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平庸的我,還是想得到你眸間的目光與溫暖。

——來源時笙的日記

趙澤凱維持了那個動作老半天,半響才慢慢直起身子,往路口走去。

“嘶…”

起身的時候,還牽扯到了傷口,忍不住發出來聲音。

趙澤凱沒有往校門口方向走去,而是在路邊看到有一家藥店,走了進去買了創口貼出來。

一個人坐在公交站牌處,撕開創口貼給自己貼上,這次第一次打完架以後趙澤凱記得主動包紮。

他盯著手上的創口貼,乾澀得從喉嚨深處發出輕微得聲音:“時笙,我有認真聽你的話,受傷了要記得包紮,真的要打架也儘量不打臉,我也不再和混混處一起,我在努力變好。”

路邊空無一人,沒有任何聲音回應著他。

……

“臭江言,狗江言,你帥你,行了吧!”

時笙對著洗手間裡的鏡子拼了命得說江言的壞話,整個卸妝過程,一句話也沒停過。

等時笙卸完妝出來的時候,在洗手間走廊上碰到了江言,時笙不看他,直接從他面前走過。

“喂。”

時笙沒理他,仍然往前走。

“喂,我錯了。”

時笙腳步立馬停住,沒轉身也沒繼續往前走。

江言上來:“是太了,想讓你醜一點,不然別人怎麼過。”

當時笙聽到江言這個解釋的時候,先是看著他,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什麼鬼哦。”

但是不管江言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只要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時笙都信。

時笙怎麼現在才知道,原來她在江言面前也變得和別的女生一樣,那麼矯情了。

……

彼時的時笙想,要是和江言一直這麼下去,是不是有一天會和他在一起呢,可是天算不如人算,意外和明天,往往都是意外先來臨。

高三開學那一年,整個年紀的學習氛圍一下子變得不一樣,緊張又平澹的氛圍充斥在整個高三樓層。

到了時笙他們這一屆,杭城一中出了一個新政策,每一屆高三學生統一週六下午反放學,週日返校,不再是週五放學。

緊迫的氣氛一目瞭然。

而時笙和江言週末那一小時左右的視訊通話也逐漸取消,兩人在學校碰到的面也越來越少,江言傍晚下課後也很少在和宋揚兩人在一塊站在倚靠在走廊上講話,從她們八班門口走過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而且江言這人從來不會主動在qq上找時笙講話。

兩人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少,即使白天有時候不經意的在走廊上碰面那都是時笙自己時刻在窗外看著,然後出去和江言來次看似意外偶遇的場景,殊不知那都是時笙精心設計偶遇的。

和往常一樣,大課間休息的時候,時笙剛走出教室就聽見了身後叫她的趙澤凱。

“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我想問你借下數學書。”

時笙疑惑:“數學書?那個不是你自己有嗎?”

“上課沒來得及記筆記。”

“哦,好吧。”

時笙回了趟教室,把數學書給他,然後叮囑他說:“記得傍晚前還我,我還要用。”

“沒問題的。”

簡直莫名其妙,這人的成績不是比我好嘛,怎麼反過來問我借了?

而且時笙還發現,自從高二下班學期開始的時候,趙澤凱就變得和之前有點不一樣了,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但就是感覺肯定有變的地方。

對了,時笙想起來了,她好像很久沒有看到那群混混了。

……

八班的班長是一位男生,他從外面進來,站在講臺上,喊了一聲說:‘下節體育課,我們班和五班,八班兩個班級一塊上。’

剛說完,教室裡就響起了鬧鬨得聲音:

“班長,怎麼忽然三個班級一塊上了?”

“對啊,這體育老師支撐的住?”

“……”

時笙還聽見,她前排的幾個女生還在興奮地說:“我天哪,江言不就是在五班嘛?”

“是啊是啊!”

“身為同一屆的學生,我都沒怎麼看到過他。”

“別說,我也是。”

“真不錯,待會就有機會可以看到了。”

“而且我聽說啊,他今年高三也還是和傅婉宛做同桌,老師都沒給他們換位置,其餘的人基本都換位置了。”

“你怎麼知道?”

“我有個朋友就在五班,她和我說的。”

“果然啊,帥哥配美女。”

“是啊,像我們成績平平的也就只有旁邊看看的份,那麼平庸,怎麼可能人家會多看你幾眼呢。”

“……”

前面女生討論的聲音還在,可時笙卻一點也不想繼續聽下去,放下手中的筆,直接從教室後門走了出去,整個人心煩氣躁。

在外面磨蹭了出去好一會,在快臨近上體育課的時間才走去操場。

剛走到操場,上課鈴聲就想了起來,時笙走回到她自己的班級隊伍裡。

三個班級,五班和八班面對面站著,七班則是在他們兩個班級之間,面向著體育老師,時笙站在一排最左邊第一個位置,江言則是在最後一排最右邊的位置,兩人都是在最外側。

全程時笙都只用餘光在看江言。

“全體立正,稍息,”體育老師兩手背在後面,然後說:“先跑兩圈熱熱身,女生有特殊身體不舒服的可以出列不跑。”

體育老師說完,時笙就第一個從隊伍裡面走到一旁。

今天是她生理期的第二天。

等他們兩圈跑回來的時候,時笙剛抬起來,就和江言的目光相撞在一塊,時笙一頓隨即轉開了視線,看向另一側。

基本操做完以後,體育老師便說:“自由活動吧,下課前集合就行。”

說完,就解散了,有些男生管自己去打球,有些女生則是打羽毛球,或者是坐在臺階上互相講著話。

時笙性格較為安靜,除了和林夕止關係好外,班級基本上都只能算是同學,這個時候,她也就自己一個人走到主席臺下站著,沒有選擇坐下。

江言看見時笙一個人往主席臺方向走去,也跟著她走了過去,在她旁邊站定問:“那個,你…肚子痛嗎?”

時笙搖搖頭,沒有說話。

江言以為她在逞能,這不會是痛的連話也講不出來了吧。

自從上次因為時笙痛經而抱她去醫務室的時候,雖然不知道醫生具體是怎麼幫助她緩解疼痛的,但從那次起,他忽然想要以後學醫,不光可以照顧她,還可以救世濟人。

“我陪你去趟醫務室。”說著就忽然牽起了時笙的手。

時笙一驚,反應極大得甩開了江言牽著她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