，烏塵便開始給林溪磨勺子。
做勺子的骨片有半掌大，在林溪的要求下，烏塵先將骨片的四外圈都磨得很平滑後，才開始磨裡面的的凹槽。
等到裡面被磨出弧度後，再在一側用尖銳的石頭敲出個洞，插上木棍，就完成了！
雖然骨頭磨成的勺子有些淺，但林溪已經很滿足了！
她迫不及待的就先用河水將三個“鍋”，和兩把刀還有勺子清洗乾淨，然後她將所有工具和熊肉都放進軟軟果殼裡，看著烏塵：
“烏塵，我們家生火的地方是在山洞口嗎？”
她記得出來的時候，看到山洞左側的位置，有一小塊被燒成了黑色的土地。
誰知烏塵聽了她的這話，卻是一愣，然後面露疑惑：“家？什麼是家？”
這次換林溪不解了！
獸人部落看起來已經有了潛在的規章守則，但是居然還沒有家的概念嗎？
對著烏塵疑問的目光，林溪想了想，認真的措辭：
“家就是……它可以是我們住的地方，比如屬於我們的山洞，或者我們自己搭建的棚屋。”
“也可以是，比如我和烏塵，我們在一起結侶了，就組成了家，以後要是有了小獸人，就是我們的家人，那樣的話，我們在哪裡，家就在……哪裡……”
林溪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
莫名的，明明她只是在認真的和烏塵解釋家的意思，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越說越不好意思。
她心裡亂的想撓頭！
怎麼還說到了小獸人，搞得好像她在想什麼一樣！
而相比已經不好意思到滿臉通紅的林溪，烏塵的眼睛卻是越來越亮！
他聽明白了林溪對“家”的解釋，但更清楚的看到的是小雌獸通紅的臉蛋！
所以，溪溪是真的喜歡他的吧！
不過看著林溪已經紅的像猴屁股一樣的臉蛋，烏塵卻沒說什麼。
烏紫阿媽說過，臉紅就是害羞的意思，獸人在臉紅的時候，不要去打擾，不然對方會生氣的。
烏塵假裝沒有看到林溪的臉紅，而是一副明白的樣子，面色平靜道：“我知道了，那山洞就是我和溪溪的家。”
“我們家生火的地方就在山洞外面，那裡已經燒成黑色了，過去就能看到。”
然而他話落，卻不禁心裡疑惑，溪溪的臉怎麼更紅了？
他卻不知道，林溪此時有多想把臉捂上，聽著烏塵這一口一個的“家”，林溪聽在耳朵裡，總覺得他似乎是在故意提醒自己什麼一樣！
她只能假裝沒聽到烏塵的話，走在前面，努力的深呼吸，壓下臉上的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