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之子我大概明白,應該指的是擁有大氣運,受到天道庇佑的人。”

洛毅眯著眼。

甲二十三顯得有些興奮:“你說的沒錯,位面之子就是本位面的氣運之子,無論面對如何糟糕的局面,總能化險為夷,甚至因禍得福!”

“而你,洛毅!”

“我從牧倉的記憶中瞭解到了你,道齡不過區區幾十年,實力境界竟然就達到了驚人的通玄之上!”

“而且,你還擁有超綱的仙力,還領悟出了屬於你自己的神秘大道!”

“這種成就,哪怕是放在我的故鄉,那也是絕對的天驕!”

“這些足以說明,你就是琉璃天下的天命之子!”

甲二十三繼續解釋道:“由於天命之子的氣運與位面天道相連線,一旦天命之子出現問題,整個位面也會遭受嚴重的動盪。”

“因此,我們是絕對不被允許選擇天命之子作為造化身的。”

“這下你應該明白,我為何說你身上絕對沒有觀察者了吧?”

“原來如此。”洛毅點頭。

他沉思。

自己這一路走來,高歌猛進,化險為夷,的確是有天命之子的嫌疑。

但他又懷疑自己身在一個大局之中。

這盤大局,對弈者為吞噬神王以及他的死敵。

洛天宸、第一席、無夢生、人皇、自己,均為棋子。

如果自己真的是天命之子,還會被這些大佬玩弄於鼓掌之中嗎?

在洛毅看來,自己的前半生,基本都活在洛天宸的掌控中。

自己既然是這局棋的重要人物,那洛天宸在這局棋中,必然也扮演著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洛毅點頭示意:“接著說,覺醒者又是怎麼回事?”

說到覺醒者,甲二十三更加興奮了,他雙目放光,好似洛毅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覺醒者,比天命之子更加稀少!”

“每一個位面都必然會有一位天命之子,而無數個低生命層次的位面,才有可能會出現一個覺醒者!”

他看向洛毅的眼神充滿了崇拜:

“覺醒者!顧名思義,就是覺醒了、明白了自己是低生命層次的修煉者!”

“就好像是一群螞蟻,每天庸庸碌碌,以為世界就是一個平面。認為蟻穴就是世界的全部,跟隨大部隊就是生活的一切!”

“它們不知人類為何物,想象不到四季更替,不能理解風雷火山,更無空間、時間的概念。”

“而突然有一天,一隻小螞蟻掉隊了,他不知為何,就想去外面看看,就這麼一看,它發現了什麼才是真實的世界!”

他死死盯著洛毅:“而你!就是那隻小螞蟻!”

“琉璃天下就是蟻穴,你就是那隻突破了琉璃天下天道界限的覺醒者!”

聽到這裡,洛毅眉頭一皺。

“按照你所說,應該是知道天外有天才能叫作覺醒者。”

“可‘琉璃天下不是真正的世界,只是一個低等生命層次的位面’,這只是一條資訊而已。”

“據我所知,知道琉璃天下之上有中千世界、有大千世界甚至仙界的修煉者大有人在。”

“難道我們都是覺醒者嗎?”

“不不不!”甲二十三搖頭,“他們都不是,只有你是!”

“覺醒者為何稀少,為何天資絕代!”

“不是因為他知道了天外有天,而是他真正走出了一條通往天外的路!”

他看著洛毅:“你的仙力,你的那神秘大道,均是超脫於琉璃天下的存在!”

“仙力可以透過各種機緣獲得,可獨屬於自己的超脫於原生位面的大道,是隻能靠自己領悟的!”

“你,就是那個覺醒者!”

洛毅有些明悟。

是因為自己領悟的道,突破了琉璃天下的界限。

甲二十三繼續道:“幾乎所有的人,都無法擺脫自己所在這方天地的天道限制,都有自己的侷限性。”

“因此,能靠自己力量走出原生位面的修煉者簡直是鳳毛麟角!”

他很激動:“要知道,像你這樣的覺醒者,我以前可都是在典籍裡才能見到的啊!沒想到今天終於見到活的了!”

洛毅:“……”

“我知道你很激動,但你先別激動。”

他此刻反而很平靜:“聽你的說法,看來我這種人很稀少,很珍貴。”

“我相信,你和我講了這麼多隱秘,應該不是僅僅為了解答我的疑惑吧?”

“說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

“當然!”

甲二十三點頭:“我跟你講這麼多,就是想告訴你,外面的世界很美好,不要把眼界侷限在這小小的琉璃天下!”

“跟我走吧,加入我們宗門,我們一定會用全部的資源來培養你!”

“什麼!你能帶我離開琉璃天下,去你們那所謂的高等生命層次的位面?”

洛毅一驚。

“原則上是不可以的。”

“但為了一個覺醒者,我相信宗門高層是願意打破這個原則的!”

“只要你同意,會有大人物出手,直接將你接引跨界!”

“那我能多帶一些人一起去嗎?”洛毅問道。

甲二十三趕忙搖頭:“那肯定不行,在不動搖位面天道的前提下,接引低等層次生命,我們需要付出的代價也很大。”

“只為你一人,都已經算是極大的破例了。”

“這樣啊……”

洛毅皺眉:“我不明白,哪怕我是覺醒者,哪怕我領悟了能夠突破琉璃天下天道界限的大道,哪怕我天資極高,但在你們這些高等層次生命眼裡看來,我也不過是大一點的螻蟻吧?”

“那隻走出蟻穴的小螞蟻,哪怕他風塵僕僕來到了人類的世界,人類恐怕也不會多看他一眼。”

甲二十三點點頭:“你說的沒錯,在我們看來,天資並不重要。”

“但你忽略了一點,無論是你們還是我們,都想去突破禁錮著我們的那個天道界限。”

“都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在我們眼中,琉璃天下是低等生命層次的位面。可在更高等層次生命的眼中,我的故鄉何嘗不是低等生命層次的位面呢?”

“所以說……”

甲二十三頓了頓:“你的價值不在於未來的成就能有多高,而在於經驗,突破天道界限的經驗!”

“有古籍記載,低位面的覺醒者來到高位面後,很有可能再次覺醒破限!”

“這,才是我們需要你的原因!”

“我明白了。”

洛毅點點頭:“行了,提問環節正式結束,你轉換成觀察者吧,讓牧倉的本體意識出來。”

甲二十三:“???”

“什麼意思,你不跟我走嗎?”

洛毅冷笑:“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跟你走了?”

“不要忘了,你現在可是我的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