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遠伯府,院子之中。

兩道身影交錯,紀仁不斷進攻,目光銳利,靈力鋒銳,好似一頭下山猛虎,肅殺真氣湧動,氣血湧動,好似蠻龍。

而與他過招的卻不是喬輕音,而是威遠伯喬勝。

站在院中,威遠伯便好似一座不可撼動的大山,任憑紀仁如何進攻,都能輕鬆化解。

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

紀仁又全力一拳打來,威遠伯微微一笑,體外一層紫色靈力湧動,化作罡氣罩,紀仁一拳打在上面,被硬生生震退了出去。

“好了,差不多了,這一個月,你的進展已經是神速,短短一個月,就從養靈五重到達養靈七重。算上你那一夜,你一個月破了四小境,便是輕語都做不到。”威遠伯滿是讚賞地看著紀仁道。

“那是因為輕語在我這個年紀,也就是現在,已經在琢磨著怎麼突破地侯了。”紀仁道,並沒有什麼驕傲。

一個月四小境,很快,但配上十八歲的年紀,就一點也不快了。

楊戩法相很強,但修煉還是要靠自身,不能一步登天。

“勝不驕,敗不餒,好樣的。但少年人,多點自信。十八歲修煉,大器晚成,成為強者的例子也不是沒有。想那黃東老將軍,二十歲才凝聚法相,直到四十歲之前都默默無聞,但六十歲時卻一鳴驚人,三年入地侯,十年入天王,七十歲聞名天下。”威遠伯鼓勵道。

紀仁配合點頭,他對自己其實很有自信,黃東凝聚的是三國老將黃忠法相,和他比差了許多,只是變強總是越快越好。

“好,時間也到了,你該去太平學府了。到了學府之後要處處小心,與人和善,不要與人有什麼衝突。不過若真有什麼麻煩,便去尋輕音,或者去尋院內導師劉淮,他與我有舊,也會關照於你。”威遠伯道。

紀仁和秦康的衝突,他也知曉,故而有此叮囑。

“知道了,喬叔,放心,我會在學院裡照顧好自己的。”紀仁點頭,劉淮,他也有印象。

學院導師,凝聚的是三國時,先隨袁術麾下劉勳,後隨曹操,輔佐曹魏三代的一流謀士劉曄法相。

而在現在,劉淮曾做隨軍軍師,與威遠伯一同征戰。

修為已達地侯,甚至有望突破天王。

威遠伯微微點頭,滿是期許。

“康叔,記得和直哥說,養好豬啊。”紀仁臨走前,想了想,又朝一邊的康鍾道。

“是。”康鐘點了點頭,沒想到自家少爺快要入學了,還在想著這事,不過這個月的時間,他也吃了去味後的豬肉,還真別說,挺好吃的。

倒也有些認同自家少爺,能不能發財不說,但能吃完,那就不虧了。

而對他來說,自家少爺做事情,只要不虧,那就是賺了。

“好好修煉,想什麼養豬發財呢?有你喬叔在,難道還欠伱修煉資源不成?”威遠伯聽了,卻沒好氣地拍了下紀仁腦袋。

紀仁不敢反駁,只得應是,笑著和威遠伯一起出去,朝著威遠伯和喬夫人行禮告別,上了馬車,駛向太平學府。

威遠伯站在府門口,目光之中,滿含期許道:“仁兒也終於入了學府了。”

“還沒進去,就和秦家起了衝突,連累了輕音,進去之後,怕還要惹禍呢。”喬夫人在一旁帶著幾分不悅道。

“那是秦家挑釁在先,仁兒只不過是為了自保罷了。你看仁兒這一個月來,一直在家裡練武,一步未出,是浪子回頭了。不還給你買了禮物嗎?”威遠伯道。

“我還缺他一件首飾不成?”喬夫人嗤笑一聲,不過想著紀仁近日來的舉動,心下也是稍安,的確長進了許多。

話分兩頭,紀仁坐上馬車,不多時便到了太平學府。

剛下馬車,紀仁就見著學府門口一抹靚麗的身影,頓時眼前一亮,三步跳下馬車,道:“謝了。”

喬輕音去找秦安的事情,他是事後才知道的。

“我說了,我罩著你啊。要讓我爹知道婚約不重要。”喬輕音拍了拍紀仁的肩膀,頗有一副大姐頭的風範。

你只要負責退婚,其餘的我來。

紀仁微微一笑,雖然知曉喬輕音的目的,但是有喬輕音在,他在學院就分外地有安全感。

喬輕音引著紀仁往前,一路上順帶介紹學府的建築。

紀仁專心的聽著,嘴角不時翹起,不過主要不是因為學院的建設,而是當他和喬輕音有說有笑的時候,一旁路過的學府學生那羨慕嫉妒恨的表情,以及發酸的話語。

上次來的時候,一個個很拽的嘛。

現在再拽啊?

“這次新生訓練,總共是有四個導師負責,我老師因為被我牽連,成為其中之一。本來我是想讓老師安排一下,讓你進來的,但是上面讓老師專門負責女生,雖然我覺得你凝聚的是太監法相,也沒什麼區別……”喬輕音說道。

“嗯嗯……”紀仁習慣性地附和,但附和到一半,猛然間意識到不對勁,連忙道,“這個很有區別的。”

什麼叫做我凝聚的是太監法相,和女的也沒有區別的?

“有區別嗎?你現在養豬都要全都閹了。”喬輕音面色古怪地看著紀仁,她覺得紀仁心理可能有點扭曲。

“這個是關係未來的大事。”紀仁咬牙道。

“隨你,反正是你吃,不過不準把吞月給閹了。”喬輕音威脅道。

這段時間,她一個人在學府無聊,就把吞月拿過來養了。

而紀仁也樂意,因為他作為新生,是沒法帶寵物進太平學院的,但喬輕音可以,所以先在喬輕音這裡丟段時間,之後自己再領回來。

“放心,這個不用你提醒。”紀仁道,“對了,你說有四個導師,除卻你老師之外,還有三個呢?”

“分別是凝聚關羽法相的關良、凝聚于禁法相的於止、凝聚丁奉法相的丁淵,你被分到哪一組,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希望你運氣好一點,分到關良那裡吧,這樣我還能和關顏說情,要是落在於止和丁淵手裡,就比較麻煩了。”喬輕音略有擔憂道。

“所以剩下來三個導師是魏蜀吳,算上你老師的法相是晉人,四名導師,四個國家,這是哪個領導安排的呀?”紀仁好笑道。

“輪排的,還有現在是關心這個問題的時候嗎?”喬輕音問道,他們和蜀漢一系的法相沒什麼衝突,但是魏和吳都有,尤其是魏,一個月前還開打了。

而在訓練的時候,老師擁有無上的威嚴,找個由頭,把紀仁拖下去打一頓,沒有任何人可以說什麼,甚至如果紀仁鬧事,反而有可能會被逐出學院。

“既來之,則安之吧。”紀仁道,他其實也有點小慌,畢竟就算是後世,一個封閉的環境當中,一個高高在上的老師,也有的是辦法折磨學生。

比如豫章學院,何況是這個時代。

只不過,他的運氣應該不至於那麼差的吧。

表面上只有蜀漢是出路,但事實上,於止也不算是純粹的曹魏一系。

所以,三選二的話,應該不至於那麼倒黴才是。

兩個人說笑著,便來到了練武場,此刻場上已經有二三十人坐在地上,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說笑笑的,等看到紀仁和喬輕音一起過來的時候,一群人的目光紛紛望了過來,主要落在喬輕音的身上,見著喬輕音秀色可餐,不禁目光發熱,但看到紀仁的時候,眼神之中又下意識地流露出鄙夷厭惡的神色。

紀仁見狀,略顯一絲無奈,有點小麻煩,現在入學的大部分年紀在十五歲上下的樣子,一個個都是年輕氣盛,荷爾蒙旺盛,沒處發洩,就像閹割前的豬剛鬣,看著他和喬輕音一起過來,這群少年們,怕是要找事情咯。

把他們都抽一頓嗎?

紀仁心中疑惑,目光掃過操場,忽然間看到一個面色威嚴的中年人站在一邊樹下,四五十歲的模樣,一言不發,卻給人一股極為威嚴的感覺,好似山巒一般。

這氣息,這模樣是於止?

可是為什麼老師都來了,這些學生們一個個還姿態散漫的?

好像完全沒看見一樣,不怕被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