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伶拍了拍自家小助理的腦袋,隨口跟她開了個玩笑,“你把公司倉庫燒了?”

“不是的,有人,有人來找你,已經在會客室等了快兩個小時了。”

助理表情有些怪異,“你趕快過去看看吧!”

等到了會客室門前,白伶才總算明白,助理的反應為什麼奇怪。

就連她,在看到裡面端坐在沙發上,神色冷淡翻著面前雜誌的男人時,也險些沒繃住自己的表情。

昨天晚上混亂而火熱的記憶霎時間捲土重來,白伶放在門把上的手指都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幾次想要推開門,都使不上力氣。

“白小姐。”

沈暨的聲音就在這一刻響起,緊接著,門就被從裡面拉開了。

白伶別無選擇的對上了沈暨深邃眸光。

“怎麼不進來?”

白伶幾乎是下意識的躲開了視線,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扯出一個冷笑:“當然是因為沒有想到沈總會屈尊來我這小破廟,擔心太委屈沈總,想著要不要給沈總搬個蓮花寶座好把您供起來啊。”

陰陽怪氣到了極點的一番話,似乎並沒有引起沈暨情緒上的太大波動。

這個男人甚至連眼神都沒有變一下,依然顯得疏離而平靜,彷彿剛剛白伶只是跟他說了一聲再尋常不過的早安。

白伶就是看不慣他這幅八風不動,自始至終都高高在上的樣子。

簡直刺眼得不能再刺眼。

不過也是,沈暨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心理素質肯定比平常人要強得多,不會因為她隨便一兩句話就破防。

她直接撞開沈暨的肩膀走進會客室,給自己倒了杯茶,剛喝了一口,腦海中突然電光石火般閃過一個念頭——

沈暨對她這樣的態度,難不成是沒發現昨天晚上的人是她?

白伶眼角餘光瞥了沈暨一眼,越發肯定了這一點,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往沙發上一坐,交疊起雙腿,抬眼掃了一眼沈暨:“那麼,沈總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一份檔案被放在茶几上,沈暨在白伶對面落座,沉聲開口:“有樁合作,不知道白小姐有沒有興趣。”

沈暨微微俯身,將檔案推了過去:“眾所周知,我們雖然一向是競爭關係,但有一點,白小姐應當也清楚,沒有永恆的對手,只有永恆的利益。”

白伶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面色異常的平靜。

這個角度,她剛剛好可以看到,沈暨的襯衣釦子解開了兩顆,從中露出一小片麥色的胸口,以及精緻深刻的鎖骨。

而就在昨天晚上,她還看到了更多。

不,不僅僅是看過,那胸膛堅實滾燙的手感,已經胸腔之下有力的心跳,似乎都還殘留在她的掌心。

白伶近距離的盯著沈暨一張一合的淡色薄唇,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都說唇形薄的男人天性薄涼,沈暨性格薄涼不薄涼的白伶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就是,那張唇親起來的感覺,倒是一點都不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