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三百三十二章 空中敵人

左風飛行的速度並不算太快，若是從殷無流離開時所展現出來的速度看，他想要追上對方，恐怕需要花費的時間會很長。

另外殷無流雖然是從這個方向離開，卻並不表示他會一直保持這個方向，如果左風無法在短時間內追上殷無流，那麼他所選擇的方向很大可能將會是錯誤的。

可是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左風前進的速度雖然不快，可是攀升的速度卻是快的驚人，也就是說他將大部分的力量，都用在加速朝著高空中飛去了。

與之前相比，左風此時的神情更加平靜，同時也更加的專注。看得出來他此時的狀態並不算好，準確一點說他其實有些虛弱。

可是他卻非常堅定，一邊運用雲浪掌的功法，不斷將風屬性靈氣分離出來，一邊又會努力的催動逆風行武技。

聽上去似乎只有兩個步驟，可是真的讓一般武者聽到後，必然會感到無比震驚。因為雖然一個是攻擊武技，一個是身法武技，一個以功法運轉為主，一個是以施展運用為主。

問題是左風就只有一具身軀，不論是功法和武技用途是什麼，二者要同時運用，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這就好像讓一個人，在看自己右邊的時候，同時又要看到左邊。讓一個人同時運用兩套武技，也是一樣的道理，嚴重違反了武者的身體條件。

可是別人做不到，並且無法理解的事情，並不表示左風也做不到。他的特殊之處，在於其身體當中，存在了兩股經脈。

這兩股經脈通常情況下，一條是用來運轉靈氣，一條是用來運轉精神力，也就是左風早早就獲得的念力。

運轉靈力的經脈，可以用來運轉念力，反之通常情況運轉念力的經脈，也可以用來運轉靈氣。

這樣的先天條件，使得左風擁有了克服身體條件限制，一次運用兩種功法和武技的能力。

當然，兩條經脈也只是其中一個限定條件，想要同時運轉另種功法和武技，還需要異乎尋常的控制能力。這就好比一隻手在畫圓的時候，另外一隻手在畫方，不僅要準確無誤，更是要附和相應的節奏，不能一個在畫，另外一個時而停頓。

運轉功法武技的時候，哪怕只是某個細節上的錯漏，都將會直接影響到最終的結果。更何況這樣的影響，可能導致兩種功法武技的同時失敗。

若是一般情況下，失敗了大不了就重來，可是如今左風身處於高空當中，時刻都需要催動逆風行武技飛行，如果突然間失敗，那麼最直接的結果就是左風墜落。

小小年紀便具有念海的左風，他的精神力不要說在同階武者當中，就算是一般育氣期的武者，都難以與其相比較，那是一種質的差距。

在加上左風在煉藥、煉器和符文陣法上的造詣，讓他對於靈氣的控制，也到了一種入微的境界，每一點點的細節，都被他完美的處理好了。

所以當外人看到後，只會覺得左風如同行雲流水一般，透過身法武技不斷的向上攀升，不斷的朝著上方飛去。

當左風在強風包裹中，一路朝著空中飛去的時候，他的目光卻如同鷹隼般的在下方略過。

那些身處其中，高大如參天大樹般的雜草，隨著左風的不斷攀升，也顯得越來越渺小起來，看上去也漸漸更像是自己印象中“草”的樣子。

只不過左風所在意的並不是這些草，他正在注意的是，下方地面上那些雜草當中的情況。

對於一般人來說，想要看清楚雜草當中的情況，已經不能用艱難來形容，許多人根本就做不到。可是對於自幼在山林里長大的左風來說，卻是有著許多收穫。

雜草本來就密集，交錯之間能透過縫隙觀察到的內容自然也就很少。另外時而有著微風吹過，雜草晃動之間，更是讓人難以看得清楚。

一般人可以注意到，視線當中移動的物體，哪怕非常微小。可若是在這樣的雜草中尋找蟲子，那麼下方的草只要在風中輕輕晃動，那麼一下子就會失去本已經注意到的目標。

不過這是對於一般人而言，左風他就要強大的多了。因為他只要透過雜草的縫隙，觀察到一點點的痕跡，就可以立刻將其鎖定，而且只是身體的一小部分，他也能夠在腦海中勾勒出其大概的輪廓來。

即便是微風吹拂著雜草晃動間，左風可能會一時間看不清楚，但是隻要下方移動的蟲子，再次顯露出一點點痕跡，他就能夠迅速的捕捉到。

憑藉這樣強大的觀察能力，只是片刻之後，左風就有了一些發現。幾隻移動軌跡有些反常的蟲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身處空中的左風，並未發現殷無流的蹤跡，這並未讓他感到失望，或者說從一開始，左風就已經猜到，對方絕不會輕易暴露自己。

本來殷無流就知道自己擁有御空的能力，那麼他行動的時候自然也會特別小心，藉助著周圍的環境，來躲避空中的窺視。與此同時殷無流，反而會時刻留意空中的情況，尋找隨時會追上來的左風。

因此左風不僅沒有急於追趕，反而是一路向著高空中飛去，他要的是高度而不是速度。

如今左風所處的高度，其實就算是殷無流在下方，他也基本上看不到。反過來就算是自己出現在對方的視野當中，殷無流也同樣難以發現。

雖然看不到殷無流，可是比起現在的殷無流，身體大出十幾倍的蟲子，左風卻能夠看得清楚，他現在要觀察的主要就是蟲子。

許多蟲子出現在視野當中，他們也被左風一一的篩選，並從它們當中找尋自己的目標。

這些蟲子本身並無什麼特殊，可是其中有幾隻的行為有些特殊，它們其中幾隻會朝著同一個方向聚集。

之前左風就注意觀察過，這些蟲子雖然偶然相遇的情況也有發生，可是這樣的機率並不高。

就算是相同種類的蟲子，突然遭遇的時候都有可能爆發戰鬥，更何況是不同種類的蟲子，因此它們會本能的避免相互碰面。

如此一來下方的蟲子聚在一起，就變得十分反常，而左風尋找的反常情況就是這種聚集。

原本左風不明白，那些蟲子為什麼會在深坑處聚集，直到自己不小心吐出一口混合著血液的“氣”，將蟲子們吸引到了一起，謎底也徹底被解開了。

如今再看那些蟲子聚集的地方，他馬上就確定了，這正是殷無流離開的痕跡。原本殷無流早就已經離開，同時將自己也隱藏的非常好，可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會因為受傷留下的血跡，成為一條暴露自身的重要線索。

身處於高空中的左風，在發現了那些聚集的蟲子後，臉上的表情就微微放鬆了下來。他最擔心的是失去殷無流的蹤跡，如今有了發現，他反倒不著急了。

如果追趕的太急，反而有暴露自己的風險，如今更應該沉住氣，一邊繼續向前追蹤，一邊開始計劃怎麼對付殷無流。

當時靈光一閃，那連計劃的雛形都不算，只是感覺到那些血跡吸引蟲子，有著非常大的利用價值，但是具體怎麼利用，左風一時間還沒有想好。

他就這樣緩緩的向前飛去，左風也一邊開始謀劃著。雖然開始分心思考，可是他卻始終沒有放鬆，對下方那些蟲子的觀察。

透過觀察下方這些蟲子，左風能夠清晰的勾勒出，殷無流逃跑時的路線。正如左風所預料的那樣，這傢伙非常小心，在逃跑的過程中，有過幾次大的轉折，甚至在某一處地方，他差不多原路朝回移動了。

殷無流之所會這樣做，一方面是針對後方可能跟蹤自己的左風，一方面也是為了防止左風有特殊的追蹤方法，這樣突然的折返，也會讓左風更加迷惑。

只可惜殷無流雖然做的很巧妙，卻完全不知道，左風利用蟲子對血跡的興趣，來進行追蹤。

所以他這些小心翼翼的行動，到最後不僅沒有任何效果，反而還耽擱了自己逃跑的寶貴時間。

其實那些蟲子，在殷無流留下的各處血跡位置，都不會停留的太久。當那些血跡的氣息散發乾淨，或者被蟲子吞食後，就會自行離開了。

所以殷無流若是一開始就堅定的逃跑，左風是有一定風險跟丟的。倒是殷無流一連串的手段，不僅沒有能夠甩掉左風，還幫助左風成功的跟上來了。

到了最後，左風都不得不再次放緩跟蹤，即便是以自己如今的高度，殷無流很難從下方地面上看到自己，他也不希望冒險。

另外從下方的痕跡上看，殷無流已經沒有再去大幅度的調整方向，而是差不多朝著一個方向移動了。

就在這個時候，左風的視線下意識的朝著側面望去。因為在那個方向，突然有著幾個黑點，正在快速朝自己逼近著。

隨著它們快速的靠近，黑點也在迅速的放大，左風很快就看清楚，那些竟然是一隻只蒼蠅，很明他們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一般情況下，蒼蠅算是昆蟲中沒有什麼攻擊力的存在，可是左風看到它們來勢洶洶，哪裡敢停留，馬上就準備逃走。