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襄和成天豪可以說,這一次來到後就沒有參與過戰鬥,他們就像兩隻夜梟般,無聲的在夜空中盤旋,雙目死死的盯著自己的獵物,尋找著一擊將獵物拿下的機會。

正因為他們沒有參與到戰鬥中,所以兩個人對於局面一連串的發展,也看的最為清楚不過。

如果讓傀襄從,在場勢力當中,中挑選一個對左風最為憎恨的一方,那絕對是非葉家莫屬。而在葉家的這些人當中,傀襄選擇好的目標,正是那位肖家的公子肖北漠。

肖家在葉林的地位無人不知,葉林帝國落得如今這種悽慘的境況,連帶著肖家也跟著江河日下,再不復往日榮光。這樣的變化對於肖家的第二代,第三代的影響反而會更大一些。

那些大勢力往往就是這樣,第一代英雄了得靠著一路努力拼殺闖出一番天地,掙得的了今日所擁有的一切。到了第二代和第三代,可以說是含著金湯匙出生,他們似乎天生就擅長作威作福,同時也過慣了頤指氣使的日子。

如今因為帝國受到影響,肖家以往的日子一去不復返,這些世家子弟心中,對於左風的怨恨自然也是最強烈的。

傀襄和成天豪兩人,在這方面都是實實在在的“過來人”,對於肖北漠的心理,可以說是深有體會。

葉朝為了保護肖北漠,所以將其放在了靠後的位置上,所以他基本上沒有直接參與戰鬥。此時傀襄悄悄過來,自然非常容易的就靠近到了近前。

“你們三個不去戰鬥,跑到這裡幹什麼?”面對突然來到的傀襄三人,肖北漠本能的保持著警惕。

沒有耽誤時間,傀襄直接開門見山,先說明了自己的出身背景,又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成天豪和琥珀的情況,最後才簡單的道明來意。傀襄的“來意”實在是簡單直接,就是為了要對付左風。

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這肖北漠臉上的警惕之色也隨之減少了幾分,同時又多了幾分興奮之情。對於他來說,恐怕沒有比擊殺左風更加讓人心動的事情了。

然而這肖北漠也不是完全的傻瓜,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現在要對付左風十分困難。眼前月宗的壓力就擺在那裡,姬嬈又同意跟左風合作,這個時候憑他們幾個人,即便是在家上葉家之人,也根本就動不了左風。

對於肖北漠的擔憂,傀襄倒是早有準備,他立刻就表示,只要肖北漠點頭,這件事便大有可為。

看到對方半信半疑,傀襄便幫助其稍微分析了一番。一旁的琥珀不想表現的太明顯,卻也是偷偷豎起耳朵認真聽著。

隨著傀襄的講述,琥珀的一顆心也暗暗的沉了下來,同時他也在暗暗的慶幸,自己沒有聽從左風的選擇,而是堅定的留在了傀襄和成天豪的身邊。

嚴格來說這傀襄並沒有完全說謊,至少他現在應該還沒有一個十分完整的計劃,的確就是有一個大致的思路。可是這個思路,卻也真正的切中了要害。

肖北漠等人對葉家恨之入骨,他們願意付出代價去消滅左風,可是隻有葉家,勢單力孤根本無法成事。

而另外還有兩股勢力,同樣對左風恨之入骨,那就是項家和珂剎部。葉家因為剛剛跟他們鬥過一場,彼此間存在了隔閡,然而傀襄卻可以從中穿針引線,在對付左風這件事上達成一致。

如果只是葉家一方面,當然無法對左風下手,可是聯合了項家和珂剎部,這樣的三個勢力,卻是有了足夠的資格下手。

只要將這三個勢力聯合起來,然後再選擇或者創造一種特別的條件和機會,那麼姬嬈在無從選擇之下,也必須要接受犧牲左風這件事。

同時,傀襄也說的很明白,眼下左風的利用價值還很大,這個時候的確不方便動手。可是價值總會又利用完的時候,只要葉家、項家和珂剎部目標一致,那麼機會來到的時候就可以迅速下手了。

琥珀之所以感到頭疼,恰恰是因為只要這三方勢力聯手,左風就已經身處危險之中了。那就好像對方已經將屠刀舉起,只不過沒有確定什麼時候落下而已。

在聽完傀襄的講述和分析後,肖北漠整個人也都一下子精神了起來。他對左風的恨意絲毫不比傀襄和成天豪少,所以這個時候他再沒有遲疑,立刻就答應下來。只要傀襄能夠說服項家和珂剎部,那麼葉家就一定配合行動。

聽到這裡的時候,琥珀已經在暗暗的著急,他恨不得現在就出手,直接將傀襄和成天豪當場擊殺。

然而琥珀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他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現在的狀況,即便是突然偷襲傀襄和成天豪其中一人,得手的機會也只有五五開。

如果要同時擊殺兩人,那幾乎就是不可能的,所以琥珀心中明明非常想要將兩人擊殺掉,可最後卻只能強自忍耐。

還有現在的琥珀,如今已經跟著傀襄和成天豪,進入到了聯軍的隊伍當中,就連想要通知左風也根本做不到。

‘看來現在只能耐心的等下去,然後再找尋合適的機會了。好在他們還沒有完整的計劃,而我又是這個計劃的參與者,總會找到辦法破壞他們的計劃。’

心中如此想著,琥珀也變得更加安靜了,跟著傀襄和成天豪離開肖北漠後,就直接朝著項家所在的位置而去。

此刻的聯軍隊伍,由之前的全力攻擊,轉變成全力防禦的同時有序後撤。既然是有序後撤,那麼最前方的戰鬥自然非常激烈,隊伍當中還要儘量保持秩序。

傀襄他們很快就看到了項鴻,對方畢竟不是凝念期強者,而且指揮權也都交給了姬嬈,雖然不像肖北漠那麼清閒,但也並不算是太過忙碌。

傀襄看準了時機後,便快速的靠近了過去,琥珀表面儘量保持著平靜,心中卻是十分焦急。

而此時的左風,同樣有些焦急,只不過他既不是猜到了傀襄等人的計劃,也不是因為眼前月宗武者的後撤,他的焦急來自於月宗的各種手段。

一方面當然是那“蝕月鏡”,此物即便放在古荒之地,也絕對算得上是極其強大的手段,如果想不到如何破解的辦法,終究還是會威脅到自己這些人的性命。

相信對方沒有直接動用“蝕月鏡”來攻擊,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此物一旦消耗,想要重新補充就困難了。所以他們只是將其釋放出來,攔截想要離開的人,而沒有利用其直接參與戰鬥。

如果說這“蝕月鏡”是“遠慮”的話,之前看到的那些釋放出雷霆的金屬棒,便算得上是“近憂”了。

那金屬棒雖然也是消耗品,但明顯及不上“蝕月鏡”珍貴,很可能會在局面不利時再次使用。對方如果再次釋放這殺手鐧,不僅有可能扭轉戰局,甚至有能力一擊定乾坤。

透過之前的觀察,之前那一擊中,對方還是有所保留的,既然不可能是因為心慈手軟,那就定然還是因為消耗。所以最後有人手中金屬棒剩下兩顆金屬球,有的人剩下三顆。

如果真的如左風所估計的那樣,對方釋放的雷霆威力還能加強,那麼在雷霆全力轟擊下,這聯軍的防線能被瞬間撕碎。

‘怎麼辦?到底該如何解決那些雷霆,可惜我佈置的陣法,完全就是幻陣,甚至就沒有新增過防禦陣法。而且就算佈置了防禦陣法,又如何能夠抗的住那種恐怖的雷霆轟擊。’

此時左風所在的陣法核心,預先做好的準備已經完畢,只有另外三名控制陣眼的武者,還在繼續準備著。

好在姬嬈的指揮能力極強,奉天皇朝武者個個肯用命,所以即便是在後撤中,一方面還能夠保持隊形不散不亂,一方面後撤的速度也不快,這給左風他們也爭取到了不少的時間。

姬嬈不僅僅給予了左風充分的信任,同時也在盡最大的努力去配合,否則沒有多少人,會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就同意聽從左風的要求後撤。

看著隊伍後撤的速度,左風知道自己還有一些時間,他的目光又立刻重新凝聚到陣法當中。想要應付那雷霆轟擊,所能夠依靠的依舊還是眼前的陣法。

‘憑藉血肉之軀,除非有十幾名姬嬈那種層次的強者,才能夠將雷霆完全擋下來。可是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十幾個人,直接殺過去就可以了,哪裡還需要在這裡等著對方來攻擊。

可是這幻陣,就只能夠凝聚幻象,最多是凝鍊出實體。可是利用陣法凝聚的分身,終究還是會有破綻,即便之前沒有施展過,也休想瞞住對方,更何況對方已經見識過了。’

正在糾結不已的左風,目光下意識的向著陣法當中掃過,雖然許多地方被陣法隱藏,看到的就是一片冰層,可是左風用念力卻可以感知的很清楚。

他之所以去探查陣法,主要是擔心困靈石是否夠用,這一番觀察後,左風立刻就注意到,困靈石非常的充足。

奉天皇朝三人放置的困靈石,不僅僅是中品層次,而且在中品當中也算得上極為不錯的。所以陣法中可以呼叫的能量,還是非常充裕的。

就在左風確定了困靈石能量足夠,打算收回注意力的瞬間,他的身體卻是微微一僵,緊接著他就閉上雙眼,更多的念力洶湧著向著周圍釋放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