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喬希做了個夢。

夢裡,他們剛從一個副本出來,教練給大家休假,團建。

大家一起去踏青露營。

教練說,兩兩一個帳篷。

她一如往常和嶼澤分到了一個帳篷。

在副本里,兩人也不是沒有睡在一起過。

可是那天晚上,她卻緊張了起來。

腦子裡劃過之前被嶼澤那樣的畫面……

她忍不住有些口乾舌燥。

兩人縮在帳篷裡,只有朦朧的小燈照明,夢裡的他格外好看,對她也格外親暱。

喬希有些無所適從地縮到了角落裡,他一點點靠近。

本就狹窄的空間被他高大的身影占據,她甚至感覺整個帳篷裡全是他的氣息。

她覺得她應該反抗一下,至少……

至少象徵性地抵抗一下吧?

蛛絲橫在了兩人之間,她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帶著驚慌失措:“隊長……你……你別靠近了!”

嶼澤卻低笑出聲,突然俯身,將一小段蛛絲含進了嘴巴里。

蛛絲和她的五感相通,喬希瞬間漲紅了臉,猛地收回蛛絲。

嶼澤卻被她的蛛絲捆住,順勢一帶,壓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唇覆了上來……

又是那種感覺,炙熱、柔軟、心跳加速、口乾舌燥、腦子裡在炸煙花……

她越是想要用蛛絲拉開他,可那些蛛絲卻越是不聽使喚,反而將兩人纏得越來越密,最後甚至結成了一個大大的繭。

嶼澤漆黑的眼眸化作深邃的星空,讓她無所遁形,彷彿任何小心思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喬希,你果然也喜歡我,承認吧,你也動心了……”

喬希猛然驚醒,從床上噌的一下坐了起來。

頂著一腦袋毛茸茸的雞窩頭,她發現自己的房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用蛛絲纏成了一個大大的繭,密不透風,就像夢裡那樣……

察覺是夢,她大大地鬆了口氣,有些無力地抬手捂住臉,卻發現自己臉上竟然掛著笑容……?

她是瘋了嗎?

竟然做那種夢,還……

喬希搖了搖頭,連忙將蛛絲全都收了回去。

她剛掀開被子下床,就察覺身體不對勁。

大姨媽好像來了……

嘩啦啦還不少。

喬希夾著腿,找了一片衛生巾衝進廁所。

坐在馬桶上卻開始懷疑人生了。

大姨媽沒來。

“啊!喬希你特麼給我冷靜一點!”她捂住臉,不停地深呼吸。

正常正常,問題不大。

師姐說了,人都是會有求偶期的,心裡空虛的時候,就會想要找個男人來玩玩感情。

她不能玩弄嶼澤的感情,但是架不住對他產生那種想。

這是非常正常的不是嗎?

她的身邊只有嶼澤最合她的眼緣,而且他們的靈魂配對過。

而且嶼澤身材很好,肌肉很發達,體力也好,腦子也好,甚至比她還好,人還很體貼,性格也很好,而且很紳士,總是點到為止,出格的事情從來不做。

這樣完美的男人,竟然還一直在追求她,她會在潛意識的夢裡意淫他,不是很正常嗎?

很正常很正常很正常!

喬希洗漱完,心情已經平復下來了。

一把冷水潑臉上,夢裡殘留的那種旖旎曖昧的情緒也很快被沖淡。

她下樓吃早飯,發現嶼澤羅布等人都在,連教練也在。

喬希從容淡定地衝大家揮手:“早上好早上好。”

馬奇微微頷首,又奇怪道:“喬希,你怎麼了?”

喬希坐到離嶼澤最遠的餐桌上,表情淡定:“沒什麼啊?怎麼了?”

馬奇奇怪地看著她:“你既然沒怎麼,這麼緊繃做什麼?第二輪初賽已經結束了,下一次開賽就是新一輪的晉級賽,中間有一個禮拜的休息時間呢,你不用這麼繃著。”

喬希也發現,自己還是太緊繃了,她壓根兒就不敢往嶼澤那邊瞟!

不能被發現端倪。

要是讓他們都知道她昨晚上做夢意淫嶼澤在露營的帳篷裡對她這樣那樣……

那豈不是……丟死人了!

喬希深呼吸一口氣,放鬆下來:“沒有啦,可能是昨晚沒有睡好。”

她扭頭看向阿姨:“阿姨我早上想要草莓牛奶和粥。”

阿姨點了點頭。

羅布興奮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今天有驚喜!”

喬希一邊接過牛奶,不甚在意:“什麼驚喜?”

羅布興奮道:“教練決定帶我們去露營放鬆一下!”

“啪”的一聲,裝著草莓牛奶的玻璃杯掉地上碎裂了。

喬希臉上的表情很魔幻:“去幹什麼?”

羅布興奮地抱住她不停地晃:“去露營!是不是很開心!哈哈哈哈我還沒去過露營誒!蕪湖!開心!我們要去山頂露營,晚上據說有流星雨,我們還可以在山上看流星雨!吃燒烤!烤蘑菇!明天早上起來還能看到日出!這兩天天氣都超級好的!”

喬希感覺自己的理智和冷靜隨著羅布的搖晃散架了。

嶼澤微微皺眉,將人從羅布懷裡解救出來:“別晃了,她就這麼小一點,你別給我晃散黃了。”

羅布嫉妒地瞪著他:“小氣鬼!”

喬希聞到熟悉的味道,聽到嶼澤近在咫尺的聲音,越發炸毛了,連忙從他懷裡跳出來。

嶼澤被她的大動靜嚇了一跳,額角微抽:“怎麼了你?昨晚沒睡好?還是有什麼心事?”

“沒有!”喬希連忙疾口否認,“我昨晚睡得挺好的!”

嶼澤眯了眯眼睛,見她臉色漲紅,眼睛雖然勇敢地和他對視,卻又忍不住顫抖,琥珀色的眼眸像極了盛放在玻璃杯子裡的威士忌,輕輕晃動著,顏色晶瑩又濃郁。

他突然俯身湊近,“昨晚睡得挺好?”

喬希嚇得不敢亂動。

嶼澤對她太瞭解了,她越是亂動亂辯解,越是容易在他面前露出馬腳。

所以她不能亂動!

敵不動我不動!

嶼澤突然笑了起來:“是嗎?可是我昨晚睡得不好呢,還夢到了些……不可描述的東西。”

羅布突然從旁邊插了一腳進來,抬手捂住了喬希的兩個小耳朵,正義凜然地瞪著嶼澤:“隊長!喬希還是未成年!你做春夢這種下流的事就不要說出來汙染她的小心靈了吧?”

喬希渾身僵硬。

“春夢”、“下流”這種詞衝擊著她幼小純潔的心靈。

活了幾千年的母胎老solo,誰懂啊……

嶼澤沒有錯過喬希在聽到“春夢”時眼底心虛的神色。

他突然低笑出聲,心情大好,將羅布從她身邊丟開,將人攬入自己身邊:“小情侶秀恩愛,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紳士旁觀,不要插進來指手畫腳?”

羅布憤怒地咬著自己的包子出去:“這充滿酸臭味的大廳我是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

喬希心虛得不行,也沒留意嶼澤說了什麼,僵硬地被攬著在餐桌邊坐好,手裡還被塞了熱乎乎的草莓牛奶。

旁邊的圍觀群眾傻眼地看著他們倆,尤其是喬希。

平常嶼澤就是個愛口嗨的,他說什麼他們也都不會放在心上。

但是今天,喬希竟然沒有反駁??(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