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起離宗水淼淼都還沒發現,這時間是真禁不起流逝,眨眼便又是入冬了,四孠準備了很多東西,水淼淼卻沒有帶上。

今年的冬,水淼淼竟然沒有在穿上厚實的鶴氅裘衣也沒有覺得寒冷,終於是有點像修行之人的體質了。

穿了一件青綠色薄披風水淼淼就如此輕車上路了,在四孠的目送之下,水淼淼離宗的身影是越發的輕盈,可能她自己都沒發現,四孠失笑一聲,回頭仰看,這宗門是囚牢嗎?

可能對水淼淼來說這整個世界都是,只有在這下山的一小段路程中,不用去想太多,她自由的像她自己……

御劍飛行,到達嵐翠森林附近時已經是黃昏,對於長時間使用靈力卻沒有感到疲憊水淼淼很是欣幸,可又一想到可能的原因瞬間又笑不起來了。

本想在附近的村莊借宿一晚,可看到被毀壞的良田倒塌的房屋還有人們眼中的惶恐不定,大傷套小傷讓他們連遷走都難,水淼淼決定連夜進嵐翠森林,畢竟是接了任務的,總有點責任感在身。

冬日的嵐翠森林從遠處看竟然是鬱鬱蔥蔥的,當走進看水淼淼才發現是籠罩的翠綠山霧,讓森林看起來宛如在春季。

踏入森林卻仍是冬日落敗之景,枯葉滿地踏上便會發出嘈耳的聲音,剛進森林沒走幾步水淼淼便發現了一頭獸,隱在山霧中未有全貌,只看的見四顆燈籠大的血紅眼睛。

獸也發現了水淼淼哈氣聲音越發粗糲,在水淼淼抬眸握上懷歸日向它邁出第一步時,這隻「四眼獸」轉身就跑了,那一瞬間水淼淼甚至看到它腳滑了一下,這獸橫衝直撞,樹接連倒地也攔不住它一往直前的決心,似身後有厲鬼索命。

水淼淼茫然的挽著劍花緩解尷尬,她沒有追逐,畢竟她的任務是驅趕不是屠殺。

將嵐翠森林外圍轉了一圈,水淼淼遇到過的大大小小的獸無一不是在見到她的第一秒內轉身撒開四條或者更多的腿跑起來。

水淼淼心想,果然如賢彥仙尊所說是個輕鬆的任務啊,當時賢彥仙尊怎麼說來著,「這任務不難,基本是個常規任務。」

水淼淼不解的問道,「常規?」

賢彥仙尊點點頭,「在你和小師叔遊玩到漠野時,各處的獸不知為何有些躁狂,經常發生擾民流血的事件,需要人定時去嚇唬一番,奈何現在多半人都在坑裡實在人手不足,所以淼淼你也不用深入太深,走一圈就可以了,發現打不贏的就回來。」

「可為什麼會這樣?」

「仙盟猜測可能是那隻狼妖王的原因。」

水淼淼撇了撇嘴,要花狼屠真是狼王就好了,而賢彥仙尊提仙盟顯然就是不相信這個原因的……

回憶結束,水淼淼將懷歸日系回了腰間,選了一個顆粗壯並能被月光照映的樹躍了上去,準備休息明日在深入。

賢彥仙尊也是沒想到水淼淼這般厲害的,雖只是外圍的獸竟然都不用出手,光一個眼神就能將它們嚇的屁滾尿流,放在同修為的人身上是根本不可能的,修為在水淼淼身上更像是個束縛,限制了她自身的能量,磨滅了她非常人的經歷,讓她安全又不安全,但動物對危險最是敏感……隨著水淼淼的深入,自然是不可能一直這般輕鬆總要放點血的,隨著龐然大物重重倒地的聲音,驚散了鳥獸。

對於這種成群結隊的獸,只要斬殺了所謂的王也就輕鬆了,十里開外蹲伏的水淼淼乍然出手一擊斬殺,遊刃有餘。

群獸散去,感覺空氣都順暢了許多,只是腥臭的血礙眼無比,水淼淼擦著劍上的血跡。

哦對了,差點忘了,水淼淼從水盈隱裡拿出一個木盒,木盒裡隔出位子大約有五十個都放著小瓷瓶,現已空了十來個位子,水淼淼撿出一個小瓷瓶收起木盒。

開啟小瓷瓶將劍上血滴落進瓷瓶,蓋緊,在一個勁的搖晃混勻,最後用靈力稍微加個熱,便使大力拋了出去。

小瓷瓶落地沒有碎卻止不住的顫抖起來,水淼淼捂著口鼻敏捷的向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只聽身後一聲「砰!」漫天粉紅煙霧瀰漫。

這是水淼淼聽賢彥仙尊介紹任務後專門去準備的,此物獸懼獸厭,可驅獸,加入點某某獸的血對該其同類效果更好。

水淼淼不確定自己這一遭的威嚇能維持多久,只知道人是記吃不記打的物種,那動物呢?所以還是上點科技,想盡力能維持久一些,免那些村民受侵害。.br>

還是老樣子,在嵐翠森林走上一圈,確保沒有遺落,方再次深入,水淼淼此刻深入的距離已經完完全全超出了賢彥仙尊的預料。

修為雖無長進,但水淼淼在宗門其它的修煉可是突飛猛進,賢彥仙尊顯然沒有包含進去。

隨著深入,那翠綠色的霧反而越發的淡了,在清晨陽光的照射下是青翠欲滴的嬌嫩,反讓人心曠神怡不在覺得壓抑。

自己真不是走反了嗎?

水淼淼再三確認著,那種紅眼瘋狂的獸已經很少能見到了,就在剛剛,水淼淼感受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是修為上的差距壓制。

水淼淼小心翼翼的扒開那有人高的灌木叢,入眼竟是一隻獸在泥坑中打滾,獸也看見了水淼淼,卻只是懶懶的抬了抬眼皮,發現這妞比自己修為低,沒什麼傷害就繼續玩泥巴去了,龐大的身軀扭的莫名有些憨厚。

水淼淼靜靜看了幾秒,默默合上灌木叢退了出去,真是白瞎自己這一身冷汗了,感覺這獸若要去禍害農莊也是為了和家禽爭泥巴?真是喜感十足,水淼淼卻不敢笑,越深入獸竟然越和睦?真是奇哉怪也。

繼續走著,是又有驚無險一兩次,看天色漸暗水淼淼爬上了樹,躺坐在樹枝上望著天上的明月得出一個結論,她怕是深入的有點過頭了,已經完全超出了她可以鎮壓的範圍,但因為太平和所以才令她一時沒有發現。

水淼淼學著那些俠客浪子嘴裡叼著一根草,雙手墊著頭翹著二郎腿,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為什麼會這樣,不因是越深處的獸越狂躁兇殘嗎?

水淼淼心如止水的想著等天亮了就往回走吧,雖然情況怪異但也總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她還是不要去動什麼了,她真的很少惹事也不願去惹事,可這事偏偏就要撞上來。

夜深,警惕著沒有完全睡過去的水淼淼緩緩睜開眼,她聽到一串熟悉的哼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