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李成緣和方子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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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青春靚麗的女孩子來到了院子裡。
所有女孩子都對葉柔然感到好奇,但都自持身份,不肯屈尊主動結交。
葉柔然也不說話,就跟在葉柔婉身後。
走了一小段路,與葉柔婉交好的女孩給葉柔婉使了個眼色。
葉柔婉立刻明瞭,轉身溫柔地對葉柔然說:“妹妹,姐姐與其他小姐要去更衣,你自己在這裡逛一逛,可好?”
葉柔然表情有些茫然,但見葉柔婉旁邊的女孩們一臉的冷漠,只得點了點頭。
於是,葉柔婉招呼了一聲,所有人都跟著她離開了,只留下葉柔然一個人在花園裡。
等所有人的身影不見了,葉柔然一眨眼,臉上的表情就淡了下來。
“小姐,剛剛進來的時候,有兩個人看你的眼神不對。”鶴蝨低聲說道。
葉柔然一臉漠然,“去查查是什麼人。”
“是。”鶴蝨點頭,然後幾個閃身,消失不見了。
葉柔然注視著這滿園的花,心思百轉千回。
“這是哪家的小姐啊?”一個輕佻的聲音在葉柔然的身後響起。
葉柔然轉身,看了過去。
就見一個身著淺藍色衣袍,身形消瘦的男子站在不遠處,雙眼放肆地上下打量著葉柔然。
葉柔然冷漠地看著男子,沒有說話。
“這位小姐,不如在下自我介紹一下。”男子見葉柔然沒有說話,慢慢走近說,“我是淮安侯三子,叫李成緣。不知小姐閨名是何?”
葉柔然看著男子慢慢走近,薄唇輕啟:“滾。”
李成緣愣了一下,一臉詫異地看著葉柔然。
李成緣自然是知道葉柔然是誰的,他一直等在這裡,就是等機會想要親近親近葉柔然,他有把握不管他對葉柔然做出什麼事,葉柔然都不敢說出去。
所以,剛剛葉柔然說的話讓他以為自己聽錯了。要知道,雖然沒有和葉柔然相處過,但他一直觀察著,知道葉柔然是一個膽小怯懦的人。所以李成緣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麼。
葉柔然掃了李成緣一眼,冷冷地說:“氣短心跳,失眠多夢,頭暈,耳鳴,……腎虛。”
葉柔然每說一個詞,李成緣的臉色就難看一分,在聽到最後一個詞的時候,李成緣看著葉柔然的雙眼透露出殺意。
“看來,葉小姐是會些醫術了?”李成緣冷笑著說,“可惜。你的話太多了。”
說著,李成緣上前就要掐葉柔然的脖子。
然而,李成緣剛走了一步,突然覺得雙腿沒了有力氣,整個人就癱在了地上。
葉柔然走到李成緣身邊,垂眸看了他一眼,隨後收回目光,慢條斯理地離開了。
“葉!柔!然!”李成緣快氣瘋了。他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麼戲弄過。
葉柔然漫無目的地走著,最後找了個涼亭坐下。
“這位小姐,可要吃些茶點?”南安王府在各個可以休息的地方都安排了人,所以當葉柔然在涼亭坐下後,一個小丫鬟恭敬地問道。
“好的。麻煩了。”葉柔然衝小丫鬟點了點頭。
“不麻煩的。小姐稍等。”小丫鬟笑著說,隨後就退下去準備茶點了。
這時,鶴蝨回來了。
“是誰?”葉柔然平靜地問。
“回小姐,是淮安侯三子李成緣,和京兆府尹的二子方子軒。”鶴蝨恭敬地說。
“李成緣?”葉柔然若有所思。
“是的。”鶴蝨點頭。
葉柔然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這二人在京中口碑如何?”
鶴蝨認真地說:“這二人在京中名聲不錯。據說,雖然父輩有錢有勢,但從不仗勢欺人,自己也上進,現在二人都已經是秀才了。兩人也都潔身自好,房中並無通房。”
“這就有意思了。”葉柔然冷笑著說,“一個潔身自好,沒有通房的人,怎麼會腎虛呢?”
鶴蝨一愣,“誰?”
“李成緣。”葉柔然看著小丫鬟慢慢走近,“你走後遇上了。”
“小姐,您嚐嚐這鮮花餅。這可是我們南安王府最有名的點心了。”小丫鬟笑著說。
“多謝。”葉柔然衝小丫鬟點了點頭。
“當不得小姐的謝。我就在涼亭下,小姐有什麼需要儘可喚我。”小丫鬟笑眯眯地對葉柔然說。
“好。”葉柔然頷首。
鶴蝨見小丫鬟立於涼亭外,壓低聲音問:“他們二人怎麼會盯上小姐的?”
葉柔然垂下眼眸,思考著,目光在落到身上的粉色的時候,突然福靈心至。
“大概是葉柔婉送來的衣服首飾的原因吧……”葉柔然隨手拔下一個髮簪,在手裡細細端詳。
鶴蝨也仔細打量著葉柔然身上的衣服和首飾,忍不住微微皺眉,“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啊。”
葉柔然拿著髮簪的手一抖,碰倒了桌上放著的茶杯,茶水流到了粉色的衣裙上。
“小姐。”鶴蝨驚呼。
“怎麼了?”涼亭外的小丫鬟連忙進來,在看到葉柔然的衣裙溼了之後,連忙問,“小姐可有帶更換的衣服?”
“有的。”葉柔然似是傲慢地說,“是我不小心。”
“無妨。帶了更換的衣服就好。我領小姐去將衣服換了吧。”小丫鬟鬆了一口氣說。
“麻煩了。”葉柔然笑了笑說。
“這是奴婢應該做的。”小丫鬟笑著說。
小丫鬟領著葉柔然和鶴蝨前腳離開涼亭,後腳涼亭就來了兩個人。
方子軒扶著李成緣,將他放在涼亭裡。
“李兄這是著了誰的道?”方子軒好笑地問。
“哼。”李成緣眼神陰翳,冷冰冰地吐出了一個人名。
“葉柔然。”
“哈!誰?”方子軒掏了掏耳朵,不敢相信地問。
“我說我著了葉柔然的道。”李成緣無奈地重複了一遍。
“李兄,別開玩笑了。”方子軒不相信地說,“雖然太傅府才接回來的那位小姐並不瞭解,但從剛剛她在門口和院子裡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來,那位小姐膽小的很,怎麼可能能暗算到李兄呢?李兄想要騙我,還是換個理由的好。”
李成緣一臉的無奈,“我被放倒的時候也像你想的一樣。”
方子軒愣住了,“真是她?”
李成緣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她似乎還會一些醫術,只看了一眼就看出我的情況。”
“嘶——”方子軒倒吸一口冷氣,然後臉色不太好地說:“只用看的就知道你的情況?就是御醫也沒這能耐啊!”
“我當時只想著封她的口,卻忽略了另外一種可能。”李成緣有些懊悔地說。
“什麼事?”方子軒好奇地問。
“你說,如果我們二人把她調教好了,往後那裡出了什麼事,不就可以讓她去嗎?”李成緣看著方子軒,壞笑著說。
方子軒恍然,“好主意啊!也省的偷偷摸摸的請大夫,還容易暴露。”
李成緣點頭道:“不過,我剛和她對峙過,想來是不好再出面了。就靠方兄你了。”
“行。交給我吧。等會兒一定將她拿下。”方子軒自信地說。
李成緣搖了搖頭說:“這次不行。”
“為何?”方子軒詫異地問。
“從她剛剛只一眼就看出我的情況,那你去找她,她也應該能看出來。”李成緣垂了垂眼眸說,“你得素幾天,然後再去找她。”
“什麼?!”方子軒的聲音忍不住拔高。
李成緣瞪了方子軒一眼,“小聲點。”
方子軒一臉哀求地看著李成緣,“我的好哥哥唉,你讓我素幾天,這不是要我的命嗎?而且,今天過後,下一次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呢。”
“你是不是傻?”李成緣沒好氣地說,“你不會讓你母親舉辦一個賞花宴什麼的,請一請太傅府?”
方子軒苦著一張臉,“一,一定要嗎?”
“你還想以後請個大夫擔驚受怕嗎?”李成緣瞪著方子軒說,“那你以後就下手輕點。要麼就直接弄死,省的不死不活的還要請大夫。”
“好,好吧……”方子軒委屈地說,“我素幾天……”
李成緣見勸動了方子軒,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嘗試著動動自己的腿腳,但還是沒有力氣。
“還不能動嗎?”方子軒有點幸災樂禍地說。
李成緣又瞪了方子軒一眼,“還不扶我回去?”
“提前走?”方子軒笑嘻嘻地說。
“不然呢?”李成緣真的快給方子軒氣死了。
“好嘞。”方子軒扶起李成緣。
等葉柔然和鶴蝨再次回到涼亭的時候,涼亭已經沒有人了。
“李成緣來過。”葉柔然剛回到涼亭,就聞到了自己的藥的味道。
“他中了小姐的藥,這會兒應該已經回去了吧?”鶴蝨遲疑地問。
“也許吧。”葉柔然不在意地說,“對李成緣和方子軒關注點,看看他們想幹什麼。”
“是。”鶴蝨點頭。
葉柔然又在涼亭裡坐了一會兒,直到有人來請,說是宴席要開始了。
葉柔然帶著鶴蝨隨著南安王府的下人來到了宴席所在地。
葉柔婉看到葉柔然,就笑著揮手。
葉柔然快步走過去,小臉微紅,“孃親,姐姐。”
“嗯。”李靈冷漠地應道。
“妹妹去哪玩了?怎麼把衣服換了?”葉柔婉拉著葉柔然坐下,好奇地問。
“就在園子裡看看花。後來有些累了,就在涼亭那裡休息。南安王府的下人上了茶點,我不小心碰翻了茶點,衣服不能穿了,這才讓小丫鬟帶著去換了衣服。”葉柔然笑著說。
雖然葉柔婉和葉柔然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此時因為葉柔然的到來,有些安靜的宴會上的人都聽清楚了。
“那,妹妹有遇到什麼人嗎?”葉柔婉嘴角含著溫柔的笑問。
葉柔然笑了笑說:“沒呢。除了涼亭那裡的小丫鬟,我沒遇到其他人。”
“這樣啊……”葉柔婉若有所思。
“有什麼問題嗎,姐姐?”葉柔然笑著問。
“沒。”葉柔婉回過神來說,“我想著,園子裡那麼多人,若是妹妹能交到一兩個好友就好了。”
葉柔然不在意地笑笑說:“我不在乎的。”
“這可得在乎。有兩個手帕交是好事。聽我的,等會兒我給你介紹介紹。”葉柔婉不容拒絕地說。
“好的。聽姐姐的。”葉柔然笑著說。
後面,南安王妃將前面所發生的所有情景盡收眼底,心裡對葉柔婉感到滿意和惋惜。
“若不是婉兒與戰王有婚約,我是真想把婉兒定給你弟弟的。”南安王妃滿臉可惜地對季心吟說。
“母妃,你說什麼呢?婉兒大了弟弟六歲。”季心吟無奈地說。
“哼。”南安王妃傲嬌地哼了一聲。
季心吟好笑地看著南安王妃。南安王妃被南安王嬌寵著,府上也沒有糟心的侍妾通房添堵,王府裡雞毛蒜皮的小事都由老太妃做主,這也就導致南安王妃的心性就像是沒長大的孩子一般。
“母妃,時間不早了,該開席了。”季心吟提醒道。
“心吟你是越長大越不可愛了。”南安王妃撇了撇嘴說。
“是是。”季心吟敷衍地點頭。
南安王妃白了季心吟一眼,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這才扶著丫鬟的手,走了出去。
“古人都說“珠纓炫轉星宿搖,花鬘抖擻龍蛇動。”,要我說,還得是我這園子裡的各家小姐“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啊!”南安王妃邊說邊走了出來。
眾人起身行禮,“王妃。”
“都坐。都坐。”南安王妃擺擺手說。
“謝王妃。”眾人道謝後坐下。
坐下後,信王妃笑著開了口:“嫂子這話說的對。弟妹我啊,來的時候就看花了眼,瞅著哪個都好,都想帶回家去。”
信王妃的一番話,讓未婚的小姑娘們都紅了臉頰。
“這你可得好好挑挑了,別想著這個,又惦記著那個。”南安王妃好笑地說。
“這怕什麼?景和和景莘可是一樣大,我能一次帶兩個回去。”信王妃得意洋洋地說。
“你呀。”南安王妃遙遙一指信王妃,哭笑不得。
旁人說這話,怕是以為是在諷刺南安王妃這麼多年只得了一女一子,但信王妃和南安王妃是還在閨中就是好友,說話就沒有那麼拘束,甚至更是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