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樣說,雷連連她?”

“她沒死,只是她的意識昏睡了。”雷連連回答,“我不是想讓她死。”

“那你想做什麼?”蘇曼道:“還是說,你想讓我做什麼?”

除了這點,她也實在想象不出來,她以雷連連的樣子一直跟在她的身邊是為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做什麼,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誰。”雷連連被她的話問的有一瞬間的茫然,卻也很快調整過來道,“但是我有一種直覺,跟著你的話,我什麼都會知道的。”

“我覺得我身上是有什麼使命的,只是我忘了。”

那些無意透給蘇曼的話,全都是本能使然罷了。

蘇曼每次提起一件事情,她的腦袋裡就立馬有了畫面,但是多餘的卻一點也想不起來。

她越發覺得蘇曼是不同的。

她一頓,“其實有一點,我不確定是不是。”

她的聲音有些遲疑,不知道要不要和蘇曼說。

“既然都開口了,那就說吧,反正我有時間聽你說。”蘇曼道。

有了蘇曼的鼓勵,雷連連再次開口道:“我覺得我是從那個心理診療室出來的。”

這也是她這次聽到了那個教務處主任說那個心理診療室的時候,腦袋裡突然浮現的畫面——她發了瘋一樣的在跑,身後有醫生追她,她聽到聲音驚恐回頭的時候,那閃爍著紅光的心理診療室幾個字無比的刺眼,緊接著腦海中的畫面一轉,那心理診療室變成了荒廢的房間。

所以她當時聽了教務主任的話之後脫口而出,心理診療室不是荒蕪了嗎?

可教務主任很明白的告訴她,那個心理診療室還在,所以她現在也不確定她的那些記憶是不是真的。

蘇曼從靠欄起身,這種事情,在這裡猜測再多也是枉然,“想知道的話,去看看不就好了?”

“那你和我一起去嗎?”雷連連殷切的看著她。

“可以一起去,但是現在我沒有時間,我還有一點事情要處理,如果你能等的話..”

“能等!我等你一起去!”雷連連異常大聲道,“不過,你還有什麼事情要處理?”

蘇曼沒回答,只是讓她照看好師桃,她自己轉身去了衛生間。

關好了衛生間的房門,蘇曼的身上湧出一股黑色的煙氣,緊接著,天明狗就樂哈哈的現身了,歡快的蹭了蹭她。

蘇曼把它推開,問它道:“抓來了嗎?”

天明狗巴巴的點頭,然後張大了嘴巴,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團。

緊接著,模糊的小爪子指指,仰著腦袋和蘇曼邀功。

蘇曼看著那一團舒展開來,面上還帶著茫然的周可,抬手摸了摸天明狗的腦袋誇獎,“做得好,是個好小狗。”

天明狗激動的甚至想把尾巴搖斷了。

“是你把我帶到了這裡!”這個時候終於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的周可害怕了,她也明白了蘇曼當時走的時候說的那個待會見的意思了。

只是她根本不想再見到她。

“你想做什麼?要是為了先前的那件事,我和你道歉,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不好嗎?”

“如果可以的話,當然是好的。”蘇曼可惜:“問題是,不可以。”

周可盯著她不說話了。

蘇曼給她解釋,“你可能自己還不知道自己有多重的分量,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現在都想得到你的力量的人很多。”

“那你也想?”周可的瞳孔縮了縮。

蘇曼回答的很快,“我不想。”

在周可變的疑惑的視線下,她話鋒一轉,“我只是想要知道一些情報,一些只有你能給我的情報。”

她盯著周可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比如說,你的能力到底是什麼,你這麼頻繁的使用這個能力,到底想要別人幫助你什麼,還有,其他人又想要藉助你做些什麼呢?”

從師桃那邊透露出來的訊息,這個周可很重要,那個什麼鑰匙,就可能和她有關,所以她一定也知道那個鑰匙的事情。

周可聽到她的這些問題之後沉默了。

蘇曼繼續問,“你選人幫他們實現願望,又有什麼條件呢?除了那次你來找我,後面你為什麼不見我了?還有,你說的標記又是什麼?是那個畫著對勾的像是紋身一樣的東西?”

周可依舊不說話。

直到蘇曼喊她:“周可,不要不說話,趁著我還有耐心的時候,你應該把這些都說出來。”

“你知道我的名字?”周可終於有了反應。

“知道一點。”蘇曼似是而非的答道,她不把她知道的都說出來,就是防止周可聽了她的話而隱瞞一些實話。

“也許你真的是不一樣的。”周可喃喃,“或許你真的能幫我也說不定。”

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破釜沉舟道:“其實我這裡有一把鑰匙,一把關乎著這學校未來的鑰匙。”

她停頓,定定的看著蘇曼,“你現在還有選擇。”

蘇曼根本就不用猶豫,“說吧。”

周可聲音低沉,“這個學校有一個絕密的地方,心理診療室...”

蘇曼帶著周可從衛生間裡出來的時候,師桃也剛好醒過來。

她人還有些暈暈的,一看到蘇曼,那些記憶又湧上心頭,她的臉一瞬間又爆紅。

只是下一秒,一杯涼水毫無預兆的潑到了她的臉馬上,直接把她那點尷尬不知所措給潑沒了,透心涼。

蘇曼手裡拿著一個小水杯,還保留著潑水的動作,不怎麼走心的道歉一句,“啊,抱歉了,本來是想叫醒你的,看你又想暈過去,剛好幫你降溫了。”

師桃扁嘴,像是要哭了,最後卻忍住沒哭,臉色也正常了些。

“你們想對我做什麼?我告訴你們,你們馬上就要大禍臨頭了,沒有我的幫助的話...”本來還好好的,可是說著說著,見大家都十分認真的盯著她不說話,臉上也沒個表情,她又想哭了,嚇哭的。

蘇曼晃了晃手裡的水杯,“還想再來一下?”

不得不說,這一招還挺好使的,師桃吸了吸鼻子,又不想哭了。

“說說吧,大禍臨頭是怎麼回事?”蘇曼問她,“你之前不是不住宿舍的嗎?為什麼突然回來住?”

師桃鼓嘴,不情願回答道:“我..我其實是從心理診療室出來的,出來後沒地方住了,就想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