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禕頔眼紅嫉妒魏棶每天六點半就可以直接打道回府,偏偏學校最近嚴查晚自習逃課現象,只有拿到經班主任和年級主任雙簽名認證的出門條才能出去。

這天下午三點多的大課間,陳禕頔帶著顏偉鍾琛兩人去陳宏波辦公室偷出門條,好巧不巧學校這個月剛批下來的所有出門條都在陳宏波桌子上,應該是還沒來得及下發給各班班主任。

陳禕頔看見桌子上厚厚的一沓兩眼放光,一口氣拿了近三十多張,還沒有一點兒心虛的樣子。

倒是顏偉沒見過這麼多出門條而有些不安:“哥,你這偷得也太多了!我們會被逮的吧。”

“沒事,沒事。”陳禕頔把一沓出門條揣進懷裡,寬慰道,“這人吶,做事就不能考慮太多,那樣就會畏手畏腳的,放心大膽地去幹,出了事......出了事以後再說。”

顏偉並沒有被安慰到,反而冷笑一聲,心裡掙扎了很久也拿了十幾張揣進兜裡。

幾分鐘後。

三個人抱著胳膊圍坐在陳禕頔桌邊,鍾琛撓頭道:“條是有了,簽名咋整?”

陳禕頔、顏偉、鍾琛三人的字是出了奇地醜,更別提去模彷唐先祥和陳宏波那一手漂亮的藝術簽名字型了。

陳禕頔思量片刻,苦笑道:“我們找個寫字點兒的幫著籤一下?”

“咱們班那些人的字都半斤八兩,都不......”顏偉突然想到了什麼,拍手叫了一聲,“啊!魏棶的字好,她剛來的那天寫自己的名字我看到了,特特帥特瀟灑。”

“真的?”

“真的!”

陳禕頔將信將疑,正巧魏棶這時候從廁所回來,她一進門就感覺到這三個人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看,頓時就意識到他們指定沒想什麼好事。

“同桌兒,能不能幫我個忙?”

“不能。”

“哎呀~~幫一下唄,幫嘛幫嘛幫嘛。”

魏棶:“......”

顏偉:“!!......!!”

鍾琛:“??......??”

顏偉和鍾琛瞠目結舌地看著陳禕頔這賤兮兮的樣子。

陳禕頔和魏棶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陳禕頔也很快摸清了能降服魏棶的路子,那就是撒嬌。魏棶的鋼鐵冷酷的性子,最受不了聽見別人矯情做作撒嬌的聲音。

魏棶和陳禕頔做同桌的這幾天,也見識到了陳禕頔為什麼總是強調自己異性緣很好,每天都有不少人來竄班見陳禕頔,而這些人不是富二代大小姐就是一些搔首弄姿的嬌柔女人,魏棶每次看見她們湊過來都會忍不住皺起眉頭,甚至有幾次碰到了過於‘騷氣’的女人,魏棶擼起校服袖子的胳膊上滿是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而這些,陳禕頔都看在眼裡,也記在了心裡。

在此後很長一段時間裡,陳禕頔都是用撒嬌這個蠢法子來給魏棶使絆子下套。

法子雖然蠢,但是有奇效。

“你有病吧!惡不噁心?”

“你答應我,我就不噁心你了。同桌兒~~”

魏棶肉眼可見的渾身哆嗦了一下,妥協道:“閉嘴!我幫,你說......”

陳禕頔樂不可支地把出門條全部放在魏棶桌子上,一臉真誠:“就是個小忙,你模範一下老唐和老陳筆跡,然後簽在出門條上。”

“你要逃課?我不籤。”

“求你了嘛,魏棶~~”

魏棶難得被他氣到噁心,忍不住說起髒話:“別他媽拖尾音了!艹!”

他媽的這是校霸?說出去誰信?說出去還不夠丟新曦的臉......魏棶心道。

魏棶拿出教務處特批給自己的蓋有學校鋼印的雙簽出門卡,邊仔細揣摩邊在白紙上臨摹,幾分鐘後魏棶便成竹在胸地在出門條上一揮而就,機械般地直接把那一摞所有的都簽了。

動作如行雲流水般,乾淨利落。

陳禕頔都傻了。

“簽完了。”魏棶滿腹牢騷但是不想開口,所以看起來十分不滿且煩躁,“立刻把這堆紙統統拿走。”

鍾琛率先反應過來,將桌面上有些雜亂無章的一堆出門條整理好,然後有些不敢相信地對比著魏棶的‘官方正版’出門卡和這批大量彷制的出門條。

以假亂真,無可挑剔。

就算是老陳在,估計也分不清哪個是自己寫的,有九成的可能會認為這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厲害啊棶姐!”

顏偉很好奇地湊過去看,嘴巴也驚訝成了一個圓圓的‘o’形。

後來不知道是班裡哪個人大肆宣揚,整個高二年級每天都有不少人來找魏棶簽名,儘管魏棶做不到模彷出每個班主任的簽名,但是隻要跟門衛大爺說‘班主任回家了,所以沒有班主任簽名,只有年級主任還在值班。’,門衛大爺並不會管這麼多,畢竟‘年級主任’都簽名同意了,想來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來要簽名的人越來越多,可奇怪的是趁亂來竄班的女生也越來越多。

魏棶就是在這段時間莫名其妙被推上了校草榜第二,一時間清冷禁慾系的魏棶人氣要比陳禕頔高出許多,討厭熱鬧且最受不了在人群中扎眼的魏棶,卻偏偏反其所願,在學校裡風靡一時。

每次課間,都會有數名女生偷偷摸摸聚在高二(17)班的後門口,對著魏棶竊竊私語直呼‘好帥!’,更有甚者,會有幾個女生拿出藏著的手機拍起照來......

教室外亂糟糟一片,教室裡也不會多安靜,大概是因為近水樓臺先得月?同班的幾個女生也會故意趁著這個時機來跟魏棶搭話,順便對外宣誓一下主權,那得意的眼神好像是在說:

帥嗎?她是我們班的。

羨慕嗎?她是我們班的。

每當這時候,陳禕頔都會受到來自魏棶的一頓規模不小的毒打。

這天,陳禕頔被勐錘了肩膀。

“你就知道打我!”陳禕頔捂著自己的肩膀哼哼唧唧,都著嘴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是那群女的看上你了,又不是我看上你了!你老是揍我幹嘛?!”

“事兒是你惹的,一切都根源於你讓我簽出門條。”

陳禕頔臨死還要拉幾個墊背的,心中不服道:“那出門條又不是我自己用的!顏偉和鍾琛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