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黃皮子討封,險遭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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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是個江湖騙子,村裡人都這麼說他。
因為他總是在我們周邊城鎮的大街上,擺一個地攤:測字,算卦,風水排日。
他算的總是時靈時不靈,願意賞點的就丟倆錢兒,不願意給錢的,留根兒煙也行。
或許是洩露了太多的天機,八歲那年,我出事了。
那天我跟同村的幾個孩子去鄰村“聽響兒”。
所謂“聽響兒”就是過去農村有婚喪嫁娶,請野路子樂隊去吹奏和表演節目,附近的村民,吃過晚飯都會過去觀看。
這種節目,在那個娛樂活動匱乏的年代,也算得上是難得的消遣。
因為第二天還要下地幹活,所以很多大人都提前回了家。
只剩下我們一群小孩,還在盯著桌上那一盤瓜子糖果小點心,等東家散場時會分給孩子們吃。
等到東家散場,夜色已經很深了,我們幾個孩子拿了糖,結伴往村口跑去。
跑著跑著,我摔了一跤,等再抬頭看時,一眾夥伴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阿九兒~阿九兒~”
“過來,你過來!~”
一個聲音悽慘幽怨,在喊我的名字。
我心生怵意,不敢應聲,拼命的向村口跑去。
可是,無論我怎麼跑,村口始終離我不遠不近,就彷彿我還在原地踏步一般。
無論我跑多快,那個聲音一直在我身後,似乎一步都沒離開過。
“你跑不掉的~,來我這~”
“是誰?有本事出來!”
我實在跑不動了,鼓起勇氣,大喊了一聲,慌忙從路邊撿了一根樹枝,權且當做護身的武器。
“我在這兒呢,嘻咯咯咯!”
聲音尖銳難聽,我扭頭看去,只見道路一旁的田野老墳頭兒上,一隻三歲小孩大小的黃皮子,正像人一樣站在那。
它的眼睛時明時暗,冒著幽森的綠光,正在一臉詭笑的看著我。
“阿九阿九~你看看我,是像人啊?還是像神啊?”
那黃皮子突然衝到我的面前,像人一樣衝我俯身行禮,然後齜著牙,擠出一個笑臉,竟然口吐人言!
“滾開!我看你不人不鬼,倒像個畜生!”
我大驚之下,一棍子敲到它的腦袋上,大聲怒罵著。
神奇的是,我這一下並不算快,那黃皮子竟然躲避不開!
棍子不過剛剛接觸到黃皮子油亮的面板,它雙眼中的綠光便立刻消散,突然變得血紅了起來!
“小子找死!你敢壞我百年道行,我要你全家死絕!嘎嘎嘎嘎......”
那畜生突然向我撲了過來,我手中的樹枝拼命抽打,它卻十分滑溜,躲過樹枝,一口咬在了我的左臂上!
尖銳的牙齒刺破我的面板,我瞬間感覺周身冰冷,如墜冰窖,血液彷彿一瞬間被抽乾了一樣。
正當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的時候,突然一聲厲喝傳來,正是爺爺的聲音。
“大膽妖孽!放開我孫兒!”
隨即一道金光閃過,我便再也沒了意識。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家裡的床上。
我身體發燙,左臂已經沒有了任何知覺。
胳膊上兩個漆黑的牙洞正在往外冒著絲絲黑氣,外面是我爹和爺爺爭吵的聲音。
“九兒被黃皮子咬了?我要帶他去醫院!”
“醫院治不了九兒的病,他是妖毒入體!”
“你瘋了?你在外招搖撞騙就算了,在家還滿口胡言亂語!”
“別出去,我們家很可能被那畜生盯上了!”
“走開!爹,你今日別逼我們父子反目!”
我爹衝進屋裡抱起我,推出二八大槓,把我放到前槓頭上,就要往醫院趕去。
“慢著!你要去我不攔著你,給九兒戴上這個。”
爺爺看拗不過我爹,從自己脖子上取下一塊綠色八卦圖案的玉佩,掛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爹抿了抿嘴,欲言又止,但還是預設了爺爺的行為,一甩腿跨上腳踏車,便帶我去了縣醫院。
到了縣醫院,隨便擦了點酒精棉,打了一針狂犬疫苗,醫生就讓我們回家了。
巧合的是,路上碰到了我娘,她似乎已經在路邊等了我們很久。
見到我們過來,她表情怪異,衝著我詭異一笑。
然後二話不說,跨上我爹的腳踏車後座,便讓我爹趕緊騎。
我孃的嘴裡一邊催促,還一邊罵著我爺爺是個老不死的東西!
我爹蹬著腳踏車,表情逐漸麻木,也不顧土路兩側的深溝,只管發狠的蹬著腳踏車的腳蹬子。
在經過一處急轉彎的時候,我娘突然跳下腳踏車後座,一把將腳踏車連人帶車推進了路旁的深溝裡!
我爹頭朝下扎進了深溝,翻滾了幾圈,撞到了一塊大石頭上,立時沒了氣息!
我也被摔得七葷八素,迷迷糊糊中看見我娘陰笑著向我走來,然後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
正當我快翻白眼的時候,一道金光從我脖子上的玉佩中飛出,正中我孃的眉心!
“啊!~彭老頭兒,你不得好死!”
說完,我娘竟一頭撞在了我爹死的那塊石頭上,腦漿迸裂!
鮮血順著我孃的屍體蔓延,浸透了深溝裡的枯草。
我孃的屍體頭一歪,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瘮得我心裡直發毛。
我本就體虛,又被眼前的一幕驚嚇過度,再一次的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後。
我受傷的手臂上,綁滿了黃色的符紙,爹孃的靈堂擺在堂屋正中央。
爺爺在堂屋一個人守著靈,嘴裡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煙,地上的菸頭已經堆積成了一座小山。
“媽的!此仇不報枉為人。”
爺爺眼神兇狠,不停的在重複著這句話。
停屍了七天,爺爺將爹孃下完葬,提著把土槍就下了地。
一夜槍響過後,方圓二十里的黃皮子,全部被整窩整窩的屠殺。
爺爺將殺掉的黃皮子扒了皮,掛在了大門口,血腥氣飄得滿院子都是。
爺爺又在院子裡每隔數步,便貼上了一張黃符紙,又用墨斗線蘸了公雞血,將符紙串聯起來,形成了一個神秘的陣法。
當天夜裡,爺爺一手持土槍,一手持桃木劍,院子裡擺著香案,供奉著一塊血紅色的木牌。
果然,剛過子時。
一陣狂風捲雜著落葉猛然吹開大門,緊接著一道淒厲的聲音傳來。
“彭老頭兒!”
“你真狠啊,你讓我絕子絕孫,我要跟你不死不休!”
爺爺猛然站起身,大聲怒斥道:
“你讓我家破人亡,我讓你絕子絕孫,不是很公平嗎?
哼!你想借我孫子陽壽助你得道,這已經犯了天條。
如今你又背上我兒子兒媳兩條性命,似你這種妖孽,斷難得道!”
“廢話少說,你孫子壞我百年道行,你又屠我子孫!此血海深仇,必須用血償還!”
那道悽慘的聲音說完,突然院門口衝過來一個不到一米的小孩兒。
那小孩兒,雖然看起來年幼。但臉頰兩側,卻各長著三道鬍鬚。
它閃著血紅的眼睛,伸著尖銳的利爪,向著爺爺的腦袋上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